05
昨天晚上，我遇到的老唐是鬼，回去的路上又遇到穿着蓝色格子裙的女鬼，最后还和一个鬼大爷聊到终点站。
我运气好，才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好运的。
174路公交车，谐音不就是一起死？！
先不管那换班的人，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送死！
我赶紧跟上去，打算和那人坦白。
我喊了两声，前面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好像没有听到。
一阵风迎面而来，那股刺鼻的橡胶气味愈发浓烈。
我又拔高音调，喊了两声站住，那人脚下不停，如有生风，脚步更快了。
我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好有人扶了我一把。
我一边道谢一边抬头，可是，抬眼看去，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不见了！
“小伙子，那么着急干嘛去？今天不是你开车吧。”
这熟悉的嗓音，就好像嗓子那有一口浓痰，怎么也咳不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去，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老唐，你不要过来，冤有头债有主！”
我连忙摆手，坐在地上一直往后退，狼狈至极。
老唐双手背在身后，笑呵呵地看着我。
06
“谁跟你说了什么风言风语，我可不是鬼，我有影子的。”
一瞬间，我愣住了，低头看去，老唐脚下的影子很正常。
现在是下午两点，什么妖魔鬼怪不怕太阳？
我长呼了一口气，挠了挠后脑勺，跟老唐道歉，又说起昨天夜里的事，还有那根莫名其妙就熄灭的香烟。
老唐解释，那是他自己制作的烟，抽烟的时候，停顿的时间长，就很容易自己熄灭。
和老唐聊了一会，他告诉我，如果存疑，就去档案柜查看他的资料。
我嘴上说着没事，等告别老唐后，还是跑去经理的办公室查档案去了。
经理不在，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我犹豫了三秒钟，还是朝着档案柜径直走去。
翻箱倒柜后，我发现，老唐不仅仅是司机那么简单。
174路公交车那条路，是五十年之前才修建的。
老唐不但参与了修建，还担任了第一任司机！
我明明记得，昨天经理给我看的人事档案，上面的老唐照片不是老唐年轻时候的照片。
老唐留着山羊胡，头发花白，怎么说也有四五十了。
如果是五十年之前，老唐的年纪怎么可能去开公交车？
更重要的是，档案上面记载，老唐担任174路的司机，开工的第四天就出车祸死了。
老唐骗我！他真的是鬼！
我不过就是一个山旮旯的穷小子。
老唐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接近我？
07
因为昨天我上的夜班，换白班后，我也是明天才正式开白班的车，今天休息。
我穷，我也认怂，但是，我不想害人。
我哪也没去，就在停车场等着。
我一定要告诉那个换了夜班的司机真相！
也许，我爸之前出去打工认识了人，生了娃，所以，那个人才和我长得像。
又或许，是鬼遮眼！
我一直等到晚上九点，终于看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上了174路公交车，我抬脚就要跑过去。
却被一只沧桑的手紧紧地拽住胳膊。
“小伙子，不想死就别去。”
这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我回头一看，眼前的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身形佝偻。
不就是昨天在监控里看不到的那个鬼大爷！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没挣脱，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只求你们给我个痛快，行吗，鬼大爷？”
08
“呸呸呸，你说谁是鬼，大爷我真是鬼啊，你昨天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大爷可能生气了，一把甩开我的手，往我怀里塞了一个本子，转身就走。
身形佝偻，一瘸一拐，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路灯的照射下，他的影子越来越长，渐渐的，他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中。
等我回过神来时，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经驾驶174路公交车远去。
我翻看怀里的本子。
很老旧的款式，封面蓝色条纹，四周都泛黄，里面的书页都卷边了。
字迹有些潦草，但是笔锋入骨。
似乎写下这些的人很着急，就好像躲着写的，怕被人发现一般。
很快，我看完了本子上的所有记载。
原来，老唐当年没有死，只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个怪物，才假死躲在暗处。
本子的最后一页，记载了怪物所害怕的东西——火！
只是，最后一页缺了一半！
如果本子记载的是真的，那么，老唐不是鬼，刚才的那个大爷是人还是鬼？
昨天的监控里，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的旁边没有人，我一直在和空气说话！
本子最后一页的背面，有一行字，字迹和之前的一样，但是，墨水的痕迹很新，好像最近才写上去的。
【缺失的半页，在经理手里。】
09
经理，老唐，大爷，蓝色格子裙的小姑娘，以及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到底谁是鬼？
或者说，他们其中，谁才是真正的人？
经理从一开始就知道，174路有问题，我一来就给我安排这条路线。
我已经被卷入其中，根本就无法逃离。
我只能把本子藏好，找机会去经理的办公室，寻找那缺失的半页！
第二天，我正常开白班的74路，有乘客的包落下了，我收工后就一直等着。
那个包里有五万的现金，乘客为了感谢我拾金不昧，给了我五百。
我寻思着，干脆就买了两瓶度数高的白酒，带着一份猪耳朵和花生去找经理。
面上说是为了感谢经理，实际上，我是打算把经理灌醉。
还好，经理的酒量一般，很快就喝的爹妈不认识，吹牛飞上天的状态。
我套了话，准备撤退，发现那股橡胶的气味越来越浓烈，我顺着气味去查看，把经理的那串钥匙都拿来一一试过，却怎么也打不开柜子。
我用一块跑过水的肥皂，拓印了经理刚才捏着炫耀的那把钥匙。
10
员工宿舍的顶楼，一整层楼都是封着的。
年久失修，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阴风阵阵，特别适合拍摄鬼片。
然而，这就是经理口中说的，隐藏宝贝最好的地方。
本子上记载，那个怪物虽然是怪物，但是能让人拥有意想不到的神奇力量。
因此，经理才会把怪物当做宝贝。
还好今夜的月光不错，我没有打手电，从头走到尾，停在最后一间宿舍前。
其余的门都是没有上锁的，只有最后一间上了锁。
我把配好的钥匙***锁眼，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扑面而来浓郁的香火气味。
房间里面没有灯，只有窗子旁边有一张红色的供桌，上面燃烧着一对白色的蜡烛。
窗户没有关上，窗帘左右晃动，烛火随风摇曳，缺不曾熄灭。
我听说，有一种蜡烛，专门就婴儿的尸油做的，风吹不灭！
听到卫生间传来动静，我赶紧蹲下身子，躲在了进门右手边的一个柜子后面。
厕所门被推开，一个猫脸老太太一步一步走出来。
左脚脚跟贴着右脚脚尖，紧接着，右脚脚跟贴着左脚脚尖，如此反复，一步一步往前走。
月色下，我看的很清楚，那个猫脸老太太，和本子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五十年前，为了通174路公交车，修路的时候挖出了这个鬼婆！
鬼婆的能力，能让人死而复生！
经理囚禁了鬼婆，还把那缺失的半页笔记藏在这！
突然，外面一阵闪电划过。
黑黢黢的房间瞬间被照亮。
鬼婆直勾勾地看着我，咧着嘴阴森地冲着我笑！
糟糕，被发现了，我急忙往后退去，却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与此同时，我的鼻腔涌入特别浓烈的橡胶气味。
11
“嘘，别出声，她看不见。”
在我身后捂住我嘴巴的人，是经理！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值班吗？
我抬手比了一个手势，表示明白。
经理收回手，我忍不住屏住呼吸。
鬼婆顶着一张猫脸，伸着皱巴巴的手，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过来。
越来越近，我和经理根本不敢动，就怕弄出动静。
终于，鬼婆的身子抵在柜子前面，她这才转身，再次一步一步往回走。
大概花了十分钟，鬼婆回到供桌前面的躺椅上躺下。
经理用手机打字告诉我，那张缺失的半页笔记，在供桌上的牌位压着。
我大气不敢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清牌位上的名字，我被吓得差点整个人扑在供桌上。
上面的名字竟然是经理的名字——周全喜！
经理圈禁鬼婆，还供奉自己的牌位！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供奉自己的灵位？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拿着那张折叠的纸撤离。
我和经理出了这间宿舍，把门锁上，撒腿就跑。
一口气急匆匆跑到一楼，我这才一边喘气一边打开那半页纸张。
【鬼婆可再生，无天敌，周全喜是鬼！】
我难以置信，紧紧地捏着那半张纸，抬眼看去，眼前的经理，面孔逐渐扭曲。
他扭曲的脸上泛着阴森森的绿光。
我想跑，可是，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我吓得大声惊叫。
突然，脸上被甩了一个大嘴巴子！
12
“你干嘛去了，丢魂了？”
原来，我刚才看到的不是经理，是幻觉！
老唐来找我，看到我站在宿舍一楼的楼道里，喊我两声都没回应，不得已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把手里捏的皱巴巴的半张纸给他看。
“我看到了，本子上记载的那个鬼婆，长着一张猫脸，瘦瘦小小的，笑起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老唐拿着那半页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叹了一口气说。
“你被骗了，这是假的，真的已经被周全喜拿走了。”
老唐准备走，我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右手。
“不行，老唐你不能走，我需要知道真相。经理到底是不是人？鬼婆是鬼还是人？”
鬼婆被他们成为怪物，但是，我刚才明明有看到她的影子！
老唐被我这么拽着，也没有生气，点点头开始和我解释。
我离真相越来越近，可是，当老唐说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我爸进医院了！
我妈因为难产去世，我爸当爹又当妈的辛苦拉扯我长大，我着急地打车去医院。
没办法，老唐也有事，不能和我一起去医院。
关于鬼婆的事，我还是一知半解。
火急火燎地到了医院，我跑了整栋住院部，都没有找到我爸。问诊台的护士还问我，是不是听错了名字跑错医院了。
我站在一楼的大厅，查通话记录，打算打电话再问问。
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经理！
他递给我一张车票，脸色着急地说。
“赶紧离开，老唐他们要害你。”
我只是穷，不是蠢！
电话回拨过去已经是空号。
很快，我就明白了。
我问经理：“昨天我和你喝酒，你根本就没有醉，刚才在宿舍顶楼，你就一直跟着我，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拿到那残缺的半页笔记，既然要帮我拿，为什么又要给我假的？”
经理叹了一口气，似乎妥协了。
他满脸歉疚地对我说。
“我没有囚禁鬼婆，只是为了保护她。老唐才是罪魁祸首，他为了得到鬼婆不择手段，鬼婆落在他的手里，整个世界都要完蛋！鬼婆……”
经理说的，和老唐告诉我的，正好相反！
共同点就是，五十年前的事情是一样的。
为了通车修路。挖出了鬼婆，不人不鬼的怪物！
拥有让人死而复生，以及长生不老的能力！
经理和老唐的话，真真假假掺和，我真的分不清到底该相信谁！
“你看看你的左手手臂，是不是有一条黑线，你被老唐下蛊了。”
我撩起袖子，手臂上真的有一条黑线！
有五毫米那么粗的黑线，已经，蔓延到手腕的位置。
我都没注意，这黑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经理从腰间掏出一把水果刀，塞到我的手里，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就要朝着他的肚子捅进去！
我双手紧紧地握着刀，努力把方向调转。
“经理，你这是做什么？”
“你如果想活命，就杀了我！只有杀了我，他们才会放过你！”
我猛然使劲儿推了一把，撑着经理摔在地上。
我转身就跑，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把手上的刀扔掉。
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想知道真相，今夜开174路公交车。】
号码被隐藏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给我发的短信，也无法回拨过去。
就算是为了活命，我也不能杀了经理！
不管他有没有犯罪，我也不能杀人！
我再次查看，手臂上的黑线，已经从手腕延伸到手心了！
天啊，我造了什么孽啊，年纪轻轻，还没有娶妻生子，我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呢！
我就要死了吗？
13
从医院离开，我漫无目的乱走，脑子乱糟糟的。
最终，我决定继续探究！
即便是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再者，我的直觉告诉我，老唐不会是害我的人。
如果，老唐想要我死，有很多机会，根本就不要那么麻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要在那根烟里面下毒，我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打车回去，跑到值班室拿了钥匙就上车。
我也不管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今天来上班却见不到车会怎样。
按照第一天工作的时间发车。
从城区到郊区，一共14个站点，晚上九点开始，只有一趟车！
这一路竟然没有人！
我把车开到了郊区的终点站，等了三分钟，准备返程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蓝色格子裙的小姑娘。
她站在前门的位置，往门上贴了一张纸，朝着我挥挥手，随后，她慢慢往后飘去！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急促。
豁出去了，反正都要死，至少要做一个明白鬼！
开了车门，撕掉那张纸。
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
【清源大道，冷水沟，174号。】
14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打车到清源大道，冷水沟174号。
一片荒废的土地，有一座墓碑，上面却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日期。
日期，却是一百年前的今天。
等了一会，我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站在树下的竟然是那个大爷!
今天的他也是一如既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下一秒，又有一个人从树下走出来。
是那个穿着蓝色格子裙的小姑娘。
他们两人都有影子，也不害怕太阳。
小姑娘叫大爷为爷爷。
大爷告诉我，准确地说，事情发生在一百年之前。
给村子修路，挖出一个宝贝。
实际上，挖出来的不是鬼婆，是一块特殊的陨石。
一块辐射很恐怖的陨石！
那群修路的人，和陨石最近，接触的时间最长。
有的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比如老唐。下半身明明都被挖掘机压扁了，都断气了，竟然还能活下来。至此，一直保持容貌不变！
有的人，明明得了癌症，命不久矣，竟然奇迹般的好了，那些癌细胞统统消失，至此变得长生不老！这个人就是经理周全喜。
鬼婆是被拐走的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拐来做实验，研究那块神奇的陨石，是否还有别的功能。
大爷希望我，毁掉这里！
因为这块无名碑下面，埋藏着那块神奇的陨石。
这件事真的很离奇。我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大爷说：“怎么可能不报警，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个周全喜用陨石收买了。”
小姑娘抬头看着远方说：“有谁能抵抗住没有任何疾病的永生？”
我瞬间就明了。
永生，从大秦王朝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追求永生！
人的贪念，不可估量。
我接着又问，那为什么是我？
谁都可以来炸毁，你们自己也能炸毁，为什么要选择我？
大爷笑了笑说：“因为你宁可睡桥洞饿肚子，也没有去偷去抢。”
我明白了，他们应该也找过别人，只不过，那些人要么被他们所谓的测试——做174路司机被他们装神弄鬼吓退，要么就是起了贪念想把那块神奇的陨石据为己有。
我穷，我也胆小，但是，永生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答应了大爷的要求，还有一件事，我很疑惑。
为什么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大爷让我去跟踪周全喜，他能给我答案。
15
回去的路上，我戴着耳机，一直反复听大爷说的话。
没错，当时，我用手机录音了。
有一句话，大爷说的很奇怪。
【鬼婆是被拐走的一个无儿无女的老人，拐来做实验，研究那块神奇的陨石，是否还有别的功能。】
大爷说了鬼婆是被拐走的，那么，鬼婆是被谁拐走的？
老唐还是经理？
为什么大爷不直接说清楚？
我带着疑惑回到公司，今天周一，经理要开会，我趁着没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与其跟踪经理，花那么多时间，还不如我自己直接找来的干脆！
从第一次进入这个办公室，我就发现了，档案柜旁边的柜子里面，透着很奇怪的气味。
浓郁的橡胶气味，还夹杂着一股塑料被太阳晒久了的气味。
反正也找不到钥匙开锁，***脆找了一把老虎钳，把锁撬开。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又一个透明的亚克力方盒！
透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张张面具！
我明白了，为什么说事情最初发生在一百年之前！
那之后，经理就成为了不死人，为了一直活下去，他更换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具！
我看到了那张，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面具！
这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冷笑。
这声音，是经理的！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我知道了经理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了我！
我艰难地转身。
经理抱着手臂，好以整暇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想不想拥有永生？”
我战战巍巍地回答：“不想，我不需要。”
经理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朝着我走过来。
“拥有无限的时间，不好吗，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时，我却看到门口多了一个人！
老唐右手握着一把菜刀，朝着经理的右边脖颈砍下去！
16
“经理！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猛子扑过去，把经理推到一边。
老唐想杀了经理，却被我打乱他的计划，他便举着菜刀朝我砍过来。
与此同时，那个喜欢穿蓝色格子裙的小姑娘，踩着滑板车，挥着棒球棍冲过来。
老唐被一棒子击晕，瞬间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跌坐在地上，老唐手里的菜刀掉在的我两腿之间。
万幸，我的第三条腿还在！
小姑娘朝着我伸手，我毫不犹豫地把手搭上去。
她的手有正常人的温度。
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力气可不小，轻而易举就把拉起来。
这时，我看到门外的身影。
大爷一瘸一拐地慢悠悠地走过来。
大爷笑着说：“我说的不清不楚，你怎么就断定老唐才是最终的那个鬼？”
我转身看着揉手腕的经理，解释说。
“如果经理是幕后黑手，为什么不隐藏橡胶的气味？”
17
其实，从一开始，真正想害我的，就是老唐。
那根烟的气味很特殊，就是老唐用来掩盖面具散发的橡胶的气味。
老唐的嗓子一直有浓痰的感觉，只有第一次见面，看到他抽了一口烟。后面再见面，都没有再见到他抽烟。
实际上，老唐根本就不抽烟。
小姑娘是大爷的孙女，他们当中，只有小姑娘是正常的。
经理，大爷和老唐都是从一百年之前就活到现在的人。
经理从老唐的手里救下鬼婆后，就安置在宿舍顶楼。
为了保护鬼婆，经理宁可荒废一层楼的宿舍。
事情真相大白，我跟着他们来到无名碑。
老唐被五花大绑，大爷和经理互相泼洒汽油，他们两人分别拉着老唐的手。
最终，我点燃了火柴扔了过去。
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毁。
永生就此灭绝。
18
从那之后，我留在公司，继续做174路的司机。
大爷的孙女也成了我的女朋友。
这天，我带着女友打算去看我爸。
女友体贴地替我整理衣领，她的眼睛就像各种口味的水果硬糖，甜甜的。她的笑容充满了少女的风情。
我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地上，我们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我却注意到，她的左脚戴着一条红绳编织的脚链。正中间有一块黑色的坠子，硬币那么大小。
可是，上面的纹路很眼熟，我在那个本子上面看到过！
陨石的纹路与坠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