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深似乎和贺文叙较劲。

前一天贺文叙给我送了一束鲜花，第二天顾以深也送来一束。

我没收。

“贺文叙是以我的追求者的身份送我花，那你呢？”

顾以深眼底染上落寞，轻声说。

“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事。”

他把花放在门外，转身离开了。

我一脚把花一下楼梯。

顾以深的脚步一顿，弯腰捡起花跑走了。

十二月的首都很冷，呼出的气很快变成了白雾。

顾以深大步跑过来，扒开衣服从里面掏出一袋子饼。

他慌慌忙忙把饼塞进我手里，笑着说。

“你不是想吃吗？我好不容易排到队的。快趁热吃吧。”

我感受到手里温暖的触觉，想到这是我很想吃的一家老字号糕点。

距离我住的地方有五公里远，为了保持饼是热的，顾以深是跑过来的。

我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我为顾以深做好了饭菜送到报社。

天气很冷，下了雪的地很滑。

我想让他吃到热乎的饭菜，一路跑过去。

狠狠摔了一跤，我却顾不上自己，连忙爬去看盒子。

见到顾以深的时候，他皱着眉指责道。

“我今天和阿轻约好去外面吃的，你送什么饭？”

最后，饭菜连带着盒子扔进垃圾桶。

“扑通。”

我在顾以深诧异的目光里，把饼扔了出去。

饼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掉进了垃圾桶。

我勾起一抹冷笑。

“这种东西配不上我了，和你一样。”

顾以深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雪落在头上，和脸色一样雪白。

贺文叙撑着伞走到我身边，柔声问。

“走吧？我已经订好餐厅了。”

我挽着贺文叙的胳膊，略过了顾以深。

吃完饭，贺文叙送我回来。

我远远就看见站在我家楼下的顾以深。

真奇怪，原先我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

现在他做这些就能打动我了吗？

顾以深头上、肩上落满了雪花，看上去像一个雪人。

见我来了，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希望。

我皱着眉，冷声开口。

“你这样有意思吗？你的出现，只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困扰。人要脸树要皮，顾以深你不会不懂吧？”

顾以深“扑通”一下，直直地跪在我面前。

他落下的泪花，在雪地里变成了冰。

“诗诗，我知道错了。”

“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不是想出版书吗？等我们回去就帮你出版。我可以帮你打造成第一才女。”

说着，他爬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埋进雪里。

“不需要，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出版我的作品。”

留下这一句话，我拉着贺文叙快步上了楼。

我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悲伤的哭声。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迟。

顾以深的悔意无法弥补他曾经的背叛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