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住进了我们家——一个破败的山神庙。

佘三娘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哎呀，这鸡长得真俊。”佘三娘一边摸着司晨的羽毛，一边眼神在我们两个之间打转。

“娘，他是客人。”我赶紧打断她危险的念头，“而且他身上烫，不好下嘴。”

司晨正埋头苦吃烤青蛙，吃得满嘴流油。

“真香！大娘您的手艺真好！”他打了个饱嗝，“比我在鸡窝里吃的糠好吃多了。”

“你还真住鸡窝啊？”我好奇地问。

“那是。我是刘财主家的鸡窝老大。可惜后来刘财主请了个道士，说我是妖孽，要烧死我。我就跑出来了。”

“跑出来好。”佘三娘笑眯眯地说，“以后就在这儿住下。正好给青儿做个伴。”

于是，我们就过上了奇怪的同居生活。

司晨真的很像一只鸡。

他每天天不亮就一定要爬上庙顶，对着东方大叫三声。

他的叫声是一种清亮高亢的长啸，穿透力极强，每次都能把方圆十里的鸟都吓得掉下来。

“别叫了！”我经常被他吵醒，扔石头上去，“你那嗓子是破锣吗？”‌‍⁡⁤

“这是晨昏定省！是规矩！我不叫，太阳怎么出来？”

“太阳出来关你屁事！”

除了打鸣，他还喜欢啄东西。

而我，每天都在为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而烦恼。

自从长了爪子，我的破坏力直线上升。

“你这爪子太锐利了。”司晨凑过来观察，“得磨。”

“怎么磨？”

“跟我学。”

于是，每天下午，山神庙前就会出现诡异的一幕：一只金色的“鸡”和一条长着爪子的“蛇”在疯狂地刨土。

“哎，青黛。”司晨一边刨一边问，“你觉得自己将来能变成什么？”

“不知道。娘说只要不做坏事，大概能修个地仙吧。你呢？”

“我要***王。我要回去把刘财主家的那个大公鸡打败，夺回我的后宫。”

“其实，”我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可能不是鸡。”

“胡说！我除了不会飞，哪里不像鸡？你看我每天对着日出跳的仪式般的舞蹈，多么高贵！”

“你会喷火。”我指了指昨天被他烧焦的一片草地。

“那是上火！”他强词夺理地狡辩。

“我还得了一个宝贝。”我掏出那颗珠子给他看，“自从有了它，我就不怎么疼了。”

司晨看到那珠子的瞬间，眼睛都直了。

“这味道好熟悉。像是我蛋壳的味道。”

“你想吃？”我警惕地收回来。‌‍⁡⁤

“不是。”他摇摇头，“我感觉它在跟我说话。它说梧桐练实。”

“练实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一种高级饲料吧。”

我们两个稀里糊涂的“怪胎”就在这种误解中越走越近。

直到有一天，真正的麻烦找上门了。

一只秃鹫精看上了司晨那身漂亮的羽毛。

小说《我是龙不是蛇，他是凤凰不是鸡》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