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离婚协议时,顾承屿的监控正对着我流泪的脸。>他冷眼看我收拾行李,
连定情婚戒都扔进垃圾桶。>“滚吧,别脏了我的地方。
”这是他三年婚姻里唯一对我说过的话。>后来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回家,
我才发现他书房的秘密。>原来那枚我扔掉的钻戒,他夜夜攥在手心入睡。
>而离婚前夜他逼我签的协议,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监控视频里全是他**我的睡颜,
还有那句:“别怕,等我把顾家的脏血洗干净。”冰冷的白炽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
打在桌面上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书上,每一个铅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刺得我眼睛生疼。
指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微微发颤,几乎要握不住那支轻飘飘的签字笔。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某个早已血肉模糊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看。书房角落那个小小的、银灰色的摄像头,像一只沉默而冰冷的眼睛,
无声地转动着,冰冷的镜头精准地对准了我此刻狼狈不堪的脸。我甚至能想象出屏幕另一端,
顾承屿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此刻必然覆盖着一层亘古不变的寒霜,
深邃的眼眸里不会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漠然。他大概正端着昂贵的骨瓷咖啡杯,
欣赏我这只被他豢养又即将抛弃的金丝雀,是如何在笼门打开前,做最后徒劳的挣扎。
泪水终于不争气地决堤,滚烫地滑过脸颊,在下巴尖汇聚,最后沉重地砸落在纸上,
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模糊的湿痕,正好落在「顾承屿」三个印刷体名字旁边。
那是我签下的名字——苏晚。笔尖划在纸上的沙沙声,微弱得像垂死的呜咽。三年的时光,
一千多个日夜,最终就凝固在这张A4纸上,轻飘飘的,没有半分重量。「签完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淬了冰的刀锋,轻易劈开了房间里死寂的沉默。我猛地抬头。
顾承屿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倚在了书房门口。他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
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折射着冷硬的光。
他整个人都浸在走廊阴影投下的半明半暗里,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如今却只余下恐惧的幽深眼眸,此刻正穿透空气,
不带任何情绪地落在我身上,或者说,是落在我刚刚签下名字的地方。那目光里没有审视,
没有探究,只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彻底的疏离。心脏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捏得生疼,
几乎喘不过气。我胡乱地用手背擦掉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那尖锐的痛楚逼迫自己挺直摇摇欲坠的脊背。「嗯。」喉咙里挤出的音节干涩嘶哑,
像砂纸摩擦。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目光终于吝啬地从协议上移开,
扫向我身后那只孤零零立在昂贵波斯地毯上的行李箱——那是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
在这个空旷得如同巨大坟墓的别墅里,收拾出来的全部家当。少的可怜,
一个箱子就装下了我三年的青春和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我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曾经箍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此刻只剩下一个浅淡的戒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戒指呢?」他问,声音平淡无波,
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戒指……那枚他当年单膝跪地为我戴上的戒指。
象征永恒的钻石,最终只照见了我的愚蠢和一地狼藉。那冰冷的金属环,曾经勒紧我的指骨,
勒得我生疼,也勒得我一度以为那就是幸福的形状。「扔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响起,异常清晰,也异常冰冷。我抬起下巴,
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努力想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波动,哪怕是一点点的怒意也好。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死寂,映出我苍白而倔强的倒影。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的答案,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那弧度与其说是嘲讽,
不如说是彻底的厌倦。他侧了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
动作随意得像是在给一件碍眼的垃圾让路。「很好。」他薄唇轻启,
吐出两个淬着寒冰的字眼,目光掠过我的脸,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滚吧。」那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钉入心脏。「别脏了我的地方。」
……「别脏了我的地方。」这句话像淬了剧毒的魔咒,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心脏被撕裂般的剧痛。我拖着那个轻飘飘的行李箱,
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沉重冰冷的雕花大门,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猛兽在追赶。
冰冷的夜风像无数细小的刀子,瞬间割在脸上,和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
带来一片麻木的刺痛。别墅区昏黄的路灯在身后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将我的狼狈无限放大。我茫然地站在空旷寂静的马路边,
行李箱的滚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噪音。世界那么大,
却没有一处能容下此刻破碎的苏晚。手机在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嗡嗡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闺蜜。
我颤抖着手指划开接听。「晚晚?签了?」许薇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透过听筒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嗯……」一个字出口,喉咙里像是堵了厚厚的棉絮,
酸涩肿胀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声泄露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许薇斩钉截铁的声音:「地址发我!定位!站着别动!
我马上到!」半个小时后,许薇那辆熟悉的白色小Polo风驰电掣般停在我面前。
车门猛地打开,她像一阵旋风般冲下来,一把将我死死搂进怀里。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和风尘仆仆的气息,这熟悉的味道像一根救命稻草,
瞬间击溃了我强撑的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委屈、痛苦、屈辱和绝望如同开闸的洪水,
汹涌而出。我埋在她瘦削却坚实的肩膀上,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放声大哭,
身体抖得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好了好了,没事了晚晚,都过去了!那种渣滓,
让他抱着他的钱和冷脸下地狱去吧!」许薇用力拍着我的背,声音带着哽咽,
却充满了愤怒的力量,「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许薇把我带回了她那间小小的公寓。
一室一厅的空间,堆满了她喜欢的绿植和各种色彩鲜艳的小玩意儿,
空气中弥漫着面包的甜香和温暖的烟火气。
这里的一切都与顾承屿那座空旷、冰冷、奢华得没有人气的别墅截然不同。
没有无处不在的监控镜头,没有令人窒息的沉默,没有那种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的恐惧。「喏,
给你。」许薇塞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又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卡面是清新的薄荷绿,
上面印着一个可爱的卡通花朵logo——那是本地一家口碑很好的商业银行。「拿着!
启动资金!姐们儿看好你,苏晚花艺工作室,必须支棱起来!」
她眼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和鼓励,像黑暗里骤然亮起的灯塔。
我握着那张还带着她掌心温度的卡,冰冷的指尖一点点回暖。滚烫的牛奶滑过喉咙,
暖流一路蔓延到冰冷的胃里,也注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勇气。是啊,苏晚。没有顾承屿,
你就不活了吗?离开他,才是真正活过来的开始。三个月后。
市中心一条闹中取静的小巷深处,「晚晴花艺」
的木质招牌在初夏的阳光里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橱窗里,高低错落地摆放着几件我的作品。
一束用浅紫洋桔梗、白色郁金香和翠绿尤加利叶搭配的花束,
清新得如同晨露;旁边是用暖橘色玫瑰、向日葵和复古牛皮纸包裹的秋色花篮,
洋溢着温暖的生命力。店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和湿润的泥土气息。
我系着沾满草叶和花瓣的深色围裙,正低头专注地修剪着一把刚送来的香槟玫瑰,
细心地去掉多余的叶片和尖刺。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门斜斜地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轻盈舞动。「老板,
这束『春日来信』帮我包一下,要送人的!」
一个熟客笑着指指橱窗里的那束紫白色调的花束。「好嘞,稍等。」我抬起头,
回以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这笑容不再需要练习,不再需要伪装,它源自掌心花茎的柔韧,
源自泥土的踏实,源自每一笔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干干净净的收入。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提示。数额不大,
但清晰标注着「花艺设计费」的字样。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看着那一串数字,
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满足感悄然滋生。这种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感觉,真好。「苏晚姐,
你插花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哎!」新招的**小妹小雅一边整理着架子上的干花材料,
一边由衷地感叹。我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了些。光吗?或许吧。
至少不再是顾家别墅里那盏永远照不亮角落、只让人感觉无处遁形的惨白吊灯了。
日子在花香、剪刀的咔嚓声、客人的笑语和支付宝清脆的到账提示音中,
像溪水一样平缓而充实地流淌。我以为伤口正在慢慢结痂,我以为那个叫顾承屿的名字,
连同那栋冰冷的别墅和那句刻骨的「别脏了我的地方」,终将被时间掩埋在记忆最深的角落,
落满尘埃。直到那个暴雨如注的傍晚。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沉甸甸的,
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
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花店的玻璃门和遮阳棚,瞬间织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狂风卷着雨点,
蛮横地抽打着街道,路边的梧桐树在风雨中狂乱地摇摆。刚送走最后一位冒雨来取花的客人,
我正弯腰收拾着工作台上散落的花枝和包装纸,准备提前打烊。
门上的风铃突然发出一阵急促得近乎凄厉的乱响,猛地被撞开!我惊愕地抬头。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完全被雨水浸透的人。昂贵的黑色西装湿淋淋地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依旧挺拔却显得异常狼狈的轮廓。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雨水彻底打垮,
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角和脸颊,不断有水珠顺着发梢、下颌线滚落,
砸在门口湿漉漉的地垫上。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像一尊刚从深海里打捞出来的、沉默而绝望的石像。门外的狂风骤雨是他唯一的背景音。
是顾承屿。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一支沾着水珠的白色洋桔梗,指尖冰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门外的雨声喧嚣和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直勾勾地穿透雨幕,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复杂到令人心悸的东西——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是濒临崩溃的疯狂,
还有……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卑微的祈求?他似乎在努力辨认我,
又像是在确认这不是一场幻觉。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断淌下,滑过高挺的鼻梁,
流过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发出几声破碎而粗重的喘息。下一秒,
这个永远高高在上、冷漠如冰山的男人,双膝一软,
竟直挺挺地、重重地跪倒在了花店门口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砰」的一声闷响,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雨声里也清晰得刺耳。他跪在那里,
就在那片被风雨席卷的方寸之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
昂贵的西装裤瞬间被地上的积水浸透,泥泞不堪。他仰着头,
雨水疯狂地打在他的脸上、眼睛里,他却一眨不眨,
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盛满了无边痛苦的眼眸,死死地、哀求般地凝视着我。「晚晚……」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呼唤,终于艰难地冲破了他的喉咙,被狂风骤雨撕扯得支离破碎,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手里的洋桔梗,「啪嗒」一声,掉落在脚边,
纯白的花瓣溅上了几点泥污。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这个跪在泥水里、被暴雨浇透的男人,
与记忆中那个站在别墅阴影里、用淬冰的眼神和话语将我碾碎的男人,
影像诡异地重叠、撕裂、再重叠,形成一种巨大而荒谬的视觉冲击。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跪在这里?那声嘶哑破碎的「晚晚」,又是什么意思?无数个问号像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和混乱。胃里猛地翻搅起来,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口。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坚硬的花架上,
几支插在花瓶里的康乃馨被震得轻轻摇晃。「滚……」一个单薄的字眼从我齿缝里挤出,
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和深切的恐惧。这恐惧并非源于他此刻的狼狈,
而是源于眼前这完全失控的、打败了所有认知的场面。这绝不是顾承屿!那个男人,就算死,
也会维持着他那该死的、刻入骨髓的体面和冰冷!然而,
就在我因这巨大的冲击而心神剧震、几乎无法思考的刹那,
一个冰冷坚硬的触感突兀地硌在了我的后腰——那是刚才后退时撞到的花架角落,
一个被我遗忘的、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金属物体。我下意识地反手摸去。
指尖触及那冰凉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大脑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角落,
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开!那是三个月前,我离开顾家别墅时,
在书房抽屉最深处发现的。它被塞在一堆废弃的旧文件下面,毫不起眼。
当时我鬼使神差地把它抓了出来,塞进了随身的包里,像抓住一个荒谬的、不甘心的证据。
后来,它就被我遗忘在了工作间角落的工具箱里,直到整理花架时才被无意中翻出,
随手放在了这里。那是一个银灰色的U盘。属于顾承屿书房的U盘。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粘稠的沥青,
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门口那个跪在暴雨里的男人,
不再理会他那双几乎要将我烧穿的眼睛。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收银台角落那台用于处理订单的旧笔记本电脑。几乎是凭着本能,
我踉跄着扑了过去,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某种近乎疯狂的预感而抖得不成样子。
插口……对,插口!冰凉的金属U盘被强行塞入接口的瞬间,
屏幕右下角弹出了识别成功的提示。双击。文件夹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
文件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像一串冰冷的密码。鼠标指针悬停在那文件名上,
指尖的颤抖传递到鼠标,光标在屏幕上微微晃动。身后,风雨声、男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仿佛都退得很远很远。整个世界只剩下屏幕上那个沉默的文件图标,
和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点下去。指尖终于落下,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双击。
屏幕短暂地黑了一下。随即,清晰的画面跳了出来。是监控视角,居高临下,
正对着顾家别墅主卧那张宽大冰冷的床。画面右下角显示着时间:三个月前,
我离开的前一天深夜。视频开始播放。镜头里,我蜷缩在床的一侧,背对着镜头,
身体因为无声的啜泣而微微起伏,单薄的肩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脆弱。而床的另一边,
空荡荡的,只有冰冷的床单褶皱。画面很安静,只有极其微弱的环境底噪。然而,几秒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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