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陆振云一把扼住沈碧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没有对着你,”
沈碧云平静地看着他。
“我打的是照片。”
“你!”
陆振云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
门外的卫兵破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景,都吓得不敢出声。
“都给我滚出去!”陆振云怒吼。
卫兵们连忙退了出去。
“沈碧云,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指着她的鼻子,“
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他打了个电话叫来副官。
“传我的命令,把主院看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
“另外,”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像在故意刺激她。
“把帅府所有账目、采买,全部从夫人手里,转移到林小姐那里。”
他以为会看到她惊慌、愤怒、或者哀求。
但沈碧云只是安静地站着,仿佛被剥夺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很好,”陆振云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拂袖而去。
第二天,林徽晚就“奉命”前来了。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香奈儿套装,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姐姐,听说你病了,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法式甜点。”
她打开食盒,又从包里拿出一本法文诗集。
“这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女人啊,还是该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能只围着账本和男人转。姐姐,你说对吗?”
她句句不离“姐姐”,话里话外却全是炫耀。
沈碧云坐在圈椅里,端着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林徽晚见她不语,只当她认输,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走到桌前,伸出手指拂过一本厚厚的账册。
“姐姐,振云说,以后府里的这些琐事,都交给我了。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歇歇了。”
这话说得,俨然已是女主人。
沈碧云终于放下茶杯,抬起头。
“林小姐,”
她开口,声音清冷。
“你上个月,在城西洋行消费了三万七千块大洋。”
林徽晚的笑容僵住了。
“其中,一万五千块,买了八件巴黎洋裙。”
“八千块,买了两瓶法兰西香水。”
“六千块,买了一双意大利皮鞋。”
沈碧云不紧不慢地报着数字。
“剩下八千块,你请城里所有名媛贵妇,开了三场‘文学沙龙’,喝掉了二十箱进口红酒。”
林徽晚的脸色开始发白。
沈碧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三万七千块大洋,你知道能做什么吗?”
“能给前线的一个团,换装最新式的德制步枪。”
“或者,能买三十万发子弹。”
“又或者,足够支付五千个士兵,一个月的军饷。”
沈碧云每说一句,林徽晚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沈碧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林小姐,你一个月风花雪月的开销,够前线一个团打一场硬仗了。”
她凑到林徽晚耳边,轻声说:
“你所谓的‘精神世界’,就是用前线士兵的血和命,堆出来的。”
“陆振云的江山,迟早要败在你这种,只知挥霍的败家玩意儿手里。”
“你!”
林徽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猛地后退一步,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说《重生嫁给敌匪,前夫悔断了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