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绵藏在某块墓碑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咬牙准备继续逃,但......大脑的眩晕感越来越重。 终究,扛不住了,一闭眼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睡,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再恢复意识时,她嗅到了浓烈的消毒水味。 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她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嘶哑的传出一个音。 “咳......” 很快,脚步声传来,男人的脸挡住了大片昏黄的灯光。 “你醒了。” 温润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水,很悦耳。 “水......”她堪堪吐出一个字,嗓子就觉得快冒烟了。 秦路会意,扶她起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来,润润嗓子。你昏迷一周了,现在身体很虚,不能出院,容易滑胎。” 嗯?昏迷一周了?这么久吗...... 她正纳闷,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声线因震惊有些尖锐。 “你刚才说,什么胎?” “滑胎,你怀孕了。”秦路依旧语气淡淡。 言绵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我怀孕了?” “是的,而且是两个。” 见秦路点头,她大脑蓦然一片空白。 她,她! 居然怀孕了!那晚中标了!之后忙着处理奶奶的事,她也忘记做事后措施了! 足足缓了十分钟,言绵所有表情总算回归正常,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入心头。 孩子要......还是不要? 她甚至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可...... 她手掌轻轻抚摸腹部,一股心酸涌入心尖。 孩子是无辜的啊! 秦路一身白大褂,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地开口,“你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这个孩子要是不要,建议尽快考虑好。如果不要,我可以帮你安排手术......” 他话还没说完,言绵一捏手掌,语气异常坚定。 “我要!” 她想把这两个孩子留下来,起码是个念想!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秦路唇一抿,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间换了说词。 “好,那就好好休息。”他淡淡留下这句话,“放心,我会帮你的。” 接下来几个月,言绵在郊区的房子僻静休养。 秦路每月十五次的定期探视,了解她一切喜好。 甚至......在她孕吐和指标飙升脾气暴躁的那些日子,他都好态度的无条件陪伴她。 预产期在即,已经临近盛夏。 言绵半敛眼眸,想要起身,湿润和黏稠感瞬间抵达神经。 她垂首看了一眼,羊水......破了! 她慌忙给秦路拨了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人接。 言绵咬牙,只能扶着肚子出了公寓。 所幸,路边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出租车,她慌忙招手,“师傅,人民医院,快!” ...... 言绵疼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醒来时,却被头顶上方的无影灯刺得她睁不开眼。 “居然是个死胎?” “死胎没用了,丢过去,还有一个!” 言绵瞳孔骤然缩紧,死,死胎?没用了?什么意思?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医生?! 她满心疑惑却来不及细想,二宝破壳待出,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快要了她的命! “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荡在墙边撞出回音。 她死死攥紧了床单,猛然一个挺身。 “啊!!!” 她甚至感觉喉咙破音渗血,终于——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她满脸欣喜,想去看,却见到一行医护人员抱着孩子径直离开了。 “把该处理的痕迹处理了,走!” 言绵瞪大了眸子,充血的瞳孔几乎要跳出来,嗓音尖锐到几近破裂—— “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