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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闻道,方知是非,知祸福。晚霞是红色的,太阳慢慢落下。周鱼儿回到家,什么都不想说,

也不想动。明明身体不累,但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这个时节,

老家的麦子大概是成熟了吧?他想起了老家那片麦田,金***的,一阵风刮来,麦浪如波,

涛声如海。朱亮走了。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公司新来了一个同事,坐他身边,

领导嘱咐他要多多照顾。新同事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初看外表成熟利索,

待人接物也有涵养,礼貌得让同事都以为这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可细看又有一种难掩的气质,沉寂地像块冰。年轻人很有礼貌地向他鞠躬,告一声‘前辈好,

我叫朱亮’。他笑着点头应下。这应下了便是认下了个徒弟。司里刚来的年轻人,

没有老人待见,今后的路怕是很难走。工作没几天,又没有人带教,倘若再遭了老人排挤,

随便找个由头,犯个错误,就算是开除,领导怕是也不好说什么。但周鱼儿不,

工作上事无巨细教他,待人接物,工作流程,处理问题。年轻人很听话,也很聪明,知分寸,

懂进退。三天,就让周鱼儿教无可教。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将很多长久以来工作上的弊病,

一个个挑出解决。同事们都说周鱼儿带了个好徒弟。以前,朱亮没来的时候,

周鱼儿每天都是来的最早的员工之一。但自从年轻人来了之后,每当周鱼儿打开公司门,

就看到他早早坐了工位上,角落里的水壶盛满了早早烧开的水,垃圾箱里的垃圾也倒掉了,

一切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这反而让周鱼儿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些工作以前都是周鱼儿做的,

一下子不做了反而不自在。抬头看过去,见那年轻人“啊呀,周前辈来了啊?”,

周鱼儿也只得干巴巴地笑:“小朱来这么早啊?”小朱也不滑嘴,只是憨憨地笑。

周鱼儿大抵是郁闷的,自己干的事教人夺了去,一直以来的习惯被打破,

只得借整理日程之由打磨时间。免得叫人落下口舌。现在的公司里,

人和***多都是泛泛之交,虽然平常打交道表面上说笑,可实际上真遇到事都躲着走,

生怕被逮着。做事本是好的,但就怕是多做多错,所以不如少做不做,

尽量成个小透明随波逐流,过自个安安稳稳的日子。最好是能拿了周围人的把柄,

被轻慢了还能反击。但是叫人拿了把柄却不大好,免不了终日惶恐,怕人怕事,畏手畏脚。

小朱很能干,大概是初来乍到的缘故,每日勤勉,不敢松懈。周鱼儿能看出他心里的忐忑,

每个年轻人初来乍到,都多多少少带着这样的别扭。于是便经常安排他办点抄送签字的小事。

一来能在各部门的领导那混个脸熟,二来也给同事让个面子,日后也不好意思刁难。于是,

朱亮和周鱼儿私底下便也熟悉了。朱亮也慢慢对周鱼儿敞开了心,因为周鱼儿比他大一轮,

他管周鱼儿叫周哥。朱亮因为公司进的比较晚,年龄也比较小的原因,所以大家都叫他小朱。

周鱼儿看他总是喜欢帮人小忙,做点小事的风格就看出来他性子虽然看起来冷,

但实际上却很热乎了。严谨,认真,还很有礼貌,是个很好的孩子。

可这古道心肠在公司里却是个坏毛病,......迟早要害了他。可,周鱼儿也难受,

与他说,可到底渴望这团篝火,他实在是太冷了。这样的人,

周鱼儿是很希望以后能和他继续共事的。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夏天,蝉鸣连绵不绝,

正是晚上吃烧烤的好时候,朱亮也正式过了实习期,欢喜之余,

就想到了带他的师傅周鱼儿。又正好发了工资,虽然不多,但吃上几顿的宽裕还是有的。

于是叫了周鱼儿晚上一块吃饭。周鱼儿也没推辞,

毕竟自己带的新人好不容易叫他一块出去吃个饭,要是拒绝未免太不讲情面了。听说,

有些公司的老板,挺忌讳私底下员工一块吃饭的事,生怕吃出团结来,团结不行!不能团结,

尤其是不同部门间的团结更要禁止!但这样的老板未免也太没有格局,无趣的紧。

眼睛盯着所有人,却单单没有他自己,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不能向里面看的缘故吗?

到底还是因为感情,周鱼儿也不指望朱亮能在公司混出名堂,

只是想着以后朱亮别成白眼狼就行。朱亮也一样,只请周鱼儿一个人,也不算什么公司应酬,

倘若是那种无聊的应酬,或是多几个不相熟的人,想必周鱼儿是断然不会去的。

周鱼儿那性子肯定受不了那表面和睦的气氛和乱七八糟的规矩,也是巧了,

朱亮和周鱼儿在这方面颇有相似之处,再加上这段时间,周鱼儿拿他真的好,完全不当外人,

那便不得不请了。临街的小馆子早早地订好了位子,小城市的灯火也把路边照的亮堂堂的,

小馆白底黑字的招牌立在一旁招揽来来往往的客人。周鱼儿走过一个转角,离着小馆老远,

就看见小朱站在外面一只手摇啊摇,急着招呼自己。“老周,想吃点啥,随便点哈,

今晚我请客。当然,倘若你吃得太多,我也得想想跑路的法子。”周鱼儿瞥了小朱一眼,

知道他在耍宝呢,笑骂道:“你小子!”小朱嘿嘿笑,也不恼。周鱼儿点了些烤肉筋,

剩下的叫朱亮自己去招呼。随便找个偏僻角落的位子,往小马扎一坐,就等着上菜。

周鱼儿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人,来吃的大多是中年人,年轻人极少,

中年人等人的时候也大多拿着手机看,只有极少部分的人带着公文包好像在那儿聊着什么,

但从他们的神态上看,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他注意到了那招牌上面的字,

之前的字写得有那么好看来着?好字啊!龙飞凤舞,飘逸而不失规矩,

大概是刚交班的新老板写的吧?看的时间长了,思绪也随着那一缕墨色便慢慢地飘。

这小馆儿自打周鱼儿记事起,就在路边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温不火地开着,

眼瞅着两边的荒地变了平房,东边那家的娃娃能下了地了,西边上树掏鸟窝的鼻涕小子,

也喜滋滋抱了录取通知书了;那周边的门头红白交替换了几次,忽地,土路变了柏油路了,

不知怎的,四面八方的高楼就蹿起来了!没有多久,

朱亮端着菜拎着酒过来:“老板送了咱一盘凉菜!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老板当真是实在,

人也敞亮儿!今晚尽管喝,我这点了一箱。不够还有!”“你可没谢谢人家?”“当然,

我还多点了不少肉串,包你今晚吃不了兜着走!”“害!那感情好。”聊着聊着,

那店老板端着肉串就上来了,腌好的的五花肉串好放木炭上来回那么走几圈,

香味就飘出来了,油花滋滋地冒,底下的红木炭一个劲地把热气往上面送,

眼瞅着红白的肉在气流的熏烤下变了焦褐,肉也吱吱地响,这就算是成了,

末了撒上芝麻孜然椒盐五香面,一口下去,再配上提前冰好的啤酒,嘿,那滋味别提了。

很多人不爱吃肥肉,嫌太腻,嫌每次吃完称重的时候离着减肥的目标又远了些,

嫌吃了让为数不多的减肥决心又要少几分,腰间的肉又要多几圈。但传承了上万年的基因,

有那么容易变的?不知道当初的原始人猎回猎物来,是不是也把肉在火上烤的叫‘烧烤’。

要是野人烤着火天天吃烧烤,那野人的伙食未免也太好了些。烧烤总是单独论事,离了肥肉,

那肉的鲜味就要少了三分,只剩下干柴的瘦肉吃着自然就乏味了,于是人们说,

还是带肥的好些!“来来来,尝尝这串!平常上下班每回都看这边人山人海地热闹,

那时候我就打定了主意要吃,这回可算是吃上了!”刚上的串,还不等稍微凉些,

朱亮就迫不及待拿起来。轻咬一口,肉香,芝麻香,孜然香,椒盐麻一齐在嘴里炸开,

稍加咀嚼,烤得有些过的肥肉蒙了一层薄薄的、酥脆壳,咔嚓一声就化开,

夹着瘦肉的些许纤维,如同是一口咸鲜的浓肉汤灌进喉咙。但炙烤的肉总是热的,

多了也叫人觉得烫嘴腻味,这时候,冰啤酒来了,不仅冲散了舌尖的烫,

还顺带着解了肉最后一点留在嘴里的腻,当真绝配!“你倒是如愿了!哎,我最近嘴里也乏,

老想着吃点什么,但就是想不出,打开外卖软件点点外卖吧,翻着翻着也就没了兴趣。嘿,

这回算是托你的福,也好好过过瘾,解解馋!这家店在这角落偷偷摸摸开了这些年,

不是识货的老饕是绝对找不见的,今天却让你小子逮着了,你可够幸运的。先走一个!

”朱亮举起杯子:“来,先说好,点到为止,咱可不兴劝酒那一套哈。

”周鱼儿立刻瞪了他一眼:“嘿!你小子,这么看不起我?我说咱们工作的时候,

我什么性子你难道没摸清楚?”朱亮心虚地缩了缩肩膀:“嘿嘿,那倒是。来来,干一个!

”喝酒倒不是必要的,但人要是不借着酒的那糊涂劲,赶赶清醒,气氛就难以炒热,

有些话也难以说明白,难以开口的。周鱼儿资历大些,尽管平常再怎么没架子,

但终归是久在公司,免不了氛围的熏染。有时候难免不知不觉端着,更免不了说教的性子。

“小朱,我说你们年轻人不都是很喜欢玩手机的吗?这么长时间,

我不光在公司没怎么见你玩,今天出来玩怎么也不见你带了?”朱亮笑,

两只手捧着杯子:“咳咳带着,没拿出来!我这是来请你,若是撇下你在一边,

反而成我的不是了!这着实不像话!再说,短视频也没啥意思。”。周鱼儿咬着肉串,

孜然粘在嘴边嚷嚷:“那你可也算是个人物了!你看现在年轻人那个不整日抱着个手机?

有回,我可见了里面有美女了!”“美女有啥可看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张脸,

一会就没意思了。我仍记得,我刚接触短视频的时候,随便一刷就沉迷进去了。

一个视频看不到五秒就划走,直到手机电量耗尽,我才惶惶然抬起头。我什么也没有学到,

也没有得到应有的休息和放松,但太阳已经落山。自那时候起,我就意识到,

短视频对于休息和放松毫无用处。我不否认,短视频对我的吸引力,但我想,

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看到视频上的那些人,我甚至感觉到我因为短视频而变得更加焦虑。

”“那可是美女哎,就算啥也没得到,你自己没饱了眼福?”“光饱眼福有啥用?

与我有什么用处?要是真想了,为什么不自己认真去找个女孩子当伴?

”周鱼儿打趣:“对啊,你为啥不去找个女孩子当伴?是不敢还是不想?

”朱亮装作急眼的样子:“嘿!看你这人!怎么偏戳人痛处呢?读书人的事,那能叫不敢吗?

只是看书多了忘了罢!”“忘了?嘿,我可不信,当初我上学的时候,

那帮男的天天在宿舍里嚎,倘若有人脱了单,那更不得了,简直叫同宿舍的人吃了去,

好独占了他的女伴。而那脱了单的,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吃饭也不和哥几个一块了,

打篮球也不来了,整天往女舍那边望,下课了去女舍等,明明是个男人,反倒像那望夫石了。

也不管哥几个了,天天魂不守舍的,唯一回魂的时候,大概就是见到他女朋友的时候吧?

别提那精神劲了,俩人恨不能每时每刻都腻歪着。我们有时候想,

干脆让他睡觉的时候梦游去女舍,叫宿管抓了去,好做一对‘苦命鸳鸯’。”“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老周你们那时候也是这么想,简直和我们现在一模一样!到底也没怎么变!

”朱亮笑地连杯子都拿不稳。说到曾经的事,一旁的周鱼儿也会情不自禁地想,

也不知道当初那帮**,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了。大概自己算是混最差的一个了吧?

现在连找个一块出来喝酒的都找不到。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去想这些扫兴的事。

“所以说嘛,还是要自己去谈一谈的。只有这样,个中酸甜苦辣,自己才能知道,

但你要整天看网上的美女,就什么也体会不到了,没啥意思的。”“对啊,

所以我之前试着看了一会就不想看了,倒不如听会音乐,看会讲座或者番剧。

可惜现在新番看不动了,只能扒拉点老番看,或者干脆就听听讲座,也蛮有意思的。

”“你这人也怪,我可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拿讲座当消遣的,

这么年轻就染上这么死气沉沉的爱好了?这不太对吧?现在孩子都这么早熟了?

”朱亮有些奇怪地看了周鱼儿一眼,道:“怎么这就算死气沉沉、早熟了?

况且讲座这东西也不能算是老年人的爱好吧?难道年轻人就该一个样?”“那倒不是,

只是在我印象中,那些讲座下面总是挤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年轻人反倒没几个。我还记着,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整天和别人在外面疯呢!再不济就学了些坏习惯,

到处飙车鬼混来着。只是有点惊讶,现在的孩子好像完全不和我们那时候一样。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只是正好碰见我了,还是别想当然的好,

你说的那种飙车鬼混也有,现在很多喜欢飙车的人并不像以前那么**,反而很有礼貌。

你还是不要太刻板印象的好。

我前些天晚上就看到那边街上有不少骑着摩托的‘轰’地一声就过去了。

但在城镇区域还是电动车更多一点。”“倒不是我的刻板印象,个别的现象不能代表整体,

但人总要对你们有一个大致的看法才好观察、评价。既然你劝我不要刻板印象,那好。

我想问你,你对你们这代人有什么看法呢?”朱亮仰起头稍微想了一下,

用手里的铁签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倒说不上看法,仅仅是个人的观察罢了,

如果让我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百花齐放’。

我仍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看法当成某种现实或者真理。

成年人总能在新生代代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可实际上,

我们同样能从下一代找到自己的影子。也许是正在做或者曾经做过相同或者相似的工作,

也许是性格类似,总归是能找到相似的地方的。毕竟,

我们新一代是因为你们这群老一代诞生养育的,既然受养育,那么必然会有影响,

影响也许很小,也许会被我们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但绝对没有一点影响也不受的道理。

我们工作干什么的都有,

工人、农民、学者、医生、教师、警察、军人......千奇百怪。思想什么样的也都有,

沉默的、开朗的、保守的、开放的、自卑的、自信的、勤劳的、懒惰的......太多了。

但因为受了些教育的缘故,我们这一代整体上比我们父辈思想更开放一点,

对新事物也会更加包容。我想,这就是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改变他生活方式的事物或者思想出现,

并坚定维护自己熟悉的环境——无论好坏。其实我想稍微多说一点。”“那是肯定的,你讲。

”周鱼儿显得很开心,显然朱亮的话比起美味的烧烤更合他的胃口。

“我们这一代人不会太过于消沉,新时代的到来正在消解我们生活的不同点,

发达的网络和物流系统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与不同的人进行对话,

我们有机会品尝到来自天南海北的物产。在这种不同的地域文化不间断的碰撞下,

任何旧的观念和思维方式都会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中逐渐土崩瓦解,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

我有理由相信,在未来,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将不再是地域、地位、财富等物质层面的不同,

最大的差别将会出现在如何理解世界这个问题上,

当下我能看见因为算法和个性化推荐人为制造的隔阂,

也催生出了更大的裂痕——这是比任何生活差异都更大的裂痕。

”朱亮并没有马上说自己和周鱼儿之间的不同,但似乎又在说一些全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这反而勾起了周鱼儿的兴趣,周鱼儿并不喜欢简单的回答,相对于答案,

他更喜欢知道答案是如何得到的。“但总归还是有一个大的底色或者背景吧?就像是一幅画,

无论包含多少颜色,但总归是要有一种画布或者画纸来承载。”“嗯......底色啊,

如果说曾经的父辈是为了生存而工作、活着的话,摆脱了生存之忧的我们,

需要找到个体存在的意义,成为我们的最广泛底色,是迷茫。

我在这层迷茫之上最先涂抹的颜色是悲观,

其实一开始我想要涂上点乐观的颜色来着......哈哈。我们看似可以做任何事,

但实际上我们很难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无数根枷锁死死缠在我们身上,令我们动弹不得。

我们用我们的知识一根接一根斩断,直到我们斩到了我们自己,斩向了最深处的不公。

我斩不断。甚至我们一代人都斩不断。要么因为上一代人的控制,

要么受限于自己的经济条件......大多数时候,

我们都做一些自己毫无兴趣的工作而勉强活着。不过,大多数情况是,

我们找不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更没有把热爱贯彻到底的觉悟。

就像是一艘一艘的航船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地飘,没有方向,找不到港湾。

却能见到远方有无尽的狂欢和欢乐的华宴,我们被这幻象摄去了魂魄,

徒劳地在原地旋转打转,最后一头撞进前面、后面的水里,

装上被称为空洞、茫然、悲观的险恶暗礁。我们不知道载着我们的航船将要驶向何方,

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来此。正因为被这种悲伤的境遇所困扰,

个体和个体之间才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正因为了摆脱这种境遇,

我们为此做了千万种不同的努力,这种千万种不同的努力被所有人看到,

彼此之间的差异便被定义了。故而社会才没有形成对我们的一种整体观点和看法。

那些按照前人的脚步循规蹈矩走的,将会获得身边人称赞,那些想要自己走的,会被人唾弃,

视作大逆不道。可没有人发现,有的人前面没有路了,没法再走了;有的人根本没有路,

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你未免也太过悲观了吧?人生漫长着,

你进入社会才过了多久?至少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唉,

自己知道的多一点、做事也好思考也好快一点、再快一点、哪怕今天比昨天快了一点点也好。

”“为什么希望自己要这么快呢?慢一点、让自己舒服一点难道不可以吗?

”“嗯.....大概是因为焦虑吧?看到那么优秀的人还那么努力,

自己又怎么能懒散下去呢?”周鱼儿沉吟了一下,道“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你所谓的努力是另一种形式的随波逐流?我知道你这个年纪不甘于平淡,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种的状态就像我老家的人一样,

按部就班地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因为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这么干。

你此时的努力也并不是发自你自己内心的,

而是因为看见别人发努力而让你产生的焦虑影响的产物。当然,

这种‘努力’甚至不能叫‘自我感动’,仅仅是从形式上让自己多少好过点罢了。

”朱亮也意识到了:“你的意思是说,就像是看见身边的朋友办了卡去健身房,

一眼自己有些胖的身材心想着要不要也办一张卡——哪怕你在此之前根本没去过几次健身房。

小说《周鱼儿》 周鱼儿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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