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与他道别，可是此时此刻站在他坟前，我又不想离开了，或许他也在什么地方无声地注视我。

“单于。”

我轻轻喊了一声。

“单于。”

“单于……”

“你答应我一声啊……”

我瘫坐在车牙智坟前，泣不成声。

我一直向往的燕然山外的***，把我的心禁锢了。因为一厢情愿的执念臆想出来的***，多么飘渺，只有他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直到他死了我才明白。

我哭着就在他坟前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还是黑的。

我猛然发现一个黑影伫立在那儿，突然又动了一下，我吓得一把抱住车牙智的墓碑。

黑影朝这移动，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须鞮侯的脸。

“你醒了。”

“你要是想他了，下次我陪你一起来吧。”他神情冷峻，连声音也是低沉的，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一个人来太危险了。”

我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的桑应已经哭得沙哑了，就点了下头。

我们拜了亡人，就一起回去了。走到半途，须鞮侯又要背着我走。

“你生气了？”

“说实话，不生气是假的。我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尊重你，现在宛氏又在蠢蠢欲动了，你一个人离开，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下次去哪儿，我一定都告诉你。”***在他背上，轻声说。

须鞮侯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良久，我方听见他嘴里吐出一个好字。倒又不生气了。

11

我们搬到了新的地方，天空一望无际，草原也只看得见远端，没有尽头，一大群的***在吃草，我慢慢地在它们之间穿行，有一种***的感觉。

只是这个新家我还不太熟悉，有一回跟着牧民们牧羊，结果走散了，最后还是须鞮侯把我找回来。

两个孩子现在很爱哭，我总是哄不好，不过一旦到了须鞮侯的怀抱里，又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