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书风寒痊愈是在三日后。
他来我院中时,我正抱着小猫趴在雕花窗旁出神。
似是何事都不曾发生,他如往常般从后抱住我,轻声问:「怎么恹恹的,何人让阿玉不开心了?」
我什么也没做,只回头望着他。
徐鹤书一怔,笑道:「是我惹着阿玉了?」
不及我回应。
他捞过我怀中的小猫轻放至地上,而后将我抱至桌案前坐下。
徐鹤书将我的裙裾撩至膝盖处。
膝盖前的淤青红肿很是惹眼。
他蹙了蹙眉:「夜芜同我说,你那日走得太急,不慎伤了。」
我抬手:「已经上过药了。」
徐鹤书俯身吹了吹,温热的指尖拂过伤处。
许久,他瞧了一眼窗外:「今夜若是不下雨,便去放花灯好不好?」
我总是太容易满足。
不争气地翘了翘唇角,朝他点头。
不过片刻,我与他又回到从前。
徐鹤书牵着我去了书房。
一如往日,他在书案前提笔处理公务。
我则抱着小猫在一旁静***着。
偶尔看看医书,或是在徐鹤书从公务中抽身时,陡然抱着小猫,向他展示小猫圆滚滚的肚皮。
徐鹤书是我见过除了二哥外,最有耐心的人。
我嫁给他时,除却嫁妆,便只带了小猫。
不似父亲与母亲对小猫的厌烦,徐鹤书特意寻来熟知猫习性的先生,一笔笔记下那些繁琐的细节。
他同我一起在侯府为小猫搭建猫舍,又亲自钓起池中鲜嫩的鱼。
唤厨娘烹煮之后,放至小猫面前。
上京城的冬日凛冽。
见我为小猫缝制衣裳。
他也执起那绣花针,扎得指尖冒血才堪堪绣完一件。
只是样式实在丑陋,能感觉出小猫穿上时的抗拒。
徐鹤书却摸着小猫的头,孩子气地固执道:「爹爹为你绣的,难看也得穿上。」
三年过去,小猫在侯府悠闲度日,胖了快一圈。
此刻,徐鹤书领会到我的意思,失笑:「谁叫他这么能吃,又不爱动。」
他揉揉小猫的肚皮:「小懒猫,同你娘亲一样。」
我愤愤瞪着他,表示***。
徐鹤书捏了捏我的脸,笑道:「哪儿说错了?」
「平日里叫你同我去游个湖都嫌天热不肯去。」
我正想辩驳一二,侍女敲响了书房门。
她行至我身前,将一封信递给我:「夫人,是崔夫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