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入军营后，我未敢一日停歇。

更是直接宿在了军营账中。

白日随军中士兵锻炼身体加强体力，夜里挑灯夜读研读兵法。

前世，因为嬷嬷严加看管。

我几乎没有能接触到女德以外的书籍。

一开始学起来，只能死记硬背，生搬硬套。

后来也能因势利导，随机应变地运用。

随军出征一次后，也让我先一步得到了四品伍长的官衔。

年岁辗转流逝。

秦府为我们举办的及笄宴上，是我们五年来为数不多聚首的时间。

也是我从军营回到秦家的日子。

十五岁的我比十五岁的秦瑶高了足足一个头。

宴上，秦瑶神思有些恍惚，手中端起的酒盏不小心打翻后。

她的身子不自觉颤了颤，嘴角却下意识扬起从容歉意的笑。

像是已经训练过千百次一般，找了借口去更衣。

我眼尖地看见秦瑶衣袖下的小臂，似乎隐约有些许红痕。

应该是教条鞭打后留下的。

前世我也曾数次受过嬷嬷的打。

嬷嬷下手有轻重，但从来只是疼，却不会破皮。

秦瑶离席后，席上的贵女没话找话的窃窃私语不适时地流入我耳中：

“秦家的女儿被宫中嬷嬷教了这么久，却连盏酒都端不稳。”

“怕是不堪大用吧？”

眼看着流言又要一边倒，假似不经意间，手臂轻挥。

一壶水酒被外力击倒重重砸在地上，声音响彻整场。

周遭瞬间静寂无声。

只响起我无所谓的歉意：

“抱歉，军中待久了，有些大手大脚。”

“大家不要介意。”

她们似乎才想起来，今日的宴席，庆贺秦家及笄的有两位姑娘。

打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游移到我案旁放着的刀鞘。

复又看向我，眼中的复杂与不屑不言而喻。

一场及笄宴，到最后大家都安安静静地散席离去。

第二日，城中就传满了秦府两位小姐的闲言碎语。

一传秦府大小姐秦月粗鄙不堪，终日混迹行伍，不能为良人。

二传小小姐秦瑶天人之姿谦虚谨慎，可为贵女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