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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公交车,从始发站一直坐到终点,又搭上了一辆三轮车左绕右绕,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家。
或许是因为好久没见了,推开门后,我的心里竟浮现出一种久违的少女悸动:“老张?老张你在家吗?”
家里黑黑的没开灯,只有主卧的灯还亮着。
我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房内却在此刻传来一阵***——
那阵***就像是在......?
“陈雨!我爱你陈雨!陈雨!啊......”
我猛然停下脚步,像是生了根一般驻扎在原地。
早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自然明白这几声喘息意味着什么。
但——
张绍他,不是一直性功能受阻吗?
3
我和张绍,陈雨共同出生在一个小村落里,彼此之间是最两小无猜的发小。
17岁那一年,张绍的父亲突然间病入膏肓,无法下榻。
经乡间的的道士说,他是被恶鬼缠身,急需有婚嫁冲喜,方可破除此难。
村里的适龄女孩不少,但她们都嫌晦气。
只有我,极力捂住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张绍的肩:“你......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
“真的?”
张绍有些诧异:“你不嫌我晦气?”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晦气的?”
我笑了笑:“结婚之后,记得对我好一点哦!”
就这样,一场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饭局和一块了无生机的田地变成了我的彩礼,我就这样潦草地嫁给了张绍。
结婚后,他方才吐露说自己身患隐疾,终身无法“人道”。
尽管遗憾,但我还是选择了理解,并将张绍亲哥生下的孩子视如己出,主动分担了大部分的生养压力。
虽并非亲生,但与亲生无异。
结婚后的第七年,外面的流言四起,都在指责着张绍身为人民教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心疼他的苦楚,故意在外承担了自己不孕的无端骂名,甚至辞去了自己的工作,一心一意只当家庭的贤内助。
也因为如此,侄子一家对我抱有极大偏见,认为是我剥夺了张绍做父亲的资格,给他的人生留下了缺憾。
而现在——
泪水浸湿了眼角,我只感觉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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