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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煦微微眯起猜长的眼眸,然后转动着轮椅上前。

这才看到沈罂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刹时,夜北煦的心好像被揪住。

二十分钟后,医院的走廊上。

“她怎么了?”夜北煦脸色阴沉地坐在轮椅上,眸光冰冷地望着萧肃问道。

萧肃撇了撇嘴,“医生说气血虚,再加上生病,心力交瘁,所以动了点胎气,就这样。”

听言,夜北煦挑了挑眉,片刻后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装可怜吗?随随便便就动胎气?”

萧肃:“……夜少,沈小姐的脸色确实很不好,而且这是医院的诊断。”

夜北煦眼神如凌厉的刀子落在萧肃脸上,萧肃立即轻咳一声:“有可能是诊断错误,那夜少打算怎么办?”

夜北煦想起之前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喂她吃下的药片也被她全吐出来了,眸光渐渐冷漠下去:“联系医生,给她做人流手术。”

听言,萧肃点头,“好的,夜少。”

萧肃很快离开了,夜北煦转动着轮椅朝病房而去,轮子安静无声地滑进白色的病房。

鼻间尽是消毒水的味道,那个女人娇小纤瘦的身影躺在病床上,双手规整地平放于胸前,漂亮的脸蛋上表情安详,除了那苍白的脸色和唇色以外,并看不出她生病了,更像是睡着了。

明明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昏迷了居然是这副模样。

轮子慢慢靠病床边靠近。

夜北煦墨色的眼眸紧攫着她。

夜北煦看得出神,沈罂的睫毛轻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初醒的眼眸带着薄雾,缓缓清晰,薄雾渐渐散去,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致。

是一谭清冷又干净的泉水,这片泉水宁静,如同漫画家笔下那用色彩描绘出来的泉面。

雅致,幽深,入心扉。

夜北煦怔住。

下一秒,似有石子投进了泉面,荡起一阵阵涟漪。

看到夜北煦,沈罂害怕地坐起身来,娇小的身子往角落里缩去,看他的眼神布满了惶恐。

夜北煦眯起眼睛,咬牙切齿:“我是魔鬼吗?”

你比魔鬼还可怕。

沈罂在心里默默地想,但她垂下眼帘,不敢跟他对视。

“求你,让我留下他吧。”

片刻后,沈罂小声地央求道。

她的声线低低的,像是一只动物临死前发出的哀鸣,力量不大,但却是一下子就顺着血液进入了夜北煦心里。

“留在夜家和留住他,只能选一个。”

沈罂抬头,眸子无措地望着他,明显她没有想到对策,很着急很无助。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萧肃带着医院出现在病房里。

“随医生,到了。”

沈罂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疑惑。

这是要干什么?

对上夜北煦冰冷的眼眸,沈罂一下子明白过来。

“沈小姐是吗?做人流?”

“不!”沈罂大声拒绝,娇小的身子缩到角落里,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悲然起来,拒绝别人靠近。

“沈小姐,顺从的话不会有痛苦,要不然……”萧肃话音刚落,外面就出来两三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明显就是做好了打算。

她不顺从,就要强行抓她过去。

可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不会答应!

“你们休想!”沈罂咬住下唇,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男人:“别过来!”

萧肃看她的样子,无奈地摇头:“把她抓起来。”

“是!”

几个人上前朝沈罂走去,沈罂早就做好了准备,在他们过来以后就对着他们拳打脚踢。

沈罂像个疯女人一样,她忘了自己先前刚昏倒,这会儿一激动,眼前又是一阵阵漆黑袭来,很快失去意识,身子无力地倒在病床上。

“夜少,她……好像又昏倒了。”

夜北煦已经在旁边看了半天戏了,见此冷笑一声:“同样的伎俩用第二次就愚蠢了,把她带走吧。”

萧肃点头,指挥那几个人把沈罂带走。

沈罂娇柔的身子被人抬起来,没有任何反抗,一头柔顺的长发散乱下来,衣领也跟着歪了一边,露出白嫩润泽的小肩膀。

只是一眼,夜北煦便觉得眼睛刺了一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声音已经先出去了。

“放开她。”

几个手下一震,刚才说话的人是夜少么?

“耳聋了?”

几个人反应过来,快速将沈罂放了回去。

萧肃是没反应过来,只好问:“夜少,怎么了?”

夜北煦转动着轮子过去,到她面前停下,伸手将她因挣扎而开了的纽扣扣好,片刻后才意识到他自己在做什么。

众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他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夜北煦反应过来,将手缩了回去,笑容嗜血。

“再怎么样她都是我夜北煦的女人,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和碰了不该碰的,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几个男人瞬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我们知道了夜少。”

话落,夜北煦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扯了一下,回眸便看到沈罂躺在那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表情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她声音弱弱的,央求着道:“夜北煦,留下他好不好?”

说完,她又昏了过去,拽着他衣角的手也跟着垂落。

病房里静悄悄的,夜北煦坐着没动,深邃的眸子落在那张俏白的脸蛋上面。

良久,萧肃眼神不定地望着沈罂,舔了舔下唇:“夜少,要不……不做流产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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