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带了三样东西。
身份证、银行卡、手机。
沿着宽阔的大道一直行走,走出沈宅的地界儿,早有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
来时乘坐的是沈家的私人飞机。
但离开,我选择了最便宜的绿皮火车。
买了卧铺车票后,拎着外卖到车站的烤鸭、爱窝窝、蜂糕、褡裢火烧等上了车。
火车优哉游哉,我吃吃喝喝,等回到我长大的海边小镇时已是一周之后。
我把提早快递到家的东西跟周围邻居分了分,去了镇上看船。
我们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都靠打渔为生。
三个多月前,我爸妈在海上救人时突遇风暴,双双身亡。
船也在风暴漩涡中受创严重,不能再下水。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船,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有了两百万。
用八十万,买下了一艘我先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船,直接下了水。
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我甩了甩头发,那种深宅大院加诸于身的桎梏感终于消散。
我开船、看风向、找鱼群的本事都是爸妈教的,不用现代设备,只凭借风和洋流,以及心底本能的直觉,就能找到鱼群。
感受着船下渔网的拖拽感越来越重,我嘴角渐渐扬起。
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
至于将来……
我收了网,把鱼弄回码头卖掉,回到镇上付了尾款。
再回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给父母上了三炷香,把家里打扫了一遍,隔壁阿太过来给我送饭,她忧心忡忡。
据我妈说,当年,就是她从海边发现了快要冻死的我,把我给了爸妈抚养。
「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可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我笑了笑,摇头,「可惜,亲生的比不上亲自养的,何况,人家的确优秀。」
名校毕业,手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