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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女友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刺向我的神经: “什么甩不是甩的,他俩现在不都挺好”

我紧紧攥着门把手,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直接冲进去。

却从门缝里看见,秦东哲长腿一迈,直接走到女人身边把她搂进怀里吻,嘴里笑着道:“你就吃定了我心胸宽广,才不在乎你有多少男人。”

说着,还捏着女友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眼神***。

“你说说,我跟他谁能让你更舒服?”女人喉咙里渗出娇媚的笑,抬手摸着他的腹肌:“当然是你,给劲儿,不然我怎么跟你结婚?”

我再也听不下去,“砰”的一声推开门。

冲过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红着眼一字一顿:“你还要脸吗?”

死一般的寂静。

她被打偏了头,僵在原地。

我再没看她一眼,转头跑了出去。

凛冽的寒风刀片似的割在身上、脸上,我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有喉咙里难以吐出的呜咽,逼得我几近窒息。

上辈子的遗憾太深,重来一次,本以为我们不会再错过。

哪知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跑回和平饭店,一把推开门。

套房里这些承载了我们一切回忆的东西,被我发了疯似的亲手砸碎。

一地狼藉里,我颓然坐地。

这时,身后传来沙哑疲惫的一句低问:“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好受点了吗?我们聊聊。”我转头看去,见女人靠在门边,疲惫地捏着眉心。

她踩着满地碎片走来。

我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红着眼、像个疯子。

哪里还看得出,我是京市的小少爷?是生意场上自信优雅的苏先生?

推开她想要抱我的手,我第一次独处对她疏离:“我们分手。”

话落,她脸色一变。

但很快,她却突然低笑一声,声音平静:“较真就没意思了,我们之间根本用不上分手这个词。”

“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就知道我是个这样的人,怎么当时受得了,现在却计较上了?”

泪水夺眶而出。

我在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开。

“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我错得离谱,以为你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

上辈子,临死前的记忆太深刻。

以至于让我忘了,重生后,我变得和上辈子不一样。

她也会变。

或许从我18岁决然跟着她时,我就错了。

大概是我哭得太过狼狈,她叹了口气,还搭话哄我:“我和秦东哲只是逢场做戏

”没有人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们俩还和从前一样,不行吗?“

”滚。“

我声音不大,神情麻木,却足以激怒她眉头紧锁,最后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五年的错付。

收拾好自己,入睡休息。

这是两人第一次冷战。

再见面。

是腊月二十八,宜开业。

明天,就是除夕,是我离开的日子。

早在知道女友和秦东哲要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接受了好友去比利时帮忙的邀请。

七重天号称沪市投资规模最大的歌舞厅,开业晚会汇集了沪市名流名媛、各行各业的摩登人士。

我作为外贸界出了名的八国语言翻译官,毫不意外被邀请,我的座位和女人的挨着。

而他另一边是秦东哲。

冷战后的第一次见面,我什么都没说,招呼都没打。

歌厅东家发话结束,就是舞会。秦东哲迅速起身,在女人面前优雅倾身伸出右手:”我可以邀请你跳开场舞吗?“

我注意到她看向了我。

但我明天就要走了,就不掺和她和秦东哲的感情了。

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都没说

她的脸色很难看,像是生了气,拉着秦东哲就进了舞池,说:”当然可以,你要跳多久我都陪你。“

我自始至终都冷漠看着,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其他女人的邀请。

结果没跳几步,就突然被拉住手腕,结果没跳几步,就突然被拉住手腕,不由分说带到无人处。

面前的女人冷着脸,在他耳边,恶狠狠挤出一句:”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跳舞,长本事了?“

”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和谁跳舞跟你无关。“

冷漠说完,我推开她,回到舞伴身边,没有在意身后那道炙热的视线。

开场舞结束。

女人挽着秦东哲,站在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下,目光直直盯着我,高升宣布——

”明天是我和秦东哲先生的婚礼,还望诸位,前来捧场!“

话音未落,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和祝福

我平静看着,甚至还跟着鼓掌。

挺好的。

她明天结婚,我也要走了。

回到和平饭店,和客房经理退掉住了五年的房间,我就回房收拾东西。

收拾好后,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拿上行李转身,正对上女人冰冷的目光。

她皱着眉,眼中情绪复杂:”大晚上的,我不过是和别人跳了支舞说了你两句,你就要走?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婚礼请柬上,烫金的红色,刺得双眼酸疼。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将请柬塞进我手里,语气严肃认真。

”不要闹了,我们两个都很清楚,你爱我,我也爱你,你离不开我。“”今天是除夕,我希望能在今天上午十点的婚礼上看到你,只要你来,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

我忽地笑了。

目光毫不客气刺向她:”让我参加你和其他男人的婚礼,你就这么笃定我真的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锐利扎人,她竟然不自在挪开了视线。

她轻咳一声,软下语调:

”和秦东哲结婚的事,以后我会和你好好解释,在我心里,你们俩不一样。“大概是我的神色太平静,最后,她竟强行把我搂住,就好像这样才心安:”让你生气是我的错,对不起。“

”但相信我,等以后,我会给你想要的未来。“

到这个时候了,她都不肯退一步,还要叫他忍着?

真是自负,她就那么肯定自己听话?

我敛了神色,平静抬头看她,笑着用曾经最亲昵的语调说:”既然你也爱我,那你和秦东哲取消婚礼。“

”他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选我?还是选他?“对视间,她却慢慢松开了手,眼中浮现失望和疲惫:”婚礼不可能取消。“

我释然一笑,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

我其实没想在此刻逼她选择我。

两世痴恋,五年追随。

我终于在此刻给了自己交代,彻底放下。

我依旧笑着,提着箱子最后一步:”好,那我们完了。“”祝你和秦东哲新婚幸福,恩爱白首。“

说完,我不再停留,拖着行李箱子跨出门口。

刚踏上走廊,身后就传来女人威严的警告:”我哄也哄了,歉也道了,你要是还闹,现在走了就别回来。“

我听出来,她此刻很生气,就连闻讯赶来的客房经理都吓白了脸。

但我没有停步,没有回头。

顶着她冷冽的目光,一步步走下楼,坐上桑塔纳,开向虹桥机场。

……

前世,苏泽希暗恋了姐姐的好姐妹沈时宜一辈子。

他是乖学生,她是游戏人间的大小姐。

没有人觉得他们相配,他甚至都没有表白的勇气。

直到落海死的那天,已经成了沪市首富的沈时宜,放弃财富跳进海跟他殉情,他才知道,她也爱他。

重回1988年,18岁的苏泽希放弃出国学习,决然跟在沈时宜身边,成了她的男人。

可这辈子,沈时宜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

1988年,沪市外滩。

傍晚,苏泽希捏着离职报告,穿过一众‘逐梦外滩,***外滩’的标语,来到沪市最大的外贸公司。

走进办公室,迎面接上一句低沉悦耳的:”surprise!“

礼花炸开,彩条飘飞下,苏泽希看清沈时宜满带笑意的脸。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职业西装,妩媚与清冷并存的一张脸,此刻看他满是柔情。

两辈子了,沈时宜只对他这样温柔过。

上辈子临死前,她殉情抱住他的神情那样悲恸。

他坚信,所谓‘游戏人间’的说法,是别人误会了她。

她是最专情的人,只爱他。

所以重生后,他义无反顾跟她告白,留在她身边。

这一留,就是五年。

这五年,她也的确只有他一个男人。

哪怕她说一辈子不想结婚,苏泽希也以为自己迟早会等到她松口。

苏泽希垂下眼,压抑不住心涩。

见他不说话,沈时宜笑着搂住他的腰:”怎么没反应?你该不会连自己生日都忘了?祝我的男孩生日快乐。“

”赶紧许个愿?“

女人的笑依旧宠溺,就好像他是她的唯一。

可兄弟暗中告诉他,沈时宜已经答应她前未婚夫的求婚了。

她甚至把结婚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

只瞒着他。

苏泽希捏紧兜里的辞职信,自嘲笑笑:”好,这次我要郑重许愿。“

沈时宜没察觉他的不对,还一边点着蜡烛一边回头笑。

”你哪次许愿不郑重?年年都是那一句,‘希望和沈时宜结婚,永远相爱在一起。“

苏泽希心头又是一刺。

瞧,她明知道他有多想和她结婚,却偏偏要嫁给别人。

重生五年了,他从来没觉得沈时宜这么陌生。

这个女人,真的还是上辈子那个,爱他爱到殉情的沈时宜吗?

蜡烛点好,沈时宜拉着苏泽希坐下,她微笑着点燃一支烟,等待他的许愿。

苏泽希定定望着她,眼神有些失焦。

如果她不是他要的那个沈时宜,那他继续坚持留在她身边,似乎没有了意义。

他是京市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爸妈和姐姐捧在手心的人。

他不缺爱。

爱,他只要唯一。

片刻后,苏泽希吹灭蜡烛,一字一句开口。

”沈时宜,你听好了,我这次许愿是——我要永远离开你。“

小说《但这一次,要让她失望了》 第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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