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没有杀穆敬言,却也没放他走。
他继续将穆太傅关在侯府密室,每天只给他残羹冷炙,任由狱卒肆意欺辱。赵氏跪在侯府几次哭晕,但醒来后仍跪在侯府正厅,从日出到日落,额头磕出了血,膝盖也早已磨得不成样子,声音嘶哑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穆青梨就飘在她身边,看着母亲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缩,看着她一次次被侯府下人推倒在地,看着顾淮之从她身边走过时,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
“侯爷,穆夫人一直跪在这也不是办法,要不将她打发走?” 管家低声请示,看似恭敬,实则鄙夷道。
顾淮之脚步未停,声音平淡却淬着冰:“让她跪着。穆青梨一日不出现,她就一日跪在这侯府替她赎罪。”
穆青梨想狠狠地扇他,可指尖只能徒劳地穿过他的脸颊。
她想起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跟在他身后,那时他会回头笑着牵住她的手,会将暖炉塞进她怀里,会低声说 :“青梨,等我处理完公务,便带你去城郊看梅花”。
如今,梅花开了又谢,他们却成了彼此怨恨的人。
第三日清晨,赵氏终于撑不住,在寒风中晕厥过去。顾淮之这才让人将她拖进偏院,美其名曰“照看”,实则为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