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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黑色路虎在夜色里穿梭,好似一头孤独的野兽低声地咆哮。 到了短信里说的那个地址,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男人站在那扇铁门前面,再三确定了门牌号无误后,拨通了那串电话。 “嘟嘟……”响了两声后,电话被人接起:“喂。” 声音很小很轻。 “是我。”颜衡轻咳了一声,“我现在在你姑姑家门外,你已经睡下了吗?” 梁姝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下,她没想到男人当晚真的来了。 她发短信只是试探了下。 黑暗里,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发紧了些,喉咙有些哑,“还没睡。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男人回:“好。” 挂了电话,梁姝利落地收拾着穿的衣服和用的课本。这些装好后,转身打开身后的衣柜,从里面拿出户口本和一张银行卡还有身份证。 她没多少东西,只用一个编织袋装完,外加一个书包。 梁姝背上书包,手里提上袋子,有点重。斜着肩膀,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院子里很安静。 姑姑和侄子已经睡着了。 今晚的月色很亮,照的院子里亮堂堂。 梁姝轻轻地打开大门,“吱嘎”一声,厚重的铁门从里面打开,她伸了伸脖子,看见了靠在车头的颜衡。 还有身后的那辆黑色的车,车头的两个灯开车,橘黄色的光一直照到了远处的地里,她好像听到了远处地里玉米秧子随风摆动,沙沙作响。 右脚跨过门槛,双手提着袋子出了院门。随即转身,伸手拉上那扇打开的一扇门,两扇门又紧紧地合上。 颜衡看见梁姝出来,抬脚迎上去,伸手去接那个袋子。 一股清新陌生的气味传进梁姝的鼻腔里,有点好闻。她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袋子就被男人接了过去。 “这么重?”颜衡掂了掂手里的袋子。 梁姝有些不好意思,“里面装的书本多。” 她解释道。 颜衡单手提着袋子绕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将袋子放了进去,关上箱门。 梁姝有些无措,站在原地。 她的眼神随着男人的身影移动,今天他穿的是便装,黑色的半袖,黑色的工装裤,脚上一双黑靴子。 颜衡回到梁姝面前,犹豫了两秒,低声问:“要不要给你姑姑说一声?” 梁姝摇头:“她…

黑色路虎在夜色里穿梭,好似一头孤独的野兽低声地咆哮。

铝驺到了短信里说的那个地址,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男人站在那扇铁门前面,再三确定了门牌号无误后,拨通了那串电话。

”嘟嘟……“响了两声后,电话被人接起:”喂。“

声音很小很轻。

”是我。“颜衡轻咳了一声,”我现在在你姑姑家门外,你已经睡下了吗?“

梁姝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下,她没想到男人当晚真的来了。

她发短信只是试探了下。

黑暗里,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发紧了些,喉咙有些哑,”还没睡。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男人回:”好。“

挂了电话,梁姝利落地收拾着穿的衣服和用的课本。这些装好后,转身打开身后的衣柜,从里面拿出户口本和一张银行卡还有身份证。

她没多少东西,只用一个编织袋装完,外加一个书包。

梁姝背上书包,手里提上袋子,有点重。斜着肩膀,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院子里很安静。

姑姑和侄子已经睡着了。

今晚的月色很亮,照的院子里亮堂堂。

梁姝轻轻地打开大门,”吱嘎“一声,厚重的铁门从里面打开,她伸了伸脖子,看见了靠在车头的颜衡。

还有身后的那辆黑色的车,车头的两个灯开车,橘黄色的光一直照到了远处的地里,她好像听到了远处地里玉米秧子随风摆动,沙沙作响。

右脚跨过门槛,双手提着袋子出了院门。随即转身,伸手拉上那扇打开的一扇门,两扇门又紧紧地合上。

颜衡看见梁姝出来,抬脚迎上去,伸手去接那个袋子。

一股清新陌生的气味传进梁姝的鼻腔里,有点好闻。她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袋子就被男人接了过去。

”这么重?“颜衡掂了掂手里的袋子。

梁姝有些不好意思,”里面装的书本多。“

她解释道。

颜衡单手提着袋子绕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将袋子放了进去,关上箱门。

梁姝有些无措,站在原地。

她的眼神随着男人的身影移动,今天他穿的是便装,黑色的半袖,黑色的工装裤,脚上一双黑靴子。

颜衡回到梁姝面前,犹豫了两秒,低声问:”要不要给你姑姑说一声?“

梁姝摇头:”她已经睡下了。我白天给她说过。“

听她这么说,男人也再没坚持。

颜衡侧身来到副驾驶,一把拉开车门,”上去吧。“

梁姝取下背上的书包,抱在胸前,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她偏头看了眼熟悉的房屋,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心酸。

从前住在这里,她总是告诉自己忍着,忍到十八岁,自己考上大学,就可以离开这里。

现在要离开,自己的未来更是像一颗漂在河面上的浮萍,不知何处落脚。

她取出手机,给梁玉萍发了条短信,然后关了机。

颜衡上了车,启动车子。

黑色的路虎行驶在国道上,逼仄的车厢内很安静。

男人的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目光注视着前方,一旁坐着的梁姝,头也时不时地往窗外看,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对他不了解。

除了知道这个男人叫颜衡。

这个陌生的男人现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知道,高三这一年很重要。

她需要考一个好大学。

”谢谢你。“

梁姝冷不丁地开口。

男人听见一旁的人出声,声音小的要被窗外的夜风裹住,但”谢谢你“这三个字还是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该怎么回她?

该告诉这个女生,她的父亲是替自己挡枪,她才变成孤儿吗?

最后,颜衡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应该的。“

梁姝转过头去看他,利落的寸头,高挺的鼻梁,侧面完美的脸部轮廓。

她承认,这是自己十七年来,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可是颜衡说出的话,听着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和他的长相简直是背道而驰。

梁姝努努嘴,再没接话。

”晚上来接你,是不是打扰你了?“颜衡开口。

他的余光扫了眼右边座位上单薄的梁姝,她住在姑姑家,难道饭都没有吃饱吗?

可听师父生前说过,他的女儿一直在学校住宿。

梁姝”啊“了声,”没,我还没睡。只是觉得你这么晚来,会影响你。“

会不会麻烦你?

她局促的模样颜衡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泛起一丝苦涩,寄人篱下的滋味他也知道。

小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只有去外地出差,自己就会被送到大伯家。

上了初中,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去。

自己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只要是父母出差,他也可以一个人做作业,做饭。

颜衡勾了勾唇,解释:”本来局里通知晚上在加班。我出来刚好不用加班了。“

听完这句话,梁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车厢内又恢复安静。

暮夏的夜风吹进车内,扫过一切,又从另一个车窗里溜出去。

夜风像母亲的手轻柔地覆上梁姝的脸颊,她的心里很舒服。

今夜零点,她就完全离开了这里。

宁镇离白江市不远,半夜十二点,颜衡开着车到达了君悦府地下车库。

梁姝毫无睡意,毫无预兆的,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当下,她站在颜衡家的客厅里像做梦一般。

从装修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家应该家境富裕。

身后传来”砰“一声关门声,梁姝回头,就看见颜衡单手提着编织袋进来。

那只厚重的编织袋在他手里像是拎了个塑料袋,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像数学函数的箭头,有规律又好看。

他将梁姝直接带到了最里面的那间主卧。

”这间卧室你住。“男人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地毯上,转身对跟在后面进来的女生说,”这里面有个卫生间。“

这套房子颜衡很少过来住,只有黎子维他们来聚会时就来这儿。

卧室装修也很简单,黑白灰。床上的床单是深灰色,看着就很冷。

颜衡见梁姝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里面,他挠了挠头,”明天带你出去买点生活用品。“

”还有,你在客厅先坐坐,我把床单被套换一下。“

谁知,梁姝问他:”那你住哪儿?其实我住次卧就可以。“

她不想鸠占鹊巢。

”我平时很少回来。“男人解释,”偶尔回来一趟住小卧室就行。“

梁姝放下书包后,颜衡带着梁姝穿过客厅,入户门对面是书房。男人指了指里面,”以后你可以在这里学习。“

梁姝点头。

颜衡看了眼墙上的表,指针已经到凌晨了。

”今晚先睡。其余的明天再说。“

梁姝回了主卧,关上门。

她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抬头看着顶上的灯发呆。

目光又认真地扫视了四下,这间房间里的家具的牌子梁姝也不认识。

她心里默念,只要一年的时间,高考结束。

梁姝想报考首都的大学,离这里远远的。

以前还有父亲,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挂念的事或是人,她就离开。

今晚住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身被陌生的气味裹挟。

和颜衡身上的味道一样。

颜衡回了次卧室,脱了衣服,上半身***在外面。

他想起什么,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白色背心套上。

现在家里有个人,他以后得注意。

毕竟对方是个十七岁的女生。

本想着将梁姝放在父母家,可又害怕她多想。

后来又想,反正自己经常不回家,就索性让她住到这儿。一个人生活会比寄人篱下会洒脱些。

不一会儿,梁姝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水声。

颜衡在洗澡。

她闭上眼,捂住耳朵,努力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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