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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声呜呜,陆知鸢不安翻身寻找依靠,却只触及一片冰凉,顿时清醒。

沈琰钧又已不在。

门外脚步声杂乱,丫鬟红袖道:“殿下,老夫人过来了……”

陆知鸢急匆匆下床,还未整理好仪容,陆老夫人便闯进来,厉声斥责。

“都过了午时,你怎么还没带***回来?!”

陆知鸢喊了声“娘”,便沉默着不知该如何说。

陆老夫人顿时明白过来,语气骤然尖锐起来:“陆知鸢,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我怎么会生下你这种没用的东西!”

陆老夫人当着王府下人的面骂了一通,这才离去。

陆知鸢颓然立在原地,看着慢慢远去的陆老夫人背影,舌尖一片苦涩。

缓缓蜷起手指,只觉指尖的温度也慢慢冷却下去。

倏然,她心口一窒,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却难以将空气吸入肺中。

她又犯病了……

陆知鸢一手攥着胸前衣物,一手扶着墙,只来得及吩咐离得最近的红袖。

“去叫***来……”

红袖脸色一白,急匆匆跑去书房。

书房中,沈琰钧听完红袖的禀告。

随即,面无表情地继续翻开书卷的下一页。

如今的他,只觉陆知鸢的依赖,令他厌烦。

陆知鸢眼睁睁地看着远处书房,沈琰钧岿然不动的身影,一时竟分不清是窒息感带来的痛苦更多,还是心口的锥刺更痛。

不知过了多久,陆知鸢猛地咳嗽起来,终于呼吸过来。

她,再一次熬了过来。

坐在紫檀椅上缓了一会,陆知鸢挣扎着起来,披上外袍,虚弱地去往医馆。

大夫见是她,微叹一声:“又发作了?”

陆知鸢轻轻点头,曾明亮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霾。

她脸色苍白:“本宫还有多少时日?”

“王妃殿下这病实为罕见,老夫也***为力,只能徐徐图之,多则三年,少则……一年。”

陆知鸢沉默良久,哑着嗓子开口:“多谢大夫。”

提着药回到马车,她却迟迟未开口回府。

坐在马车内,她有些迷茫地望着帷幕外街上的人来人往。

望着望着,她眼眶莫名有些发热。

好生羡慕……同样是生病,其他来医馆的人都有亲眷陪着。

如果有人能陪陪她该多好……

哪怕只是一句安慰。

呆呆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将黑,陆知鸢才回府。

夜幕沉沉,王府的下人们说笑着玩闹,只有陆知鸢一人孤寂又冷清。

她径直走向小厨房煎药,热气蒸腾出药苦味,总算让这片天地不那么冷寂。

子时三刻,陆知鸢提着灯笼立在门口,焦急地望向远处。

“殿下,***没在宫内,也不在常去的青楼……”

一次又一次找不到人的禀告,让陆知鸢心里堵得发慌。

终于,又一名小厮急匆匆跑来,喘着粗气道:“***在南湖的花船上。”

迎着冷风,陆知鸢匆匆赶往南湖。

此时花船正好靠岸,缠绵暧昧的艳曲飘入她的耳中。

陆知鸢眸色一怔,提着裙摆上船。

船身上的人们看过来,俱是一静。

陆知鸢愣了半瞬,垂下头挪动脚步,朝人群中央喝得醉眼朦胧的男子走去。

“***,饮酒伤身,还是回府吧。”

陆知鸢抓着他的手轻声开口。

冰冷的手冻得沈琰钧抬了眸,见是陆知鸢,眼里的不耐不加掩饰地刺入陆知鸢心口。

刹那间,沈琰钧甩开她的手,声音恼怒:“谁准你过来的,给本王回去。”

陆知鸢心尖颤了颤。

她抿着唇,却是固执地拉住沈琰钧的手:“妾身接***回府。”

沈琰钧轻啧一声,眯着眸子凝视了半刻。

蓦地,他凑近她,玩味又讽刺地开口:“陆知鸢,你这样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自尊心,就算是这船上的船妓,也比你要脸。”

这一瞬,陆知鸢彻彻底底凝在原地。

李慎察言观色,只觉两人气氛不太对,连忙说道:“***喝多了,王妃你快带他回去吧。”

陆知鸢反应过来,低声道:“多谢。”

而后便有小厮过来,帮她将沈琰钧扶下花船。

沈琰钧已经闭上眼,说不清是醉了,还是醒着。

而她心口的酸痛,也说不清到底有多难受。

陆知鸢将沈琰钧扶到床榻上时,已是丑时。

沈琰钧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子,似乎很不舒服。

陆知鸢便俯身解开他的金丝外袍,一件件褪去他的衣物。

解到中衣时,她整个人僵住。

醉得迷迷糊糊的沈琰钧,嘴里喊的是:“潋滟……”

小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回来?》 第二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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