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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忽然说:“云锦姐姐好香啊,和爹爹一个味道。”

陆承渊的手顿住。

我牵起囡囡:“许是车里熏香的缘故。”

“是这样吗?”囡囡歪着头。

下车时,陆承渊淡声道:“囡囡的教养若觉吃力,府里可添个教养嬷嬷。陆家的千金,断不能有失仪态。”

从沈家嫁入陆府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自己要接受夫君的风流本性。

他在秦淮河上有画舫,也曾夜宿青楼。

囡囡刚满月那年,我闹过。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动怒。

他发怒时眉眼阴鸷,冷得人心惊。

“沈织锦,我希望你明白,沈家的生意,也可以随时断了。”

我想起娘家的百年基业。

最终,这场争执甚至没有惊动府里的下人,便已经平息。

自那以后我不再多言。

他流连烟花之地再久,终归会想起府中妻儿。

偶尔我也会觉得,他看我时眼里的温情并非作伪。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他心里或许还有些分量。

他将家宅与风月场划出界限分明的两个天地。

我守在这一边,不闻不问。

那些女子在另一边,陪他寻欢作乐。

直到苏云锦来了,原本泾渭分明的界限开始模糊——

她得以踏入内宅,频繁出现在我眼前。

将囡囡哄睡之后,我回到正房。

男人立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温和。

“做得好,这几日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他从未对哪个下人这般和颜悦色过。

我的脑海中霎时浮现白日见过的那张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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