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见随行的差吏也***了另一匹疯马,便纵身跃下,捡起地上的包袱拍拍土想要离去。
状元郎虽惊魂未定,但仍保持着他读书人的好修养,翻身下马拦住了我,拱手行礼。
「这位壮士......哦不,姑娘!」
「适才多谢你出手相救,陆泉感激不尽,还请姑娘留下芳名住址,在下定会涌泉相报。」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叫冉阿芙,救人实属举手之劳,状元郎不必客气。」
说完,我背上包袱,转身离去。
身后的百姓忍不住窃窃议论起来,「这人可真怪啊!救了状元郎居然都不要赏赐?」
4
我记得捡到文渊的那天,是初春。
空气中的寒意还没有散尽,他中了蛇毒,衣衫单薄,脸色发青地倒在路边。
那条路不是官道,最是险僻难行。若不是我杀完猪着急回家照顾生病的娘亲,也不会走那条路。
我背起文渊,把他带回了家中。他凸起的肋骨硌得我后背疼,当时我就觉得,这书生真瘦啊。但他,也是真的好看。
大夫说,蛇毒的解药一般都长在毒蛇的附近,需到蛇窟中取。那些天,我翻遍了十里八村的蛇窟,总算找到了适合的解药。
阿娘看着我翻山越岭磨出的水泡和伤口,笑盈盈地打趣我,是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
那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红了脸。
可感情这事是最不能挟恩图报的。若不是两情相悦,便最好***归***。
文渊醒后,自称无家可归,其余的事一句都不想多说,眼神中也总是充满痛楚,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我便再没多问,让他在家里住下。
文渊倔得很,我让他在家好好读书休息,他从来不听,我走到哪里,他便走到哪里,帮我打下手。
我调侃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这样一双读书写字的手,哪里是干这些的?
他顿住了,将手里的活计放下,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阿芙,我并未荒废学业。」
「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还有......」
看着文渊白皙面上泛起的薄红,我突然有些紧张,转身欲逃,却被他抓住了手。
「阿芙,孤男寡女总是待在一起于理不合。」
虽然看不见,但我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脸上定已红成一片。我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