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洗手间外传来的暧昧互动,我全身发僵,隔着门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朝夕相处的脸。
但是话确实是从他口里说出的。
酸涩的眼泪瞬间的落下,重重砸在地板上。
我反靠在门后,腿脚一软跌坐在地,轻微的动静没有引起顾泽辰的警觉。
手机里的同事群聊正议论的热火朝天,不断传来的消息,震我整个手掌都发麻。
“@人文社科学院—宋云薇,顾总怎么舍得你离开的,之前我们一个月的研学他都非要跟着去。”
“有一个慈善家老公就是好,我也想带着我老公顺便旅游度假了,可惜他捐不了图书馆。”
“顾总还天天接宋老师上下班呢,那么大一个公司,业务应该很忙吧,还有时间黏着老婆,真是把我们这帮人羡慕坏了。”
因为顾泽辰的高调宠溺,我一向是同事口中议论的焦点。
一如既往的艳羡话语,如今像一根根尖刺戳得我血流不止。
我怎么会想到,在他黏着我的无数天里,一口一个宝宝叫得甜蜜,心里却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他每天掰着手指计算我们剩余的相处日期,原来那日期的尽头是他和别人纵情声色的日子。
我缓缓站起身,刚刚被扭伤的脚踝痛到麻木。
看着面前镜子里泪水涟涟的脸,我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冰凉的水洗去眼泪。
可眼泪像是流不尽似的,凉水伴着眼泪簌簌流出,浇到我脸上顺着手肘滴落,浸湿我的裤脚。
我像是深陷在冰凉的泥沼,怎么也无法挣脱。
直到洗手间外传来敲门声。
“宝宝你怎么啦?我叫了你好多声,你都不理我。”
“没事。”
我镇定的开口,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嗓音却嘶哑黯淡得让人心惊。
我连忙调整好状态,开门走了出去。
微红的眼眶还是被顾泽辰看在了眼里,他一把抱住我用头蹭了蹭我的颈脖。
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宝宝,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用嘴角牵起一抹僵硬的笑,直勾勾的看向他眼底,那里一片坦然,含着些许慌张。
换做从前,我肯定以为那点担心和焦虑是为了我。
我低头自嘲一笑。
“没有,和领导的沟通出了点问题。”
我转身站在客厅阳台,将电话打给了领导。
领导之前打电话是来和我说,顾泽辰询问要求过,能不能有人代替我去进行山区支教。
“鉴于他给学校捐献的慈善基金,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你怎么想?”
我侧头看了一眼,顾泽辰满脸笑意的抱着手机,他用手指一张张翻着照片。
眼中涌动着晦暗的情欲,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我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我要求更改支教时间,将三个月改成十年。”
“什么?这事儿小顾知道吗?”领导一惊。
“你从前为了他放弃了升职称的机会,虽然长期支教能评职称,但是你的家庭……”
领导再三劝说,我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没必要知道。”
最后他只好无奈摇头。
“剩下半个月你再考虑考虑吧。”
我挂断了电话,却见顾泽辰准备出门。
他猝不及防撞进我眼睛里,连忙清了清嗓子坦然说,“宝宝,我捐给贫困学生电脑坏了,我得去看看。”
外面是渐浓的夜色,我心中一阵阵绞痛。
“嗯,你去吧。”
他从前做慈善,赞助了很多贫困山区的儿童,所以我从来不会拒绝这个理由。
门打开又关上的瞬间,冷风吹木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