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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随皇上回宫后,又派了自己的徒弟出宫一趟。

小德子:“皇上口谕,安定侯府内帷不修,惊扰圣驾。

着即日起闭门思过三日,赐《朱子家训》一部,命世子亲自抄录十遍呈递御前。”

陆明远闻言,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强自镇定地拱手道:“德公公明鉴,不知皇上所指何事?”他急忙从袖中摸出一袋金叶子往小德子手里塞:“德公公,还望明示...”话未说完,小德子退后两步,拂尘一甩:“世子慎言,奴才告退。”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明远铁青着脸直奔正院,劈头质问王氏:“今日内宅为何不宁?你都做了什么?”王氏见他满面怒容,只当是为那云棠出头,当即冷笑:"世子爷好大的威风!为了个贱婢竟来质问正妻?"陆明远掀翻桌上的杯盏:“***!我何时为了别人来质问你,惊扰圣驾,你可知如果皇上计较,那便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王氏被溅了满身茶水,尖声嚷道:“好一个满门抄斩!世子爷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纳那贱婢入府时,怎么不想想阖府上下的性命!”王氏:“定是那小贱蹄子受了罚还不安分,妄图勾引皇上,这才引起了皇上的不满。”

陆明远看着眼前面目狰狞,发簪歪斜的王氏,以前她也算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现如今一点就着,尤其是纳了云棠后,王氏完全沟通不了了。

即便他从未与云棠圆房,王氏整日不依不饶,说话夹枪带棒不说,还总爱闹出天大的动静。

云棠本不该出现在前院,她是后院的人,还是住在最偏僻的小院。

陆明远一把攥住王氏贴身嬷嬷的腕子:“张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了。

今日后院的事,劳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本世子不介意废点力气,把你孙子弄进宫当太监。”

张嬷嬷只有这么一个金孙,怎么舍得为了夫人弃孙子不顾,就算她不说那么多人瞧见了也会说的。

她扑通跪地,把今日之事全部交代了。

陆明远听完张嬷嬷的供述,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踉跄着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

他颤抖着手指向王氏:“你...你平常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竟敢在府里动用鞭刑!要不是你,她怎会从后院逃到前院去?又怎会惊扰圣驾?”“够了!”王氏抄起桌上茶盏就往地上砸,“我堂堂一个当家主母,处置一个贱婢还要看时辰不成?倒是世子爷您,为了个贱妾,连惊扰圣驾的罪名都敢往正妻头上扣!”恰在此时,一道纤弱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她的手指紧紧扣着门框,整个人如同被摧折的梨花,摇摇欲坠。

她发髻松散,一缕青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云棠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都似弱柳扶风,却又在摇曳间透出几分媚态:“给世子爷请安,夫人万福。”

王氏死死攥着帕子,指甲深深扎进肉里,这小贱人连走路都能走出勾栏样式!陆明远忙上前想要扶起云棠,以往他便知道母亲给他的这个妾是数一数二的绝色,几日不见,仿佛又美了好几分。

云棠站起身后,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家听下人传报才知,今日在门口冲撞了贵人,现特来请罪。”

她无声地流下两行泪,贝齿深深陷入苍白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隐忍的呜咽声哭得叫人心头发颤。

陆明远软了心肠,强势地把她拉了起来:“你还有伤在身,别动不动就跪,你向来是个安分的,此事不怪你。”

云棠做足了害怕主母,柔软无力只能完全依附陆明远的姿态,她轻靠在陆明远的肩膀,半搂着他:“多谢世子爷不怪罪,今日之事夫人也不想的,还请世子爷不要与夫人生气。”

陆明远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如此懂事乖巧,身后又无母族撑腰,王氏怎么能忍心苛待于她。

云棠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要狠狠啐上一口。

要不是他跟个睁眼瞎一样,她怎么会受那么多苦,如果不是系统意外出现,让她在皇帝面前刷了一下脸,她早就不知道在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等死了。

看到心上人跟妾室动作如此亲昵,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王氏的怒火已经窜到天灵盖了。

王氏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硬生生将云棠从陆明远怀中扯了出来。

云棠被猛地一拽,整个人一个趔趄,硬生生栽倒在满是瓷器碎片的桌案上:“啊,好痛~”声音里带着几分娇颤,尾音还微微上扬。

王氏面目扭曲:“好个下贱胚子!装模作样地来请罪,转眼就往男人怀里钻!”“这***的,又不是在你那腌臜床榻上,叫唤什么春!”王氏越骂越难听:“既这般***难耐,赶明儿我便把府里那些个粗使杂役都唤来,让你这贱蹄子好生伺候个够!马房的老张,灶下的李麻子,个个身强力壮,保管让你叫个痛快!”陆明远已勃然变色:“住口,你堂堂侯府主母,满口市井下流之言,成何体统!”“身为主母,妒忌成性,私设刑堂,如今还惊扰圣驾!即日起禁足一月,中馈对牌分一半给云棠管着。”

王氏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从青梅竹马到同床共枕十余载的夫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你...竟要将中馈分给一个贱妾?”“陆明远!你口口声声说对她无意,如今却要为了个玩意儿这般折辱发妻...”“不如索性把我这主母之位让给她,我自请下堂做妾可好?”陆明远恍若未闻,径直俯身将云棠打横抱起,怀中的女子轻得像片羽毛,手上还因刚才王氏的推搡,冒出汩汩鲜血。

“世子...”云棠虚弱地靠在他胸前,手轻轻攀着他的脖子。

王氏倏地抬头,正对上云棠,方才还梨花带雨的小脸此刻竟浮着明晃晃的得意,哪还有半分弱柳扶风的模样?云棠朱唇轻启,无声地对她比了个口型:“我,的。”

每个字都像刀子,剜得王氏心口鲜血淋漓。

恨啊!这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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