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膝盖重重磕在舞台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仰头望着我,全然没了往日总裁的体面:
“羽沫,我跟她真的只是玩玩!是她勾引我的,每次都穿着暴露的衣服往我身边凑……”
我低头看着他,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天。
他也是这样半跪在大学图书馆的台阶上,举着支皱巴巴的玫瑰。
说“夏羽沫,我这辈子只想跟你认真”。
那时他的裤脚沾着泥点,眼神却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玩玩?”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指尖划过签名处。
“那每周三下午准时出现在我家WiFi列表里的记录,也是她逼你连的?”
苏晴突然尖叫起来,踩着高跟鞋冲到台前,礼服裙摆被台阶勾出个破洞:
“陈默你混蛋!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夏羽沫人老珠黄,早就厌倦了!”
她的指甲紧紧掐着陈默的胳膊。
“你上个月还在恒隆给我买戒指,说等年会结束就跟她摊牌——”
“你闭嘴!”陈默猛地推开她。
苏晴踉跄着摔倒在舞台边缘。
他转向我时,脸上又堆起那副我看了五年的温柔:
“老婆,你看她现在这疯样子,根本不是真心对我。我心里只有你,这个家不能散啊。”
“家?”我笑出声,从手包里掏出那份打印好的公寓房产证复印件。
举起来对着台下:
“你说的家,是指我们住了五年的婚房。
还是市中心那套写着苏晴名字的‘养老房’?”
人群里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有人开始拿出手机录像。
陈默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
“那是我……那是我怕你生气,故意写她名字的,其实都是为了我们好……”
“为了我们好?”我走近一步,高跟鞋踩在他刚才跪下的地方。
“为了我们好,你在我出差时带她回家,睡在我们的床上?
为了我们好,你用我的生日当手机密码,却给她设了隐藏相册?”
我忽然想起他求婚那天,把戒指藏在提拉米苏的夹层里。
我咬到硬物时,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说“羽沫,以后我的一切都给你看,绝不藏半点秘密”。
苏晴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膝盖哭:
“夏羽沫你别得意!他爱的是我!他说跟你在一起早就没感觉了,只是因为你娘家能帮他!” “是吗?”我转头看她,忽然觉得这张脸很陌生。
“那你知道,他昨天还在跟我商量,等离婚了就把你送回老家吗?他说你这种小姑娘,玩玩可以,娶回家太麻烦。”
我把手机里的录音点开,陈默昨晚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清晰传出:
“晴晴,你先忍忍,等我拿到夏家的资源,
马上踹了她……你?你当然不能跟我结婚,我妈不会同意的……”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陈默的拳头攥得发白,喉结滚动着,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对着陈默指指点点。
我把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的地上,又把那袋***扔到苏晴脚边:
“陈默,签字。从今天起,你的房子、你的公司、你的谎言,都跟我没关系,现在你还能保住最后一点的体面。”
我看向失魂落魄的苏晴,她脖子上的红绳和陈默手腕上的那串相同的红绳。
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还有你,别再穿着我的旧衣服,用着我的东西,做着不属于你的梦。他爱的从来不是任何人,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