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过后,我对夫君朱颂年是哪哪都满意。
天刚麻麻亮。
就被外头抽抽嗒嗒的哭声吵醒了。
我揉着腰推门一瞧,婆?牛?正坐在锅屋门口抹眼泪。
咋?
整这死出,是嫌俺起晚了?
「娘,恁咋了???早哭啥哩?」
婆母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站起来。
抹干眼泪,挤了个笑,?哭还难看:
「没、没啥……」
哦,没事都中。
我转头就往锅屋走:
「娘,灶上还有啥吃哩没?饿得慌……」
谁知?后,婆?「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震天响。
这又是弄啥咧?
再不待见我,也不能不叫人吃饭吧?
「静姝啊……咱家、咱家啥吃的都没了……」
我眼睛一瞪:
昨儿个家里才办完喜宴,剩菜都够家里吃三天的,咋能没吃的?
骗鬼呢这是!
媒婆不是说这老朱家全是老实人吗?
我这才刚进门,就要使下马威?
袖子一撸,正要说道。
小姑子朱圆圆哭着从里屋跑出来喊:
「娘——昨儿个收的那 20 两礼金也没啦!」
婆婆一下子软瘫在地上:
「他大伯娘平时占点便宜就算了……这回咋能全拿走啊?」
夫君跟小姑子站边上杵着,来回就一句:
「娘,别哭了……」
公爹蹲门槛上光咂烟袋,屁都不放一个。
真是一个扛事儿的都没有。
听婆婆边哭边絮叨,我才知道:
家里不光 20 两礼金没了。
酒席剩的半扇猪、新打的银镯子、连我陪嫁的那两匹好棉布……
全被搬空了!
这哪是亲戚?分明是土匪!
「那布是俺奶给的压箱底,她也敢摸走?」
我抡起墙根的镰刀就往外冲——
「靠恁姨!今儿不把东西要回来,我杨静姝三个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