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扑过去,被侍卫按住。
他们的手像铁箍一样勒进我的皮肉,骨头被捏得生疼。
我拼命扭动,布料“嘶啦”撕裂,冷风猛地灌进来,皮肤瞬间绷紧,汗毛倒竖。
“呵,还挺能折腾。”
领头的侍卫嗤笑一声,眼底闪着恶意的光。
我抬腿就踹,却被一把扣住脚踝,狠狠掼在地上。
后脑勺撞上冻土,眼前炸开一片黑星。
还没缓过神,几双手已经压了上来,粗粝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逼我仰头。
“放开我!畜生!你们――”
一记耳光抽过来,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漫开铁锈味。
他们哄笑起来,像一群围着猎物的鬣狗,呼吸粗重,带着酒臭和汗酸味扑在我脸上。
有人扯住我的头发,有人按住我的手腕。
我嘶吼着挣扎,指甲抓挠,牙齿撕咬。
可他们人太多,力气太大,像山一样压下来,碾碎所有反抗。
疼。
疼得我眼前发白,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雪刮在脸上,像刀子,可比起身上的疼,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的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笑声――全都成了刑具,把我钉在这片雪地里,一点点碾碎。
远处,狼嚎撕开夜色。
我猛地转头,瞳孔骤缩――冰窟窿旁,黑影攒动,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狼群围了上去,低吼着撕扯草席,布料碎裂的声音混着野兽的喘息。
“娘......娘!”
我撕心裂肺地喊,声音却哑在喉咙里。
压着我的人还在笑,根本不管我的惨叫。
雪地里的血越洇越大,狼群争抢着,拖拽着。
心口像被挖掉一块,疼得我缩在地上。
大雪落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糊住了眼前的血。
我彻底昏死过去。
“娘!”
我猛地睁开眼,盯着医馆的白帐子大口喘气。
旁边煎药的婆子见我醒了,叹着气说:“姑娘,亏得渡口的船家把你捞上来,再晚一步......”
我回过神,一把扯掉胳膊上的布条,不顾婆子阻拦,抓过包袱就往外冲。
宫宴这个杀千刀的,我要跟他和离!
“我要和离。”
讼师拿起婚书翻了翻,眉头拧成个疙瘩:“姑娘,你这婚书有问题。”
我盯着他:“先生此言何意?”
讼师把婚书推回来:“你先去官府查查看吧。”
我浑身发僵地走出讼师馆,脚像灌了铅一样挪到官府。
出来的时候,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抖得像筛糠。
户籍官的话在我耳边嗡嗡响:“姑娘,你这婚书是假的,你跟镇北侯,都还是未婚之身......”
五年的情分,三年的夫妻,全是假的!
我缩在墙角,又哭又笑,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拦了辆驴车去了渡口。
我跪在冰河边,嗓子哑得像破锣:
“娘,我被骗了,整整五年啊,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宫宴耍得团团转。”
“他这么耍我,我也得骗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