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筝做梦也没想到,丈夫沈砚辞竟然暗地里将她嫁给了他的双胞胎弟弟。
握着那本几乎快被揉烂的结婚证。
段流筝手指冰凉,神情恍惚走在大街上。
工作人员的话和古怪的神色一遍遍在她脑海重复。
“段小姐,您这本结婚证是假的,配偶信息也是错的。您的法定丈夫是沈聿修,不是沈砚辞。”
“至于沈砚辞先生,他目前的确已婚,但法定妻子不是您,是顾清萤。”
......
海城的一月白雪皑皑。
段流筝深一脚浅一脚踩在积雪上,纤瘦的身形止不住地发颤。
顾清萤,是沈砚辞找的与她相似的替身。
一年前,段流筝出国留学归来。
满心欢喜第一时间去找青梅竹马的男友沈砚辞。
可谁知推开门看见的,是沈砚辞搂着一个女孩儿,吻得难舍难分。
女孩儿的眉眼,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段流筝脑子嗡的一声,脸色笑意也跟着僵住。
只在门口停留片刻,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砚辞发了疯似的追出来。
“筝筝,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我对她没有感情,我只是拿她当你的替身!”
“你出国留学这三年,为了专注学术研究和我断了联系,也不许我去看你。我实在太想你了,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只有在面对那张跟你相似的脸时,我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答应你,我马上就处理干净,绝不会让任何人影响我们的感情。”
他又是在大雨里追车,又是跪在楼下割腕自残。
整个人都快休克了也不愿离开。
一遍一遍痛哭流涕祈求段流筝的原谅。
最后,流筝心软了。
只是她没想到。
自己的一时心软,竟然会在一年后给自己如此致命一击。
跌跌撞撞走到家门口。
段流筝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雪浸湿。
她浑身冰凉,攥紧手里的结婚证,正要推门进去与沈砚辞对峙。
屋内沈聿修的声音令她顿住了手。
“哥,你这场戏到底什么时候结束?为了跟清萤厮混,老让我装作你在嫂子面前打掩护,你不累我还累呢!”
沈砚辞哂笑一声,“没给你好处?”
“我这也是担心你,一直周旋与两个女人之间,你也不怕被嫂子发现?”
“你我长得这么像,筝筝根本不会起疑。之前在办公室那次,不也瞒过去了?管好你的嘴就行。还有,结婚证的事绝对不可以让筝筝知道!”
“你这么怕嫂子发现,当初为什么还要搞出假结婚这一套?还把你亲弟弟我给搭了进去。”
沈砚辞端起茶几上的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晃晃悠悠:
“清萤为我受了不少委屈,连跟我在一起都得假装我是你,给个名分做补偿是应该的。至于筝筝,众人皆知她是我太太,我也给足了她宠爱,这样就够了。”
段流筝呆呆站在门口,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
办公室那次她有印象。
当时是她回国的第二个月。
沈砚辞在公司加班没回家,她做了爱心便当去公司,打算给他个意外惊喜。
没有知会秘书,她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然而,眼前的一幕顿时令她血液逆流,手里的便当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原本应该被沈砚辞送出国的顾清萤,衣衫半褪,光着肩坐在男人的腿上,动情接吻。
听见响动的男人回过神,见是她,一把将顾清萤推开。
眼中划过短暂的慌乱,他突然扯了扯唇:
“你是嫂子吧?我是沈聿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来找我哥么?”
原本流筝是不信的。
她冲上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沈砚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很好糊弄是吗?”
“我真是沈聿修,我哥在旁边开会,不信我让他过来。”
电话拨出去没多久,“沈砚辞”当真出现在了灯光昏暗的办公室。
本就轻微夜盲的段流筝就此被糊弄了过去。
至于顾清萤,沈砚辞解释称她出国遇上沈聿修,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流筝便也没再深究。
现在想想,当时在办公室与顾清萤厮混的,分明就是沈砚辞!
从那时候起,沈砚辞就利用双胞胎的身份在欺骗她!
一边和顾清萤正大光明偷情,一边享受她的温存!
那件事之后,沈砚辞马不停蹄带流筝去领了结婚证。
说是太爱她,要早点成为她的丈夫,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觊觎她。
当时流筝还傻乎乎信以为真,抱着那本结婚证感动得稀里哗啦。
如今看来,他明明是急于给顾清萤名分!
至于带她去领证,不过是怕日后会穿帮,提前做的局罢了!
“哥,其实你一个人要应付两个女人,我都替你累。”
沈聿修痞气十足的声音拉回流筝的思绪。
他扬起唇,试探性问:“要不这样,以后晚上就让我代替你陪嫂子,怎么样?”
沈砚辞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静静看着沈聿修没出声。
“反正你最近晚上都在陪清萤,嫂子总是独守空房......”
沈聿修停顿片刻,语气拉长,“若你实在舍不得嫂子,那不如......把清萤借我玩两天?”
话音刚落。
“清萤不行!”原本一声不吭的沈砚辞立刻开口:“敢碰清萤一根手指头,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好好好,我不碰。”沈聿修笑得混不吝,“我就随口一提,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段流筝手指紧紧握着门把手,瘦弱的双肩抖得厉害。
她想起大学毕业那一年。
暗恋她四年的男生鼓起勇气,向她索要一个礼貌的握手,说是为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做个了结。
流筝自然没必要拒绝。
然而刚握完手,沈砚辞就气势汹汹冲上来,狠狠给了男同学一拳。
“你疯了吗?只是握个手而已,干嘛这么生气?!”
当时的沈砚辞红着眼:“我不管,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回想起曾经的画面,段流筝自嘲扯了扯唇。
同样的话重复在耳边。
只是这一次,他维护的是另一个人。
沈砚辞终究还是变了心。
不止变心,还联合其他人一起欺骗她,将她当成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眼泪划过冰凉的脸颊。
流筝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走到花园,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仅响了一声,便被迅速接起。
听筒那端,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惊喜:
“你回来了?”
段流筝握紧手机,“嗯,回来了。”
“几时回港城?”
“七天后,安排人来接我。”
小说《二婚嫁死对头,豪门兄弟悔断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