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朕来得痛快。”说罢,拎起凤袍,用力撕扯。布帛碎裂的声音,那么清晰。漆黑如夜的眼眸中,全是偏执与疯狂。我侧过脸去,不愿看他。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恨。我与薛离,终究走上了不归路。江柔这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薛离面前,“陛下,奴婢看见……看见什么!说!”薛离眼角青筋凸起,已是暴怒。江柔抖了抖,伏在地上,语调中透着胆怯,“奴婢,奴婢看见每次陛下走后青歌姐姐都会悄悄地喝避子汤。”我看着江柔,心头涌上万分惊讶。没料到她跟我这般久,居然如此轻易地在此刻,出卖我向薛离献媚。难道她与我在这瑶华宫中相处的时日都算不得数?我苦笑着瘫软下来。罢了,这样也好。薛离听完,竟出奇地冷静。俊美的容颜失了血色,面色淡漠,眼底却愈发深邃。他缓缓朝我走来,伸手,轻轻放在我的脖颈处。而后,忽然用力,“青歌,是你逼朕的。”喉咙处被勒住,面上慢慢胀热,仿佛灵魂都有了一种脱离感。我认命般闭上双眼。他仿佛突然惊醒,松开了手。“来人,拖去冷宫。”1我在冷宫的第三日。薛离宠幸了江柔,封为柔妃。江柔来了冷宫看我。一身华服,满头珠钗。我从来不知道,刚来瑶华宫时连话都不敢说的江柔竟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她眼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睨我一眼,“青歌姐姐,你不要怪我,你不懂得珍惜的东西,却是旁人做梦都想拥有的。”我只笑笑,未答片语。不出几日。薛离又纳了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为静妃,纳了左丞相家的嫡女为佳贵妃。静妃性子孤僻,深居简出。倒是佳贵妃同江柔斗得不可开交。后来她俩又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块儿来冷宫作弄我。起初是放几只死老鼠。见我没反应,又往冷宫里丢了一把火。她们不敢闹大,火光冲天的时候,喊了人来泼水。浓烟熏得我眼睛生疼,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刚画好的小像,也在这场火里被毁了。毁了也好,本就不该画的。薛离来的时候,我正缩在冷宫唯一的破床上怔怔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