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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里,家里一直很穷,可我妈好吃懒做,整日什么也不干。

初夏时节,庭院里的蓝花楹开得正盛。

我一放学到家,就在树旁的灶台上生火烧水。

不一会儿,水就「咕噜咕噜」地翻花,开了。

这时候,就有男人从里面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对着我打招呼:「茵茵回来了

呀!走,叔叔给你买冰糕呀!」

稍微长大一点,我才知道,村里人叫我「雏鸡」是什么意思。

他们说,我是破鞋生的女儿,早晚都得出来卖。

他们还说,我将来都不如我妈,裤腰带松得都提不上。

每当要交学杂费的时候,妈妈便坐在矮凳上,对着我和弟弟破口大骂:「两个吸

血鬼,天天就知道要钱!」

「老娘哪有钱,你俩去和刘二要!」

夜晚安静,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

第二天,刘二媳妇就叉着腰,站在村头骂街了。

我妈也不是总没钱。

手头宽裕的时候,她会给自己买一件艳红的裙子,扭着腰满村晃悠。

第二天,新裙子就破烂、松垮了。

小学时,我来回放学骑自行车。

自行车很旧,轮辋上满是锈迹,挡泥板也不见了。

我最怕下雨,偏偏南方多雨。

因为泥点子会喷溅得到处都是,白校服上分外显眼。

他们笑,说我真脏,和我妈一样。

熬过了雨季,便是漫长的冬天。

我只有一件冬衣,脏了便一直脏着,不能换洗。

他们又笑,说我真脏,和我妈一样。

同样的霸凌也一样不少地流向弟弟,但是弟弟会反抗,也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

替我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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