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沉默的给我上着药,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以至于,沈之逾甩开家门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就是
「顾兰芝!你别欺负夏夏。」
「你……怎么了?」
他突然看向我受伤的地方,为了方便上药,我脱了上衣。
沈之逾突然耳尖红红的扭过了脸。
「你,你先上药。」
红你***的脸。
「我会帮你。」
盛夏语气柔柔的,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这是我欠兰芝的。」
沈之逾再进来的时候面色复杂,似乎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我听说,你旧伤复发了?」
「没事的。」
我又带上了那张面具。
温柔可人,善良知性。
「没事?!什么都说没事是吧?!」
眼见他眼角发红的扫落了一切他能扫落的东西,最后一脸惊恐的逃走,嘴里还说着什么没有,我没有。
我就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沈慕,是所有事件唯一的例外。
「顾小姐,或者该我叫你顾祁安?」
没有第一时间对他怎么样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探究。
「我听不懂沈总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和我故去的姐姐是相识?」
沈慕古怪的笑了一下,把一沓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每一张都有妹妹,每一张的妹妹脖子上都有一个小玻璃瓶。
「别装了吧,顾祁安。」
「你可能不知道,我跳过楼,玻璃瓶碎了,不是很正常的事?」
「顾兰芝很在乎这个瓶子,因为里面装的是她最在乎的姐姐的骨灰。」
沈慕定定的看着我,似乎不打算装了。
「她甚至在跳楼的时候,把骨灰摘下来,好好的放在了一边。」
「如果你是顾兰芝,不会不去把它找回来的。」
「你不是顾兰芝,你是顾祁安。」
懒得继续和他虚与委蛇,我不耐烦的拂开那些照片。
「你想要什么。」
沈慕似乎很难过听到我这样说,他好看的眼睛里漫上了一点泪水,倒是给我整的手足无措。
「顾祁安,我很想你。」
看着这双眼睛,一些被我遗忘的记忆突然亮了起来。
「你是那个乞丐?」
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对于这个流浪汉,我每天都会给一块面包。
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施舍曾经一样乞讨过的自己。
「是我。」
「你妹妹跳楼的时候,我没能救下她,但是我看见了天台上的玻璃瓶。」
「我一直觉得你醒过来是奇迹,但是我找不到你的骨灰了。」
他无措的样子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是木讷的点着头然后说哦。
沈慕噗嗤笑了出来,他身上那种疏离儒雅的气质一下子烟消云散,反倒带了点活泼。
「做你想做的,然后成为你想成为的,就好了。」
我就这样和沈慕逐渐熟络了起来。
破天荒的,商量完了春季展,我刚回到家,桌子上就是几盘烂的没眼看的菜,而江之逾却捏着围裙站在一边。
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子。
「兰芝,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江景时尚的作品归属权。」
哦,有事求我。
我眼神不经意的扫过他袖子下面的红痕,看起来江老爷子抽的不轻。
「你是要我卖自己的作品?」
我适时的流了一点眼泪,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都结婚了,还要分这么清吗?」
我窝在他怀里,神色淡漠,我听到自己说。
「是啊,之逾,我爱你。」
他不会想到,一个多大的套在等着他。
发布会在即,我却找不到江之逾的人了,我面上焦急,心里却清楚盛夏的事情办妥了。
「兰芝,盛夏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留下这句短信,江之逾消失不见了,而盛夏却窝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吃会场特供的冰饮。
「你说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事业,爱人,前途,全没了,会不会疯掉?」
盛夏说着这么吓人的话,眉眼却是弯弯的。
「可能吧?」
警察进来的时候,我和盛夏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