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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纠缠着,从三楼坠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将盛景歌从混沌的黑暗中拉扯出来。

“醒了?”

医生一边检查一遍说,“从三楼摔下来,只断一条腿,算你福大命大。”

盛景歌扯了扯干裂的嘴唇,想笑,却牵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福大命大?

她只觉得遗憾,遗憾没能拉着林夕颜一起下地狱,还让自己受了伤,在她手上吃了亏。

医生走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路西洲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盛景歌偏过头,声音因虚弱而低哑,但是却带着浓浓的嘲弄:

“路检察官大驾光临,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路西洲走到床边,目光复杂地落在她打着厚重石膏的腿和苍白憔悴的脸上。

那眼底深处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景歌,就算你再不想接受心理治疗,也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跳,给医院、给……所有人都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他的视线扫过她缠满绷带的脚上,语气沉了沉。

“夕颜为了保护你,用手撑地,医生说……她的手很可能废了。”

保护她,林夕颜可真能编啊,盛景歌都要感慨她的演技了。

“路西洲,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以滚了,我没兴趣听。”

她不想再浪费一丝力气在这个男人身上,也不想做任何解释。

这些年她解释了很多次,一遍遍说,一遍遍重复,可是得来的依旧是他的沉否决。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需要力气,她累了,现在父亲的事情有了着落,她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路西洲却没有离开。

而拿起一旁托盘里的药膏和棉签,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腿上的伤口需要换药。”

看着他靠近,盛景歌下意识躲开:“别碰我!”

路西洲仿佛没听到,径直握住她受伤的脚,一点点拆开她腿上的绷带。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却大得不容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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