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还残留着从顶楼坠落时的失重感。风声撕裂耳膜,身体像一片被狂风揉碎的败叶,
急速下坠。然后是死寂。我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飘荡在他们身边,看完了那场迟来的闹剧。
看着顾晏辰在太平间里,读到我律师送来的那份【器官捐赠失效协议】时,骤然惨白的脸。
那上面写明,我自愿捐赠的器官,唯独夏晚晴与她的直系亲属,无权使用。
看着我的亲哥哥林澈,那个靠我一颗肾才活下来的人,瘫软在地,像一条被抽掉脊骨的狗,
嚎啕大哭。看着那群所谓的「朋友」,惊愕、悔恨、崩溃。他们的痛苦,
是我死后唯一的慰藉。可那慰藉太过短暂,恨意却绵长如冰冷的裹尸布,
将我的灵魂寸寸包裹。猛地,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而是我亲手布置的公寓卧室。空气里浮动着香薰蜡烛的甜香,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亮着,
清晰地显示着日期。十月二十六日。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也是夏晚晴回国,
一切悲剧开端的那一天。我回来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鼓噪,几乎要挣脱束缚。我伸出手,
看着自己光洁无瑕的手臂,用力掐了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这不是梦。
前世坠楼的幻痛与此刻真实的触感交织,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哭泣。
一股极致的冷静,如同深海的寒流,从我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所有奔涌的情绪。我坐起身,
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孩,面色红润,眼神里还带着未被辜负过的天真与期待。真可笑。
我缓缓地,对着镜中的自己,扯开一个扭曲的笑容。很好。这一次,猎物和猎人的身份,
该互换了。生日派对的音乐震耳欲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里是我精心布置的场地,
来的都是我和顾晏辰共同的朋友。前世的今天,我像个天真的小丑,
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顾晏辰为我戴上生日皇冠。而此刻,我端着一杯香槟,隔着喧闹的人群,
冷漠地注视着我的未婚夫,顾晏辰。他穿着我为他挑选的西装,英俊挺拔,却心不在焉,
手机屏幕的光一次次映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在等夏晚晴的落地消息。
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晏辰,发什么呆呢?快到切蛋糕环节了,主角还不上心?」
说话的是赵恒,顾晏辰最好的兄弟,也是前世起哄最厉害的人。顾晏辰闻言,收起手机,
朝我走来。他牵起我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眼神却飘忽不定。「小默,生日快乐。」
他的指尖是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我没有像从前那样回握住他,只是任由他虚虚地牵着。
在众人的簇拥下,我被推到那座三层高的水果奶油蛋糕前。「快许愿啊,林默!」
「许完愿我们还有下一个惊喜呢!」他们催促着,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我闭上眼。前世,
我虔诚地许下愿望,愿我与顾晏辰岁岁长相守。而今,我在心里对那尚未归来的魔鬼,
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我睁开眼,吹熄蜡烛的瞬间,赵恒带头大喊起来。「好了!
愿望许完了,兄弟们,行动!」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上来,在我的注视下,
将那座连一刀都还没切的蛋糕,整个端了起来。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赵恒高举着蛋糕,仿佛捧着什么战利品,得意洋洋地宣布。
「真正的女主角就要落地了,我们得带着小默的生日祝福,去给她接风!」「对!
给晚晴姐一个惊喜!」周围一片附和,他们簇拥着蛋糕,浩浩荡荡地朝门外走去,
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一眼。偌大的派对现场,瞬间空了一大半。我平静地拿出手机,
对准那群人兴奋离去的背影,按下了录制键。顾晏辰没有立刻走。他留下来,
是为了安抚我这个「不懂事」的未婚妻。「小默,他们就是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他走过来,试图拥抱我,被我侧身避开。他的手臂尴尬地停在半空。
「晚晴她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刚回来,大家就是……太激动了。」他找补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emen的烦躁。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前世,
他也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所以,」我轻声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这是我的生日派对,还是她的接风宴?」一句话,
让顾晏辰的脸色瞬间僵住。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诘问,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小默,
你今天怎么了?」他皱起眉,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审视,「别闹脾气,你知道晚晴她……」
「我知道。」我打断他。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夏晚晴是他捧在心尖的白月光,
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我还知道,为了她,他可以牺牲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感受,我的尊严,
甚至我的命。见我不再说话,顾晏辰似乎松了口气。他以为我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妥协了。
「乖,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机场看看就回来。」他伸手想摸我的头,
熟练地想像安抚一只宠物那样,「晚点我一定回来,单独陪你补过生日。」我盯着他,
一言不发。我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毫无保留的爱意与崇拜。只剩下冰冷的,
死人般的空洞。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那我走了。」他匆匆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机的录制,也在此刻悄然停止。顾晏辰,
你最好,永远别回来。宾客散尽,只剩下满室狼藉。彩带和气球,
无声地嘲笑着这场派对的主人。我独自坐在沙发上,
静静地看着手机里那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视频里,那群人丑态百出,
顾晏辰的身影一闪而过。证据,还不够。我划开通讯录,指尖悬停在「哥哥」两个字上。
林澈。那个与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却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前世,
我为了救他那条被诊断为尿毒症的命,瞒着所有人,给了他我的一颗肾。可他转头,
就牵着夏晚晴的手,警告我离顾晏辰远一点,别「用心险恶」。心脏的位置,
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那是前世记忆里,被背叛时留下的烙印。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恨意,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哥,我不太舒服,胸口闷得慌。」
我特意没有提肾,只说了胸口。当初手术后,医生叮嘱过,捐肾者因为身体代偿,
可能会出现心悸气短的症状。他如果还记得一分,就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消息发送出去,
我盯着屏幕,等待着那最后的审判。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话框上方,
代表「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了又消失,消失了又出现。他在犹豫。他在权衡。终于,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别装了,
今天对晏辰很重要,你别闹脾气。」我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前都有些模糊,
才发现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是为他,是为上一世那个蠢到无药可救的自己。
最后一丝亲情的羁绊,应声而断。我抬手,擦掉眼泪,脸上没有丝毫悲戚。
我冷静地将这条***了图,连同刚刚录下的视频,一起打包,发送给了一个加密的号码。
附言只有四个字。「好戏开场。」我发送完那条信息,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偌大的派对现场,只剩下我一个人,像一场盛大葬礼的守灵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奶油的甜腻和酒精的辛辣,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传来动静。我抬起眼,看着那扇门被推开。顾晏辰的身影再次出现,他身后,
跟着我那血脉相连的哥哥,林澈。他们一左一右,像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簇拥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夏晚晴。她回来了。
她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款长裙,那是我求了品牌方很久才拿到的生日礼物。此刻,
这件裙子穿在她身上,配上她那张苍白柔弱、楚楚可怜的脸,显得我才是那个滑稽的效仿者。
前世的画面与眼前重叠,我几乎要分不清今夕何夕。那种被剥夺、被替代的窒息感,
像藤蔓一样缠上我的心脏,勒得我喘不过气。我能感觉到血液正在一点点变冷,
四肢百骸都泛起密密麻麻的寒意,连带着后腰那道消失的伤疤,都开始隐隐作痛。
这是身体在替我记忆,替我愤怒。夏晚晴在顾晏辰的搀扶下,一步步朝我走来,眼眶红红的,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默默,对不起。」她在我面前站定,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们太热情了,非要拉我过来……」顾晏辰立刻接话,
语气里满是维护:「晚晴刚回来,身体不好,你别小心眼。」我没有看他,
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我亲爱的哥哥脸上。林澈的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责备与不耐。
「小默,别闹了。」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晚晴身体什么样你不是不清楚,赶紧跟她道歉。」道歉?这两个字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在我耳边炸开。我看着眼前这三张脸,这张我爱了八年,这张我用半条命换回来的,
还有这张,毁了我一辈子的。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愉悦的笑。在他们错愕的注视下,我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我的动作很轻,很慢,
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你说的对。」我看着夏晚晴,语气温柔得像在安抚一个孩童,
「刚回来,是该好好为你接风洗尘。」我转身,走向那张摆满了各种酒水的吧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我。我从冰桶里,拿出那瓶82年的拉菲。这是我特意为今晚准备的,
本想在零点钟声敲响时,和顾晏辰一起分享。现在,它有了更好的用处。我拎着酒瓶,
一步一步,重新走到夏晚晴面前。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抓紧了顾晏辰的衣袖。「默默,你……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举起酒瓶,
对准她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微微倾斜。殷红的酒液,像一条血色的瀑布,
从她头顶缓缓淋下。沿着她柔顺的发丝,划过她惊恐的脸颊,
浸透那件和我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裙,染出******污浊的印记。
尖叫声终于刺破了这诡异的宁静。夏晚晴在我面前狼狈地尖叫,
顾晏辰和林澈也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护在身后。「林默!你疯了!」
顾晏辰怒吼道,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我迎着他的目光,
将空了一半的酒瓶随手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欢迎回国。」
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夏晚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瓶酒,算我为你接风。」「哦,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连接上派对现场的巨幕投影。「还有一份礼物。」下一秒,
屏幕亮起。视频里,赵恒那群人高举着我的生日蛋糕,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讽。
「真正的女主角就要落地了,我们得带着小默的生日祝福,去给她接风!」
「给晚晴姐一个惊喜!」喧闹的背景音里,顾晏辰转身离去的背影,一闪而过,清晰无比。
整个空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堪。我收起手机,
目光最后一次落在顾晏辰那张铁青的脸上。「我们分手吧。」我平静地宣布,
像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我的生日,配不上你们的狂欢。」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眼,
转身就走。身后是夏晚晴压抑的哭声,林澈的怒斥,
和顾晏辰那句夹杂着惊怒的「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停。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自由。那具名为「林默」
的,被爱与亲情束缚的躯壳,连同那颗愚蠢的心,已经在上一世坠楼时摔得粉碎。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第一人民医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觉得我这身礼服和目的地不太相符,但也没多问。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像一场流光溢彩的幻梦。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我家私人律师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李律师沉稳的声音传来:「林**,晚上好。」「李律师。」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我需要你立刻帮我办一件事。」「您请说。」「以我的名义,
起草一份具备最高法律效力的、不可撤销的法律声明。」我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交代,
「第一,我名下所有个人财产,包括房产、股票、基金以及未来可能继承的全部遗产,
在我死后,将自动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基金会的具体用途,我会稍后发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第二,」我没有停顿,继续说,「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声明中必须明确指出,由于林澈、顾晏辰、夏晚晴三人对我造成的巨大身心创伤,我,林默,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包括但不限于脑死亡、植物人状态或任何形式的意外死亡,
都将永远、不可撤销地禁止将我的任何器官、组织,捐献给夏晚晴及其任何直系亲属。」
我说完,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李律师大概是被我这番冷酷到极点的话给惊住了。良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艰涩:「林**,你确定吗?这份声明一旦公证,就……」
「我确定。」我打断他,「尽快办好,越快越好。」挂掉电话,车子正好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付了钱,走进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径直走向体检中心。我要做一份最全面的身体检查,
尤其是肾脏功能评估。我要让白纸黑字的报告,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我为林澈付出了什么。
这份报告,将是我递给他的第一份催命符。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漫长时间里,
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划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名字。魏哲。
我父亲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个野心勃勃的商业新贵。前世,
顾家就是在他和另一家公司的联手夹击下,轰然倒塌。只是那时,我已经死了,
没能亲眼看到那一天。这一世,我要亲手将顾家推下悬崖,而魏哲,是我最好的同盟。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魏总,我是林默。我想,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和一个共同的目标。」信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魏哲的名字。
我按下了接听键。「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而略带磁性的男声,
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我很好奇,林董的千金,顾家的准儿媳,
怎么会和我这个『敌人』有共同目标?」「前准儿媳。」我纠正他。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似乎并不意外。「哦?这么说,顾晏辰的订婚宴,我没机会参加了?」
「但我可以邀请你参加他的葬礼。」我平静地回答。魏哲的笑声顿住了。他沉默了几秒,
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林**,你想要什么?」「我要顾家一无所有。」我说,
「我知道你一直对顾氏集团的核心业务虎视眈眈,我可以帮你。」「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你凭什么?」「就凭我是林默。」
我看着走廊尽头那扇标着「肾脏科」的门牌,声音里淬着寒冰,「就凭顾晏辰和他的家人,
永远也想不到,那把**他们心脏的刀,会由我亲手递过去。」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
这一次,沉默持续了更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挂断电话时,魏哲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有点意思。」「合作的细节,我稍后会让律师联系你。」我说。
「好。」他答应得干脆利落,「林**,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挂掉电话,
护士正好出来叫我的名字。我站起身,走向那间诊室。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一次,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一个都别想跑。我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走出诊室,
冰冷的纸张边缘硌着我的指尖。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右肾缺如,左肾代偿性增大」。
这是我为林澈剜心剔骨留下的证据,也是我亲手为他埋下的第一颗地雷。
我刚坐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推送的新闻标题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争先恐后地扎进我的眼球。「豪门千金生日宴霸凌病弱姐姐,因嫉妒当众泼酒羞辱」
「顾氏总裁未婚妻恶毒行径曝光,夏家**不堪受辱心脏病发送医」配图是精心挑选的角度,
我高举着酒瓶,面无表情,而夏晚晴则被淋得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那张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惊恐与无助,我见犹怜。一瞬间,前世被千夫所指的窒息感卷土重来。
明明周遭空旷,我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我,无数根手指在戳我的脊梁骨。
后腰那道早已消失的伤疤,开始传来尖锐的幻痛,从脊椎一路蔓延,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这是身体在替我愤怒,替我铭记。我深吸了一口气,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
反而让我更加冷静。我没有去看来势汹汹的评论区,而是点开了那个加密的相册。
里面是夏晚晴在国外留学时的精彩生活。她穿着比基尼在游艇派对上与金发帅哥相拥,
在夜店的舞池里笑得放肆又张扬,手里夹着香烟,眼神迷离,没有半点「病弱」的影子。
我将这些照片打包,连同我的体检报告扫描件,一起发给了那个号码。附言:「第一步,
让她身败名裂。」做完这一切,林澈的电话打了进来,几乎是在接通的瞬间,
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就冲破了听筒。「林默!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非要把晚晴逼死才甘心吗?
她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她情况很不好!」我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等他说完,
才慢悠悠地开口。「哥,我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我的声音很轻,
却让电话那头的怒吼戛然而止。「医生说,我只有一个肾了,以后身体会很差,要小心保养,
不能劳累,也不能情绪激动。」我顿了顿,语气里透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对了,你呢?
你最近的肾,还好用吗?」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的风向,在我放出体检报告后,
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为救哥哥捐出一颗肾,却在生日当天被未婚夫和哥哥联合羞辱?」
「扒一扒那位『病弱』的白月光,私生活可比小说精彩多了。」
「所以这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妹妹捐肾救了哥哥,哥哥却帮着外人欺负妹妹?」
网络上的口诛笔伐,从我身上,悉数转移到了林澈和夏晚晴身上。尤其是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