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芷瑶是撬开了母亲的棺木,偷拿了簪子。”
我哭倒在地:“母亲尸骨未寒,你们拆了母亲的灵堂,逼我给庶妹过及笄礼,连给母亲守孝都不允许,如今,你们居然还撬开母亲的棺材偷她她的东西,让她死不瞑目。”
我努力地站起来,一掌将贺芷瑶的头发打散落下,恨恨瞪着她:“贺芷瑶,她是你的嫡母,你怎么敢?你不怕老天下一道雷劈死你吗?”
“如此狼心狗肺,你不怕报应吗?”
我的话音一落,所有宾客震惊地站了起来:“什么?嘉和郡主去世了?怎么没有收到报丧啊?”
“郡主去世,这可是大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贺府怎么今天还在摆及笄礼,这是怎么回事,大小姐不会弄错了吧。”
我大声哭道:“我昨日写了帖子让人到各府报丧,可是今日嬷嬷说,报丧信全被父亲烧了,一封也没有发出去,父亲说,死者哪有活人重要,要给庶妹先办及笄礼。”
“父亲说母亲反正也死了,躺在棺材里也不急,先给庶妹把及笄礼办了才是最要紧的事。”
我看着站在前面的知府大人,他是父亲的山峰,父亲最惧他,我红着眼睛在他面前哭道:“还请大人做主,母亲如今尸骨棺木都不见了,不知父亲把她放在哪里,庶妹既然敢开棺偷首饰,保不齐还不知他们怎么怠慢。”
“清瑶年幼,已去信给京城报丧,但是外祖未到,清瑶无人做主,还请大人为清瑶主持公道。”
母亲是嘉和郡主,当初不顾父亲一身白衣也要下嫁,好不容易为父亲谋了一官半职,随着他外放至此,为了顾全父亲的面子,从不在外宣扬自己的身份,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少,但是都说她低调内敛,以夫君为重,实在另人钦佩。
谁料她却嫁非良人,吃尽了苦头,但是性子又软弱,常被父亲哄了几句便心软饶了他所犯之错。她没想到,她身故后,她那狠心的夫君连灵堂都不为她设。
而我的话让知府大人气得脸色发青:“贺云舟,你好大的胆子,郡主身故,你居然瞒而不报,还把郡主的灵堂拆了。”
父亲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夫人是暴病而亡,所有白事的东西还未准备好,怎么可能会瞒而不报,绝无此事。”
“而且,我觉得这是贺家的私事,不值得惊动大家,这也是夫人的遗愿,说要低调办后事,不许惊动他人。”
我大叫道:“你胡说,母亲病重半年,这半年里,你从未到母亲房里见她一面,你嫌她屋里药味难闻,这半年你都是宿在姨娘屋子里,母亲根本不可能和你说过如何安排后事。”
“连母亲临死前想见你一面,我去找你,你却说姨娘生辰要陪姨娘游船,说母亲故意扫兴,带着姨娘出了门,一眼都不愿意看母亲一眼。”
父亲铁青着脸看着我:“贺清瑶,你可知诋毁父亲会有何下场,***去世,你便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你擅自给京城送信,为何不通知父亲。”
我嘲讽地笑道:“通知父亲,我怕信件又会像报丧的信一件,全被父亲烧了,女儿情非得已,都是为了母亲。”
父亲气道:“你这逆女,***死了,无人教导你,日后必要让姨娘好好教导你的礼仪,你看看芷瑶多乖巧懂事,而你呢,天天忤逆父亲,简直大不孝。”
“你即刻叫人把发往京城的信截回来,由为父重新写信往京城报信。”
我看着他说:“父亲是害怕什么呢?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何要把信截回来。”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举起手来要打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我看谁敢动嘉和郡主的女儿。”一个男***步迈进来。
在场认得的人都慌忙跪了下去:“给晋王请安。”
父亲一看,瑟瑟发抖地跪下:“晋王殿下。”头上已是冷汗涟涟。
我才恍然,原来是晋王,我听母亲说过,她要称他一声表哥,那我便要称一声舅舅了。
我上前行礼:“清瑶给舅舅请安。”
他抬手扶起我:“不必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