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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不好意思。”江淮月无辜地睁着眼睛,说道。

“在我面前还装呢,江、江。”闻溯凑到江淮月耳边说。

温热的气息细弱地扑到耳廓上,带来潮湿且异样的感觉,江淮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江江”两个字从闻溯嘴里吐露出来,和温温软软的闻奈不同,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震得耳膜发痒。

“你好好说话,别无缘无故凑到我跟前来。”江淮月推了一把闻溯,稳住气息说。

闻溯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轻笑两声,放过江淮月,说道,“总之这些东西就先放在这儿,今天你也累了,洗漱好就去我的房间睡觉吧。”

夜晚宁静。

灯光逐渐熄灭,万物都陷入黑暗当中。

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纯白的帘布上,营造出一种月亮就在窗边的错觉。

江淮月以前是很讨厌夜晚的。

夜晚的来临,意味着某些贪婪丑恶的东西会伺机而动,当然也有包***人们永无止尽的贪欲与发泄,在漆黑的夜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完成灵魂的交易。

但她今天躺在床上,心情是如此的祥和。

鼻尖满是闻溯身上清新的味道,使她身体里的暴动因子全都陷入沉睡。

头上的天花板挂着一顶极具简约风格的吊灯,黑白分明;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完完全全包裹住身体。

江淮月只觉得眼皮沉重,恍惚间,陷入了沉睡。

在房子的另一边,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的人就没有那么好的睡意了。

闻溯平躺在狭窄的沙发上,头枕在胳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宋雪从楼上跳下去的事情,他还没有问江淮月。

不问,并不代表不好奇,他只是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度的质问或许会让两人的关系坠入冰窖。

闻溯潜意识里,是并不想失去江淮月的。

可是宋雪的所作所为,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他一直把宋雪当成了受害者,在此之前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孤立无援、柔弱受困的形象,他无法相信这样缜密的事件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子能安排的。

她站在天台上,接近歇斯底里的控诉和坦白,诉说出一个可怕的所谓真相。

闻溯不知道江淮月在医院和宋雪说了什么,让宋雪变成这样。

如果他是宋雪,又恰好真的设计出这样缜密的行凶布局,他一定会将真相埋在心底,直到带进土里。

但是宋雪和他坦白了,然后就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案件的凶手宋建国和疑似凶手宋雪,父女二人一前一后,都是从楼上坠落而下。

七一八秘药饿尸案就在数多疑惑中落下了帷幕。

……

一大早,太阳带着水汽升到空中。

三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闻奈朝着桌子上看了好几眼,睡醒的团子毫无形象地躺着,正在喝属于他的一碗小米粥。

“江江姐姐,这是你的宠物?”闻奈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团子。

闻氏兄妹从小就被自家父母保护的很好,虽然身边经常发生灵异事件,但是闻奈这样光明正大地见到妖精还是头一次。

“我才不是她的宠物呢?!”团子扯开嗓子抗议,“我的岁数可是比你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好长!”

“它是我捡来的,你喜欢吗?”江淮月睡眼惺忪,无精打采地搅拌碗里的粥,“喜欢就送给你。”

“嗯?……我才不要呢,它看着好能吃哦。”闻奈猛地摇头。

团子抗议更激烈了,“我怎么了?能吃是福知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略略略。”闻奈对着团子做鬼脸,“我吃饱了,回房间补个觉。”

“切。”团子也从桌上溜走了。

餐厅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只剩下闻溯和江淮月两人。

“你待会儿要去警局吗?”江淮月垂着眼皮,喝了口粥。

闻溯在吃小笼包,嘴里塞得很满,含糊的说,“局长给我们批了三天假,我待会儿要去医院换药。”

“公职人员待遇还挺好。”江淮月终于舍得抬起眼皮,淡淡的说。

“没办法,干刑侦的天天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八岁,再不待遇好点,哪还有人来干。”

“正好你要去医院,顺便捎带着我一起。”江淮月落筷,说道。

“宋雪***了,”闻溯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江淮月,“你知道吗?”

江淮月听到这个消息,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变化,“猜到了。”

“她应该告诉过你——我在你前面去医院见过她,对吗?”

“是。”

“她还告诉你,宋雯的死和她有关,她为了报复宋建国,策划了整起案件。你信吗?”

“我不知道。”闻溯沉声说。

“闻溯,这件事情或许和宋雪说的一样,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江淮月轻揉发干的眼,沉静道。

“你和宋雪在病房说了什么?”

“宋雪对于宋建国是抱有很大的恨意的,这一点从两人僵化的关系就能看出来。”

江淮月说着,放松地靠住椅背。

“宋雪……她和我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包括宋建国对她的***,她的挣扎和痛苦。”

“……以及,在她发现宋建国贩卖禁药时,宋建国跪在地上求她的畅意,还有就是……”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部署整个案件的如履薄冰。”

闻溯听完之后很是费解,他费解的点还是在于宋雪为什么会在最后时刻朝他坦白一切,所以他问出口。

江淮月在听到问题之后,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或许是因为,宋建国死前突然良心发现,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唯一的女儿宋雪。人心这个东西……”

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无奈地叹气。

人心这个东西,是最为难测的。

“所以这个案子最后会怎么样?”她问。

“一切证据都指向的是宋建国,宋雪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影响到最后的结果。”闻溯摇摇头。

“就算是宋雪真的把消息放出去,也只能判她是阻碍案件调查,更何况现在人已经没了。”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换药。”江淮月故作轻松地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两人到了医院,医生对着闻溯隐约有些发炎的伤口无语至极。

他扶住透视,苦口婆心地说:

“这位同志,我之前说过的,这缝合的伤口千万不能碰水和受力!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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