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看到的是傅临川的脸。
“沈念,发烧了不早说?非得晕倒在公共场合,丢傅氏的脸?”
我张了张嘴,扯到嘴角的干裂,喉咙冒火。
用尽力气下床跪下,额头抵在地面,声音嘶哑。
“傅临川,我求你,我可以跟林安道歉,也可以给阿旺磕头,可我妈妈等不了”
“傅临川,其实”
我被傅临川一把拽起,扔回床上。
他脸色铁青,“沈念,你的膝盖就这么不值钱?”
我不禁苦笑,“只要能救我妈,让我做什么都行。”
傅临川顿住,林安突然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便当。
“沈小姐,我来替阿旺道歉,这是赔礼。”
傅临川脸色缓和,打着新学会的手语。
“你来做什么,当心孩子。”
我怔住,视线落在林安的肚子。
察觉到我的视线,林安挑眉轻笑,眼中满是了然。
回给傅临川的手势直直地冲着我。
“不是说保密?沈小姐知道怎么办?”
“她又看不懂。”
林安打开盒子,笑着送到我的面前。
我伸手去拿,掌心却像是被塞进一块烙铁,我反射般将汤碗扔了出去。
傅临川急忙护着林安,抬手格挡时大部分的汤汁反泼在了我的身上。
暴露在外的皮肤霎时被烫红,逼出我的痛呼。
“沈念,安安好心为你熬汤,你就这样浪费她的心血?”
我捂着红肿的手臂,想要去冲凉水降温。
却被傅临川一把捏住伤处。
“沈念,道歉。”
我抬眼看向傅临川,满腹的委屈在看见他眼中的威胁时咽下。
“对不起。”
我弯下腰鞠躬,“林小姐,是我不识好歹,您别放在心上。”
傅临川走后,医生为我处理伤口。
我听见一旁的护士们在赞叹。
“听说傅总为了夫人的耳朵,特意请了知名的耳科专家来傅氏任职。”
“那位的条件可苛刻了,可为了夫人,傅总还是毅然决然同意了。”
“嘘这位还在呢。”
“怕什么,谁不知道傅总的心上人是林小姐,她沈念算什么,鸠占鹊巢。”
直到他们离开,我还是垂着头,嘴唇几乎要被咬烂,鲜血一滴滴砸在手背。
只要妈妈能醒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半夜,我就收到了***病危通知。
我抖着手一遍遍拨打着傅临川的电话,可仍旧是无法接通。
最后一通,我听到了傅临川的喘息声。
“沈念,你疯了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颤着声哀求,“傅临川,我妈妈病危了,我求你,看在当年”
话没说完,傅临川就不耐打断,“沈念,撒谎也要有个限度,我白天刚让医生检查过,你***生命特征很稳定。”
我泣不成声,“傅临川,我”
手机里突然响起了林安的娇喘,傅临川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耳边忽然响起了监护仪尖锐的报警声。
我猛地抬头看去,医生正摘下***呼吸面罩,“不要!”
我扑到***床旁,看着紧闭双眼的妈妈。
“妈,妈,阿念求你,别丢下我,你在睁眼看看我啊妈”
我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这一刻,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