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北野花费千亿为我打造的城堡，

我开始将这些年陆北野送的礼物一样样放进快递箱。

10岁那年，他在白纸上画下一座城堡、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说：“这是我们以后的全家福。”

18岁那年，他浑身是血，将十八枚染血的弹壳放在我手心：“从此以后，你是最自由祝汐。”

25岁那年，他掌控整个港岛的地下帝国，迫不及待向我求婚。

握枪夺命都从未抖过的手，给我戴婚戒时却抖得不成样子。

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带上，他笑得意又张扬：“汐汐，往后余生，你都是我的了，你逃不掉的。”

最后，是一张半个铜锣湾的地契，背面写着：【我的心脏，给你。】

我眼眶酸涩。

可惜他的心脏，早已住着另一个女人。

我自嘲一笑，将这些东西打包好，预约定时送到陆北野手上。

特意叮嘱，这是送人的生日礼物，务必准时送达。

二天，我是被楼下的喧闹吵醒的。

搬家的纸箱堆在客厅时，陆北野正抱着哭闹的孩子轻声哄着。

祝伶站在一旁，三人画面刺眼得和谐。

夕阳给他冷硬的侧脸镀上一层虚幻的温柔。

祝伶轻声说：“我回以前的公寓住就好…”

“那边不安全，你住这里，我才能放心。”陆北野不容置疑地打断。

我倚在门框看了许久，无人察觉。

直到祝伶拿起壁炉上我们的合影。

“陆北野，”我冷声开口，“你还知道这是哪吗？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敢往里带？”

陆北野这才意识到我在家。

“只有这里最安全，等过段时间安稳了，我再送她们走。”

四目相对。

一个冷淡，一个疲惫。

我率先挪开眼，淡淡道：“随你。”

祝伶却走上前，递上一个信封。

“姐姐，这段时间打扰了，一点心意。”

打开，是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末尾“陆北野”三个字张狂霸道，一如他当年扬言只爱我一人的决心。

我捏着协议，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

没想到这么快，这么轻易。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留恋。

“什么东西？”陆北野伸手来拿，被我敏捷地避开，塞进包里，“我的东西，与你无关。”

陆北野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从皮夹抽出一张黑卡塞给祝伶：“拿着，密码是0608。”

密码还是我的生日，银行卡却成了讨好他人的礼物。

我讽刺地勾唇，“我在这儿，似乎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跟他擦身而过，包里的离婚协议被陆北野夺取，他眼里少有的表现出一丝认真。

小说《十年离歌，旧誓已凉》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