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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没说错,爹曾有三次为娘求诰命的机会,可他都为了迟萤秋搞砸了。

第一次,

爹去故居吊唁,回京时捡回了国公府丢的千金。

国公爷一把年纪,重得爱女,对爹感激不尽。

让爹有什么要求尽管去提。

娘高兴坏了。

国公爷的姐姐是太后,国公爷的嫡长女是皇后。

爹若为娘要个诰命,并非难事。

她以为自己终究要得偿所愿了。

便在廊下痴痴地等爹。

爹没回来,倒是等来了迟萤秋。

她是爹与大伯的青梅竹马,与商家早就定下了婚约。

因爹认定了娘,她就成了大伯的妻。

她嘴上恭喜娘得偿所愿,却在爹奔回院子的瞬间。

直直从廊下的台阶跌下,捂着肚子大叫:

「肚子好痛,阿樱,你为什么要推我?」

爹仓皇而来,满眼都是对娘的责备。

可娘只露出了满掌心的油墨,淡淡道:

「我今日为你整理书房落了满掌心的墨,来不及清洗便等在了廊下。若我推了她,她身上该落下墨迹才是。」

迟萤秋喊疼的脸上一僵,虚弱地往爹怀里缩了缩:

「阿序,大抵是我太慌张太疼了,错怪了阿樱,是我对不住她,我给她斟茶道歉。」

可迟萤秋伤了胎,爹舍不得责备,连道歉都省了。

大夫断定,迟萤秋身子弱,本就怀胎艰难,如今又自高处跌落,不仅胎儿难保,便是勉强保下,生产时也会比别人多几分凶险。

爹沉默听着,转头便对满怀希冀的娘道:

「我欠了阿兄的,他病故得突然,只剩这一个遗腹子的至亲骨血了。萤秋这胎艰难,生产是道鬼门关,我不能见死不救。」

「阿樱,时日且长,来日,来日我必定为你求诰命。」

娘咬着唇,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可你指天发誓会给我求诰命的。天下名医数不胜数,你就非要求国公府那颗令死人生白骨的神药吗?」

「若不是她要诬陷我,怎会遭难。我不想让,今日让一步,明日就要让十步。」

「够了!」

爹厉声打断娘。

不顾娘的惊诧与苍白,沉着眸子数落道:

「若非你一次次给萤秋找了不痛快,她自小柔弱周到,又怎么会冒险用肚里的孩子污蔑你。」

爹不顾娘的泪水与嘶喊哀求,扬长而去。

当晚,便将保命的丹药送进了迟萤秋的嘴里。

而娘,因为大喊大叫失了世家大族的体统,被祖母关进柴房反思。

她腹痛难忍,缩成了一团,却拍不开被关死的门。

直到第四日,爹来接人,才发现娘早已昏死了过去。

大夫诊断,娘也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却因柴房湿冷,伤了根本。

我便落了先天体弱之症。

我落地不仅孱弱,直至如今还不能开口说话。

爹愧疚万分,指天发誓定会给娘求诰命以作补偿。

可第二次,他又放弃了。

小说《三次诰命》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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