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个男人是在指我。
我垂眸,我在她那里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了。
保镖如实回答:“我们到时,屋子里只有这个小男孩。”
儿子摆脱他们的控制,抱住魏祈诗的大腿。
“姨姨,有坏人抓我。”
我错愕。
明明儿子才第三次见魏祈诗啊。
他不知道魏祈诗就是那个不愿认他的妈妈。
但血缘在作祟,让他魏祈诗产生天然依赖。
魏祈诗被他一抱有些不自在,皱眉嘲讽:“他倒是狠心,推自己的野种出来面对我的怒火。”
我连连摆手:“不是的,念安不是野种。”
他是我们的孩子。
她不信的。
她生下儿子后,医生发现发现他有魏家遗传性心脏病,我曾找过她。
魏祈诗的话,犹在耳边。
“我生下的是个死胎。”
“慕清和,你当我还是以前的魏祈诗?被你骗了一次,还会再被你骗第二次?”
“滚吧,给你两万,当买断我们这五年的情谊了。”
我说:“不够。”
她不要儿子,可儿子需要钱才能治病。
魏祈诗气得咬牙切齿:“你果然掉进钱眼里了,行,给你五万,因为你只值这个价。”
五年感情,沦为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知道这样会让魏祈诗很看不起我,但没关系,儿子用这笔钱做了手术。
以后他会健康的活下去,很值了。
现在,魏祈诗冰冷的问儿子:“说,你爸藏哪去了?”
儿子泪眼汪汪抬头,他眉眼跟我生的极为相似。
魏祈诗有一些失神。
“爸爸,白天会睡觉,晚上就去当星星。”
此话一出,魏祈诗神情冷硬,收回自己的腿。
“他现在倒学会用苦肉计了?”
儿子摔了个屁股墩,我飘过去用尽全力也接不住他,看着他在我怀中坠落。
他抱得紧紧的小盒子也摔在地上。
饿了两天的儿子,从地上爬了两次,才爬起来,我心阵阵抽疼。
一旁的魏祈诗冷眼看着,拳头莫名攥紧。
儿子将小盒子抱在怀中,故作坚强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爸爸,我不疼。”
我恍惚,以为他能看见我了。
才想起,我胃癌晚期瘫痪在床。
他两岁时就学着照顾我,甚至趁我睡着了还去捡塑料瓶子。
有一天他跟野狗打了架,遍体鳞伤回来,我急得咳出了血。
他反而笑着安慰我。
说他不疼。
魏祈诗听见他这么说,环顾四周:“慕清和,你出来啊!”
四周寂静,鸦雀无声。
我就站在她面前,她也看不见。
魏祈诗等了片刻,没发现我的身影。
讥诮:“倒是狠心,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利用。”
“让他滚吧。”
魏祈诗留下这句话,便进了家门。
保镖将儿子丢在大马路上。
天已经黑了。
儿子孤零零地站在陌生的街道,发了一会儿呆。
迷茫地问小盒子:“爸爸,我该往哪走呀?”
我心痛到不能呼吸,只能祈求福利院快点发现儿子不见。
儿子看着天上的月亮。
“爸爸,跟着月亮能找到你吗?”
他饿得走不动,摔了两跤。
他跌跌撞撞,找到了个垃圾桶,发现半块没有吃完的蛋糕。
他眼睛一亮,拿起泛着酸臭味的蛋糕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我哭着想阻止:“念安不能吃,会吃坏肚子的。”
他听不见,可手中的蛋糕被人一把打掉。
小说《墓前的秋千:迟来的赎罪》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