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次日,木子渝收拾妥当,杨氏给卫子鸣说了声照顾好卫子枫的话,两人就直奔镇上。

夏季白天太阳大,早晨路两旁的野草全都低着腰,偶尔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布鞋早已经湿透。

巳时,两人就已经到了镇上,比村里最早一趟的牛车还早到一会儿。

找了个角落,木子渝把野鸡摆了出来。杨氏则是去交绣活去了。

陆陆续续来了几个问野鸡的人,一听价格都走了。自己这野鸡货好,木子渝也不着急。

“小妹妹,你这野鸡看上去不错,怎么卖?”白衣公子吊儿郎当的把野鸡提起来看了一眼。

“公子,我也不懂这个,不如你看着给个价?”木子渝一见来人一袭白衣,犹如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和这样的人做生意自己不会吃亏。

“二两银子怎么样?”旁边的小厮一直在眨眼睛,白衣公子好似没看见一样。

妈呀,这一出手就是二两,这土财主啊!

“公子,我这野鸡的确是不错,但也值不了您二两银子,一百文即可,木子渝知道就是一百文都是高价了。”

“才一百文啊!给她。”小厮模样的人,掏了一百文给木子渝,还不忘瞪一眼木子渝。

“以后要是有好东西就送来百味楼,价格不会亏待你。”公子我们酒楼有固定的送货的,不用外面的......

“多嘴。”终于没忍住,小厮急忙想阻止白衣公子。

“我姓陆,来报我名就行。”

阿西,这是遇见财神爷了?管他的,今天又挣了一百文,才是重点。

“娘,这是我给子枫和子鸣买的桂花糕,回去他们看见一定很开心。”

“你别总给我们买,要给自己买些喜欢的。”这丫头就是个福星,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太辛苦,才把她送到我身边的,杨氏拉着木子渝的手拍了拍。

“子枫的药吃完了,我们去给他抓点。”

跟着杨氏来到位于街道尽头的一间药铺,门头很不起眼,一小块木板上稀稀拉拉写着圣叶堂三个大字。

一进门就见药童模样的伙计在清点药材,见有人进门,忙说:“几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我是来找孙大夫的。”

“师傅,木家村卫夫人来了。”一看是杨氏,这妇人每月都要到店里来给儿子抓药,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只见门帘掀开,里间出来一个看上去有点微胖的大夫模样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草药味道,见是老顾客,微微抱拳作了一辑。

“哎!这是这次的药,一个疗程,吃完以后把人带来看看了再来抓药。”一个看上去有点胖的中年男子把药给杨氏叮嘱到。

“孙大夫,这是上次欠下的出诊费,和这次一共是80十文钱。”

“这是我的儿媳姓木名子渝。”

“丫头,这位就是上次救你的孙大夫,快些谢过孙大夫。”

“谢过孙大夫的救命之恩。”木子渝欠了欠身。

“恩...好了就好。”孙大夫看了一眼木子渝。转头对杨氏道:“说实话,令郎的病的确奇怪,我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也只能是保守治疗,只是令郎痴傻明显比前两年严重了,我怕他活不过二十岁。”孙大夫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孙大夫,您一定要救救那个孩子,他才十九岁啊!”杨氏一听卫子枫可能活不过二十岁,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双手一下子拉着孙大夫就要下跪。

“我也只是说可能,不敢肯定,毕竟在下医术浅薄。”孙大夫一看杨氏这架势,心里也有些悲凉,是自己学艺不精啊!

从圣叶堂出来,杨氏情绪低落,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看着杨氏的背影,这可不是平日里精打细算的聪明主的表现,木子渝有些担忧。

这傻子难道以前不傻?要不刚才孙大夫怎么说比以往严重了?或者是以前没有那么傻?

阿西,自己乱想,不如直接问娘来的痛快。

现在问估计娘也没有心思说,不如等个机会。

回到兔儿岭,已经是申时,夏季的知了在卫家门前的大树上唱着歌,一到家,杨氏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痛哭了起来。

许久,木子渝开门进屋,只见屋内的杨氏眼神空洞,坐在炕沿。

“娘,这是今天卖野鸡的钱,一百文,您收着。”木子渝有意找个话题。缓解杨氏的情绪。

“两只野鸡你就卖了一百文钱,这也太多了。”要知道以前自己丈夫打来拿去镇上卖的最高的也就是二十文钱,这丫头可真是不一般。

“好,那我就替你和子枫存起来。”看上次这丫头花钱的速度,杨氏怕木子渝又拿去全花了,这子枫如今的情况,自己得多存点钱才行,要是去县里州里看大夫,肯定需要很多钱的。杨氏在心里盘算着,收下了木子渝递来的一百文铜钱。

收好钱,杨氏就打算去厨房做晚饭。刚进厨房,木子渝就拉住了杨氏道:“娘,这以后做饭,都我来好了?”

“丫头,你去陪子枫他们一起玩,今天我做吧!”

这丫头做饭太糟蹋东西了,虽然好吃,但......子枫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要是去县里、州里就得花钱,家里可不能乱花钱了。

木子渝无奈,看来这段日子是不能顿顿吃香的了。只能乖乖的去陪木子枫。

“子鸣,来给娘烧火吧!”看见木子渝去了,杨氏把卫子鸣叫了过来。

木子渝明白,这是娘想让自己多陪陪子枫。这傻子怎么就只有一年的活头了。看着卫子枫一脸天真的样子,木子渝只觉得心里似乎有点堵。

“媳妇...媳妇...小黑我媳妇来了,我们一起玩。”卫子枫拉着木子渝就朝墙角的蚂蚁窝跑去。

木子渝趁卫子枫拉着自己的手,顺势挣脱反扣上去,摸了摸卫子枫的脉搏,不对,不对,这家伙哪里是什么生病了,他是中毒了,而且是蛊毒,怎么会中这么霸道的蛊毒。

是谁会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下手,木子渝陷入了沉思。

“媳妇,媳妇,今天小黑可能干了,它一个人发现了我给的蚯蚓,还去叫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来分享,我也要向小黑学习,有好吃的和媳妇一起分享。”

像他这样无忧无虑真的好吗?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很让木子渝烧脑。

晚饭后,卫子枫和卫子鸣都睡了,杨氏还在松油灯下做绣活。

“娘,子枫小时候就这样了吗?”木子渝试探的问道。

“哎......这苦命的孩子。”片刻,杨氏才继续道:“其实子枫不是我和魏耀的孩子,是二年前当家的突然回来,带回来了子枫,到我们家这孩子我就发现他不正常,只是那时候没有这么严重。”

“那他的家人呢?”木子渝有些吃惊,娘能这么心疼魏子枫,闹半天魏子枫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木子渝不禁佩服杨氏。

“具体的当家的也没有和我多说过,只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只是这孩子,这孩子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呜呜呜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从杨氏的眼角滑落。二年的相处,她是真的把这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娘,那在孙大夫那里开的都是什么药?”

“孙大夫开的都是醒脑开窍和固元的药材。”杨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这也难怪,魏子枫中的是蛊毒,唯有找到下蛊之人,解蛊才行,这普通的汤药是救不了他的。半响,木子渝也没有说话。

“子渝,娘对不起你啊,要是知道子枫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木家提亲的。子渝,你走吧,去找个好人家,我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像我一样!”杨氏以为木子渝是因为魏子枫要死了,而在担忧前程。杨氏也害怕卫子枫死后,木子渝小小年纪就要守寡,这守寡的日子,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娘,你想哪里去了。如果我说子枫说不定还有救了?”

“什么?丫头,你说的是真的吗?”杨氏激动的握住了木子渝的手。

“恩,我以前小时候和一个游方的郎中学过几年,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我给子枫把过脉,他这病我就能治,子枫会好起来的。”木子渝没把卫子枫中蛊毒的事说出来,既然有人用蛊毒害人,让杨氏知道,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害怕,思虑再三,木子渝决定先隐瞒蛊毒的事实。

“子渝,只要有一丝希望,娘都愿意让你试一试,如果需要试药,娘可以的。”

能看出来,杨氏是真的疼卫子枫。

“对了,最近半年子枫还喜欢在月圆之夜跑出去,第二天才会回来。”

“谢谢娘,我一定会尽力的,子枫也是我的丈夫。”

这***二人就这么聊到了天亮。

通过几天对卫子枫的观察,木子渝发现这蛊毒只是控制了他的大脑变得痴傻,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娘说过子枫喜欢在月圆之夜跑出去,身体不受控制。平日里并没有跑出去的情况,思索一番,木子渝已经心里有数了。

明天就是十五,木子渝决定***卫子枫去看个究竟。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断。

次日,晚饭后,木子渝就哄着卫子枫回房睡了。

子时刚过,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木子渝的耳里,这笛声很细很小,要不是木子渝从小耳力就好,估计也听不见。

木子渝眼睛半眯观察着卫子枫的情况,突然,卫子枫直挺挺的立了起来。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拉开门径直朝着笛声的方向而去。

木子渝尾随其后,到了猫儿岭,卫子枫就直挺挺的坐在了一块石板上,只见一个女人正站立在石板旁边。手握玉笛,悠扬的笛声此起彼伏。背对着木子渝的方向,看不清正脸。

随着旋律加速,卫子枫脸上开始变得狰狞极了,突然,嘴慢慢张开了,一只黑色的蜈蚣从卫子枫的嘴里爬了出来后,卫子枫便倒下了。

笛声停止,吹笛人脸色也开始变得狰狞,疼的坐在了地上,也是一样,一只红色的蜈蚣从吹笛人的嘴里爬出来,二只蜈蚣一见彼此,就先后进了一个器皿里,应该是用来装蜈蚣的,这蜈蚣认识便径直进去了。见二只蜈蚣都进去了,吹笛人才盖紧盖子。

就是这时候,木子渝快速抽出***,看准目标,只见这时迟那时快,一把磨得锃亮的***在月光的照射下一股白色的刀光,只听“啊”的一声,吹笛人倒地,木子渝又连着一刀隔断了吹笛人的脖子,不给吹笛人一点反抗的机会。

霎时间,一股温热的鲜血洒在石板上,在吹笛人身上擦了擦刀,木子渝拿出火折子,扯了块吹笛人的披风点燃,把刚刚装蜈蚣的器皿扔了上去。

看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和通红的火苗,木子渝嘴角上扬。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傻子是中了别人下的蛊,下蛊之人不想让卫子枫立刻死,只是控制了他,让他变得痴傻,随着蛊的长大,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阴气重,蛊感受到气场的变化,会在被下蛊之人的身体里翻江倒海。啃噬中蛊者身体。而这下蛊者用自己身体下蛊,当然也怕这每月十五月圆之夜蛊虫的啃噬,所以才会用笛声将卫子枫唤出来,这母蛊闻见子蛊的气味,母蛊才会乖乖出来。

用自己身体控蛊,可见这人心狠手辣。要不是母蛊离体,施蛊者此时最虚弱,木子渝怕是没有那么轻松一刀毙命。

借着火光,木子渝就近挖了个坑,把吹笛之人埋了进去,又用枯树叶把新翻的土盖住,拿上玉笛,扶着卫子枫就下山了。

回到家已经是寅时。简单收拾一番,木子渝便沉沉睡过去了。

“喔喔......喔喔。”一阵鸡鸣声把木子渝吵醒了,揉了揉未睡醒的眼睛,赖床了二秒,木子渝快速穿好了衣裳,拿上***,背上背篓,转身轻轻的关好了门窗。

昨晚卫子枫才将蛊毒排出,这蛊毒在体内这么久,难免损伤身体,现在这家伙身体虚弱,孙大夫开的醒脑开窍的药是没有用的,得去山里弄点好东西来给他补补。

到达猫儿岭,天才大亮。木子渝直奔进入凤凰山。

一进入密林,木子渝就警觉的掏出了***,毕竟自己就这一件***,要是有危险这可就是救命的东西。

初升的太阳照射在密林上空,偶尔星星点点的光成了木子渝前进的希望。

看了看上次设下的套,运气不错,套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只是这几天没有来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住的,已经死了,看了看还新鲜,木子渝把它们装在了背篓里,继续往前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林子越来越稀少,植被越来越茂盛。

咦,这...这是一株人参,木子渝有些意外。本来只是想弄点黄精之类的回家给傻子补补,这简直意外之喜。

解开红头绳系在人参的根茎上,虔诚的拜了拜。木子渝就开始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把土扒开。

好家伙,这人参怕是有二十年的生长期了,不愧是东北三宝之一,只见这株人参体态丰满,根须长且多,身上还覆着一些黑土。

慢着,旁边还有一株,我的个乖乖,今天我是什么神仙运气。木子渝在心里尖叫着。

按照刚才的流程,木子渝把这颗人参也挖了出来,天啊,这株人参足足有刚才那株几倍大,参龄也好像大了几倍。这黑土地果然肥沃。把挖过的土壤回填好,木子渝用手帕小心翼翼的把参包好,放在怀里。

看了看凤凰山的深处,一眼望不到头,家里的小傻子还等着这些东西救命呢,木子渝看了看周围,观察了一番就原路返回了,这一路都做了标记,返回似乎就更快了。

回到家,杨氏已经在做饭了。“丫头,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

看的出来,今天杨氏心情不错。

打过招呼,木子渝就打了盆水洗了洗手。

“你是?”

木子渝转身

只见一个仿佛从星光走来的少年,身姿凛冽,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黑亮垂直的发,削薄清抿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傲视天下的强势。

这是...这是...傻子?他竟然长得这般好看。木子渝擦了擦快淌哈拉子的嘴角。原来这家伙是花***啊!

小说《你是谁的落寞之妻》 第7章 试读结束。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