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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商岳清总喜欢一身红衣,头发高束,行如风,一如今日。

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柔,反而是洒脱大气。

腰间不是别着短剑,便是背上背着弯弓。

每一次她从窗户露出小脑袋,第一句唤的便是时阿兄。

为此,商焱每次都要吃味,但商岳清从不惯着三阿兄,甚至还用阿娘来威胁。

商岳清是商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商焱也不可能真的与她争论。

趁机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图一乐呵便将人赶出了书房。

商焱不喜欢读书,但却被家中人寄予厚望,与他在一块,总能蒙混过关。

所以那段时间他总是在商焱书房看书,而商焱就会躲在院中练武。

时光一晃,物是人非了,商焱,商家上战场的男儿们,都马革裹尸。

而他也与商岳清走到了如今都不愿后退半步的几步。

心里泛起了苦涩,让他不知所措。

低头看到怀里睡着的人,他叹息一声,将那些莫名起的情绪赶走,强制让自己的脑海中想起默娘,想起默***每一分的好。

商岳清将人送到王府,对她又是好一顿的安抚,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被那林默欺负,方钰才放她离开。

她离开之前,方钰还说,“岳清,我回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的,谁来欺负你,我打死他们。”

商岳清失笑,她若真的要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来保护,那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放心,我可是商岳清。”

平阳王府就在将军府斜对面,她出了王府一抬头,看到被封的将军府,心里难受。

秋儿也是知道姑***心事,小声的询问,“姑娘可要去看看?”

看出姑娘眼中的渴望,秋儿拉着姑娘便朝着后门而去,后门处的院墙矮,以前的姑娘最是喜欢从那里翻墙偷跑出去。

当双脚实实在在的踏在将军府中时,她心中难受得呼吸困难,每一个凋零的角落,都曾是她最有回忆的地方。

院中树上的刀痕,是她被三阿兄欺负得无力还手时泄愤留下的。

树下的秋千是二阿兄为她所做,她不太喜欢,但二阿兄说,世家的姑娘们都有,她也必须得有。

所以二阿兄连夜给她做了秋千。

还有大阿兄和四阿兄,三个***,阿爹阿娘。

想起阿爹,她眼泪如决堤之水,彻底破防,阿爹一辈子光明磊落,镇守边关,可这时候却在冷风萧条的山临关无可依靠,连祭拜香火都没有一点。

身处其境,本就痛的呼吸不顺的心口更加的绞痛起来,整个人甚至站不稳,痛到蹲在地上。

秋儿上前小心的***她后背给她顺气,“姑娘莫要太难过,将军们的仇咱们一定会报的。”

父兄的仇,商家的冤,她都要让人还回来。

“流放地那边如何了?”

秋儿抹了把眼泪,赶紧将事情汇报上去,“流放的商家老少都已经让人暗中安排,也塞足了银钱,只是小公子们会吃些苦头,要走着去,按照脚程来算,应该还有一月才能到。”

商岳清看着院中散落一地的小木剑,小木马,想起她那曾经围绕着自己欢喜叫着小姑姑的侄儿们,心里泛起酸楚。

虽然早就安排了人去三千里处打点,但她还是不放心,毕竟那地方满是瘴气。

加之商家没落,只怕是一条狗都要上前来咬上一口。

“再去钱庄取一万两秘密送往三千里的闽州,届时交予三叔全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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