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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沈相宜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裴瑾臣身上还带着酒气,看到她后,难得解释了一句:“昨晚聚餐玩得太晚了,为了不打扰你,就和几个男同事找个酒店睡下了。”

如果不是昨晚去了酒吧,或许她真的信了。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快上班了,你先去洗洗吧。”

“好。”裴瑾臣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去了浴室。

十分钟后,洗漱完毕的裴瑾臣来到餐厅,却看到了一道陌生忙碌的身影。

裴瑾臣问沙发上的沈相宜:“是请的阿姨做饭吗?”

沈相宜淡淡点头:“嗯,做饭太累了。”

裴瑾臣闻言,来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相宜,这些年辛苦你了,结婚后我不会让你这么累了,你只需要安心做呺太太就好。”

这些情话,曾经都是沈相宜向往梦寐以求的,可现在她只剩无声轻笑了。

她推开了裴瑾臣,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上午不是还有飞行任务吗?快去吧,要迟到了。”

又一次被沈相宜推开,裴瑾臣是不悦的,可手机铃声一响后,就立马走了。

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

“今天是不是要去试婚纱,我结束飞行就赶过去。”

沈相宜很想回一句,其实不用,但是裴瑾臣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吃过阿姨做的早饭,沈相宜就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

目光缓缓扫过这偌大的房子,心中不禁泛起感慨。

刚到这里时,整个房子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后来,是她一点点把这里填满,让这里有了家的温度。

现在,她要走了,一切都该回归原位。

整整一上午,沈相宜都在清理,将需要带走的放在一起,无用的东西,等有空就联系搬家公司一起扔了。

到了下午三点,忙完后,她去了婚纱店。

换好婚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相宜有些怔愣。

这是她曾经满心期待的婚纱,上面的每一处元素,都跟她和裴瑾臣有关。

蕾丝花纹样式,是他们在过一个情人节时,他送的玫瑰花。

若隐若现的水晶碎钻,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原本,她是打算把这些当做彩蛋,在婚礼那天给裴瑾臣一个惊喜的。

可现在她却觉得刺眼无比。

正想换下来的时候,裴瑾臣匆匆赶到了。

“对不起,相宜,我来晚了。”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眼底闪过一些惊艳:“很美,我已经期待我们结婚那天了。”

一旁的店员十分有眼力见,连连夸赞:“两位很登对啊,要不要拍照留一个纪念,当做婚礼上的花絮。”

沈相宜还没说话,裴瑾臣就答应了下来。

店员立马就拿来了相机:“来,两位往镜头看,新郎再靠近新娘一点。”

裴瑾臣拥着她的腰,目光温柔缱绻,好似真的深爱着她,也好似两人真的要步入婚姻殿堂。

可在店员按下快门时,裴瑾臣的手机响了起来。

裴瑾臣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后,瞬间就松开了她,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沈相宜清晰的看见,来电人是星星。

没过多久,裴瑾臣接完电话回来,眼里是抱歉:“抱歉相宜,我有急事要离开,要不你自己先拍,拍好了照片发我就行。”

沈相宜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嗯,你去忙吧。”

裴瑾臣没有丝毫怀疑,直接离开了婚纱店。

在他离开后,沈相宜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店员以为她是难过,赶忙安慰:“小姐,你老公应该是有急事,没关系的,下次你们来还可以拍的。你这么美,拍出来一定很惊艳。”

沈相宜只是很平静的摇头:“不用了,这件婚纱,我不会再穿了。”

沈相宜摁灭屏幕,转身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她醒来时,床侧依旧空无一人,裴瑾臣一夜未归。

沈相宜心里一片平静,简单的洗漱后就去了航医处。

虽然要离开了,但是手头上的工作要有始有终。

她一身白大褂,刚到航空大楼的医务室,里面就传来同事八卦的声音。

“从南半球划到北半球,绕了地球一圈,男神终于找到了他的女孩。”

“磕死我了,这不是妥妥的现实版破镜重圆啊,呺机长等了乔机长整整七年啊。”

“昨晚我可看见了,呺机长在看见乔机长回来时,眼神都要拉丝了。”

在云航除了主任,没人知道她和裴瑾臣是情侣。

沈相宜整理着药柜上的物品种类,没有参与对话,只是听着。

她的心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午休的时候,沈相宜来到航空大楼的食堂,才看到了裴瑾臣。

他一身白色的机长制服,和身旁同样制服一个身形姣好的女人说着什么。

一个肆意张扬,一个清婉端庄,是挺配。

隔着老远,沈相宜都能看到裴瑾臣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

但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晚上,有一场接风宴,是为乔念星归来准备的,沈相宜没有去。

她回到家,就收到了裴瑾臣发来的微信:“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换做从前热恋期时的沈相宜,刨根问底的问裴瑾臣几点回来?会跟谁一起?

然后就陷入到各种焦虑和紧张之中。

但这次沈相宜什么也没说,只回了一个字:“好。”

独自吃过晚饭后,沈相宜就和中医大那边的负责人通了视频电话。

“沈医生,很荣幸您的加入,当初您发表的论文,我们都有膜拜。只是可惜您和您男朋友的婚事要推后了。”

沈相宜浅笑一声:“没事,分手了。”

视频那头,负责人沉默一瞬。

沈相宜接着说:“和你们无关,我只是清楚我应该做什么,放心吧,一个月后我会准时报道。”之后,又简单的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沈相宜刚放下手机,打算去洗衣服,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呺先生的女朋友吗?他喝醉了,报了你的电话,麻烦你来接一下他吧。”

沈相宜沉默了一瞬,才问了酒吧的位置,打车赶了过去。

包厢里,沈相宜从侍应生的手中接过裴瑾臣,问:“还能走吗?”

裴瑾臣缓缓睁开了迷醉双眸,看了沈相宜几秒后,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含糊不清。“星星,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沈相宜身体微微一僵,声音平静:“我不是乔念星,我是沈相宜,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裴瑾臣一下子变了脸色:“我不要沈相宜,我只要星星。”

说完,他用尽全力推开她的手。

沈相宜毫无防备,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稳住身形后,沈相宜什么也没说,而是翻开裴瑾臣的手机,找到了乔念星的号码。

报给了旁边正一脸尴尬的侍应生。

“他报错了,你打这个电话让人来接他吧。”

电话接通乔念星那刻,沈相宜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之后,裴瑾臣停飞的日子一直呆在家,还和沈相宜商讨着婚礼事宜。

这天和呺父呺母视频时,也拉上她。

呺父呺母常年在山村支教,沈相宜只见过几次,她礼貌的开口:“叔叔阿姨,你们好。”

“相宜,等下次见面就该改口了吧。”呺母的关切声音从屏幕里传来。

“还有13天你们就要结婚了,我们一定赶回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错过。”

沈相宜轻声应着:“教书育人,孩子们需要叔叔阿姨,赶不回来也没事。”

呺母听她这样说更加疼惜:“能娶到相宜这么懂事的女孩子,是我们瑾臣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瑾臣笑着附和:“是,娶到相宜,是我的福气。”

沈相宜没有再接话。

她不是懂事,只是说的实话。

这场婚礼不会举行,呺父呺母自然不需要回来。

凌晨三点。

沈相宜醒了,打开手机,就弹窗有一条未读消息,是裴瑾臣的小号更新了。

她点开,一条文案置于顶部:“如果不是你,娶谁都无所谓。”

发布的时间,是在和呺父呺母通完视频后。

沈相宜看着身旁裴瑾臣的睡颜,有些恍惚。

几个小时前,他满脸洋溢着要和她踏入婚姻生活的幸福感,转头却又对另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沈相宜没了睡意,起身来到客厅,看了眼日历。

她也不敢相信,决定放下裴瑾臣后,和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

一周后,裴瑾臣复职。

当晚,航空队有个同事过生日组了个饭局,医疗组的同事们也喊着一起去。

沈相宜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大家聚会了,就没推辞。

包厢里,热闹非凡,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几轮过后,酒瓶落稳,指向了裴瑾臣。

一位女同事迫不及待抛出问题:“呺机长,你有对象吗?”

裴瑾臣深情缱绻看着坐在一旁的乔念星,随后又收回视线回:“没有。”

话音刚落,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坐在门口沈相宜看了一眼。

见沈相宜在和同事聊天,像是没有听到才松了口气。

参与游戏的人又接着起哄,眼神在乔念星和裴瑾臣身上来回流转。

裴瑾臣今晚运气不好,酒瓶又指向了他。

“呺机长,你这些年一直都在等乔机长吗?”这番话直接将包厢里的氛围推向了***。

乔念星拍了一下问这话的同事:“别乱说,我和呺机长是兄弟。”

沈相宜看到,在乔念星说出兄弟两字后,裴瑾臣脸上那藏不住失落的表情。

最终,裴瑾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拿起酒杯罚酒。

沈相宜无声轻笑,抿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火辣感传来,既然有些许苦涩。

要是今晚她不在,或许裴瑾臣就要将自己这段压在心底已久的暗恋说出来了。

大伙还在打闹着,乔念星借口往洗手间走去,刚打开门就看到服务生端着菜进来。

“小心!”

“砰!”

盘子与托盘的碰撞声骤然响起。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裴瑾臣一把将乔念星拉进怀里,一锅热汤径直浇在沈相宜身上。

手腕白皙的皮肤瞬间通红,一旁的女同事尖叫出声:“沈医生,你受伤了!”

裴瑾臣这才看向沈相宜,眸光发紧,想上前问,怀里的乔念星却也痛苦的嘶吟了一声。

裴瑾臣连忙将视线收回,乔念星的手上也有一小部分烫伤。

“航医部你们帮沈医生处理一下,我送乔机长去医院。”

说完,他急匆匆带着乔念星离开了包厢,没再回头看沈相宜一眼。

九月初,海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傍晚,沈相宜拿着辞职信,坚定走进航医办公室。

“主任,中医科学院聘请我去做项目研究,我已经答应了国庆后就去报道,这是我的辞职信。”

江主任面露诧异:“你要走?那你和裴瑾臣不准备结婚了?”

“婚姻从来都不是女人的必需品,和他十年羁绊,我不想再彼此蹉跎了。”

同为女人,江主任沉默一瞬,没再多问,直接批了辞职信。

“离开那天,我送你。”

沈相宜笑着摆手:“不用了,离开前我会交接好工作,顶峰相见。”

飞机在蓝天划过一道白线,渐行渐远。

沈相宜离开了云航机场,拦了辆车回家。

刚开锁,她就被裴瑾臣抱住,耳边是男人清越嗓声:“别生气了,戒指是店员弄错了尺寸,改日我再补给你。”

Dr戒指都是定制的,一生只为一人定制。

怎么可能会出错,可沈相宜并没有戳破裴瑾臣,因为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沈相宜很轻很淡的嗯了一声:“不生气了。”

“那就好,我刚结束一天飞行,先去洗个澡。”

裴瑾臣闻言很快松开了她,转身去了浴室。

水声传来,沈相宜站在原地很久才上楼,每上一步楼梯,脑海就闪过和裴瑾臣的过往。

当年裴瑾臣一句不喜欢异地恋,她就陪裴瑾臣留在海城。

裴瑾臣是云航的机长,她就做云航的空勤急救航医。

十年相伴相依,沈相宜看着裴瑾臣飞遍国际国内航班,从副机长成为了云航的王牌机长。

她为他高兴,也终于在自己二十九岁生日时,等到了裴瑾臣的求婚。

也就是那天,裴瑾臣的微博小号‘等星星降落’十年来头一次更新了动态。

文案是:“十年前就定做的戒指,还是没能送到你手上。”

那一瞬,沈相宜呼吸一滞,隐隐感觉到什么,深呼吸过后,点开了裴瑾臣的微博。

“我来到你的城市,也算和你看过同一个星空了。”

“星星,这个街头,你有走过吗?”

“星星,你永远是我最耀眼的那颗星。”

每一条,都能看出裴瑾臣无法宣泄于口的爱恋,而所有的称呼指向都是在说另一个女人。

云航曾经的另一个飞行传奇,天之骄女——乔念星。

也是裴瑾臣从小到大的好青梅,两人一直以‘好兄弟’相称,只是三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乔念星离开了云航。

所以,这些年裴瑾臣飞往世界各地,都是为了寻找乔念星。

所以,裴瑾臣对乔念星从来不是‘兄弟’情,而是男女之情。

那一刻,沈相宜觉得自己十年的感情,顷刻破灭。

“咔哒”浴室的门被推开,沈相宜抽回思绪。

裴瑾臣走上前:“怎么还闷闷不乐,10月8号就要做我的新娘了,放心,在婚礼前,戒指我一定找人重新做好,给你一场完美的婚礼。”

沈相宜没有了对婚礼的期待和欣喜,只是淡淡的回:“嗯,你先睡,我去洗澡。”

刚走一步,她就被一道大力扯了回去,裴瑾臣炙热又凶猛的吻落了下来。

似乎要将她吞腹拆骨。

沈相宜皱起眉头,当认清裴瑾臣所爱并非自己后,她觉得他的吻有点恶心。

她推拒着,可裴瑾臣却箍得更紧。

这时,急促的铃声打破了两人一触即燃的氛围,裴瑾臣松开她,不悦地接起电话。

可不过一分钟,裴瑾臣神色就变为了惊喜,温声对她说:“相宜,机场有急事,我过去一趟。”

他走的很急,连门都被带的震动了几下。

与此同时,沈相宜的手机里,同事群里也发来一连串的信息。

“小道消息,听说曾经堪称云航传奇的乔念星乔机长被调回来了!”

“终于有机会见到偶像了,还能看到负责一北一南的呺机长和乔机长同框,三生有幸!”

看着这些,沈相宜下意识点开裴瑾臣的小号,果然一分钟前更新了。

最新的微博是——

“迷失多年的孤雁,终于寻到了航线,星光照亮的地方,便是心之归处。”

沈相宜情绪没有多***动,只不过眼神更加坚定。

裴瑾臣无论你以后是寻还是飞。

那个一直陪着你的沈相宜,都被你弄丢了。

在店员惊愕的目光中,沈相宜换下了婚纱,如释重负。

看了时间还早,就去了环球港购物。

刚逛了不久,裴瑾臣打来电话:“相宜,照片拍了吗?”

“没拍。”沈相宜如实的回着。

电话那头的裴瑾臣似乎有些愧疚:“抱歉,下次我再陪你去补照回来,我们每种风格都拍。”

“下次再说吧。”

沈相宜已经不想听了,草草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逛得差不多了,沈相宜付款买了些自己喜欢的回家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裴瑾臣回家的声音,可是早上起来又没看到他人。

沈相宜没有多在意,翻下一页台历。

九月十五日。

再过半个多月,她就要走了。

换上新买的风衣,化了个妆,就来到航医室。

几个同事看见她,眼中一闪惊艳:“沈医生,你这身好飒好美,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和裴瑾臣恋爱十年,没人发现。

如今,她放下这个男人,大家竟然还以为自己谈恋爱了。

沈相宜抿唇笑了笑:“有没有可能我是因为分手了,才变得惊艳。”

同事唏嘘一声,根本没在意,回到工位开始上午的工作。

人沉寂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沈相宜一整天都过得很充实,忙着自己的事,也不再去关心裴瑾臣一日三餐有没有好好吃饭。

下班后,她准备回家,出航空大楼时,前台两个小护士正在议论。

“听说今天呺机长为维护乔机长对乘客动手了,乘客闹到经理那,呺机长可能会被停职!”

另一个护士一脸钦佩:“这才是男人担当啊,要是我被人欺负,我男朋友不出手,那我立马分手!”

“不过这好像还是呺机长从事多年来,第一次受罚。”

“真没想到呺机长这样沉稳内敛的男人,也有这么不理智的一面,爱情的力量真可怕。”

沈相宜进了电梯,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小,脑海里想起从前。

有一次,她被人恶意骚扰,虽然未遂,但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事后,她告诉裴瑾臣,他却冷静自若地说:“报警吧,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裴瑾臣像个局外人一样,条理清晰的替她分析着可能出现的后续。

沈相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所以,在意与不在意,区别是这样大。

夜色寂寥,沈相宜敷完面膜,裴瑾臣才回来。

看着他脸上顶着伤,问了一句:“经理怎么说?”

乘客闹得很大,裴瑾臣猜到沈相宜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瞬:“处罚我停飞一周。”

说完,或许是担心她乱想,主动解释,“乔机长被前对象骚扰了,身为同事就顺手帮了一把。”

“同事之间,应该的。”

沈相宜脸上没有什么波动,起身拿出医药箱给他上药。

灯光柔和,裴瑾臣脸上青紫的淤格外刺眼。

沈相宜不经意的开口:“裴瑾臣,你还记得当年自己说的想成为机长,是想为乘客保驾护航这个初心吗?”

裴瑾臣看向她:“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想到就说了,以后你别再这么冲动了,不然对不起你的初心。”

说完,沈相宜就起身进房间了。

身后,裴瑾臣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可想开口叫住沈相宜,房门已经被关上,嘴里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翌日,两人难得在家里吃早餐。

餐桌上,相顾无言,这时,门铃响了,门外传来乔念星的声音。

“瑾臣,你在吗?”

裴瑾臣神色一紧,飞快看过沈相宜一眼。

沈相宜也看着他,明白他的顾虑,率先开口:“你们多年不见,我先去楼上,你们聊。”

裴瑾臣似乎是感激她的体贴,脸上闪过一抹感激的笑。

沈相宜平静的起身,向楼上走去。

过了会儿,裴瑾臣上楼,看着独自站在阳台上的沈相宜,心里涌起一抹怜惜。

走上前和她解释:“念星是来向我道谢的。你别多想,婚礼之前我找个机会,公开我们的关系吧。”

沈相宜没回,只是静静看着远处机场的方向。

可是,裴瑾臣,我不会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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