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知道我和姜棠月冷战后给我打来了电话。

“泽宇，你和阿月怎么回事？”

“你不回家一直住公司是想做什么，她现在怀孕了，说到底你们是夫妻，那个孩子以后也是我们姜家的继承人……”

岳母说的每句话都在指责我。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在准备离婚的事情。

想到死去的那十七个孩子还埋在老宅的后山，我终究还是得回去一趟。

一进门就听到了姜棠月嘲讽的声音。

“你不是不回来吗？有本事就一直待外边。”

陆晨也有些阴阳怪气。

“阿月你就别怪顾泽宇了，说不定他是觉得待在我们面前碍眼。”

我没有搭理两人，径直从他们身边略过。

姜棠月流掉的十七个孩子，我把他们都葬在了后山。

那里的墓园有十七座墓碑，一个挨着一个。

我蹲下身子拔除身边的杂草，泪水在这一刻涌了出来。

如果不是听到姜棠月跟陆晨的对话，我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祭拜完孩子后，我把原本为孩子准备的东西都带了出来。

姜棠月看到我拖着行李箱，皱起眉头直接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她说着就一把夺过行李箱，翻看着里头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没用过，留着给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吗。你这人怎么那么小心眼。”

“我打掉十七个孩子对我身体也有很大的影响，你现在这副模样给谁看……”

姜棠月不满地数落着我，我赤红着眼抬头看向姜棠月。

“那些孩子连降生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没有名字，我连他们的模样都没见过。”

“现在留在这个世界的只有那十七座墓碑，你身为他们的母亲，祭拜过他们一次吗？”

“姜棠月，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梦见那些孩子向你索命吗！”

她被我歇斯底里的模样给吓到了，脚步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

陆晨见到这个场景直接指着我的鼻子咒骂。

“顾泽宇你还是不是男人？阿月怀着孕你不要吓她。”

“那些孩子死了就死了，反正阿月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也就只有你会为一群死人难过！”

我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揪住了陆晨的衣领，攥紧拳头就狠狠砸了过去。

每挥一拳，我都吼着。

“如果不是你们，那些孩子会死吗！那是十七条人命！”

姜棠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呆了，她连忙上前拉架。

但下一秒就被我推倒在地。

姜棠月的哀嚎声让我冷静了下来，我连忙回头看去，面色瞬间煞白。

就见她整个人蜷缩起来，面目扭曲。

“我的孩子，我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