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颤,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深情,还有压抑的暴怒。只是说到半途,秦宴又忽然顿住。再开口时,他已经换上了平日那副大奸臣的模样,戏谑冷艳的表情:「妙妙姑娘大概喜欢温柔恭善的男子。「我的确算不上。「可现在你总该看清了吧?太子他更不是个玩意。「你还不如跟了我。」秦宴说着,便将我凶狠地扯进怀里,披上暖衣,罩上帷帽。他当场拔剑,杀了那个逼我唱艳曲的老鸨。...
有大夫来为我诊脉。
有父亲的叹息。
有娘亲为我掉眼泪的哭咽声。
还有人在我床边,拉住了我的手,状若温柔地唤我名字。
——是容玉太子,他来看我了。
我一听他的声音,又回忆起了很多画面。
我看到了阿叙惨死的尸体。
看到了母亲在得知阿叙的死讯后,变得痴痴傻傻。
看到了年迈的父亲跪在容玉的面前,求他手下留情,至少留我和母亲一条命的卑微模样。
上辈子,容玉靠我苏家的扶持肃清了大部分对手。
最后却又嫌我苏门功高盖主。
他趁皇上病重,以太子监国之名揽权。
那时,秦宴已是姜国最年轻的首辅。
只是他三天两头不上朝,似乎懒得很。
很多人都骂他藐视太子,不敬皇权。
其实那些人骂得没错,他的确藐视太子。
但这却不是他不去上朝的原因。
他不过是因为快死了,毒发次数越发频繁,才动辄就闭府休养。
太子声望渐高,秦宴却越来越少露面。
他渐渐不把秦宴放在眼里。
太子监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拔掉我们苏氏一族。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抄了我的家。
把我落入贱籍。
我站在勾栏院的门外,被老鸨逼着唱艳词。
勾栏院的腌臜男人们都在笑我。
笑我从前端什么清高,今日还不是沦为浮花浪蕊。
笑我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初晚,会被卖得怎样的价钱。
最后是秦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获知消息,飞马而至。
他大约赶得太急,以至于唇色苍白,连呼吸之间,都带着淡淡血腥气:
「我来晚了……妙妙。」
他的声音在颤,眸中翻涌着浓烈的深情,还有压抑的暴怒。
只是说到半途,秦宴又忽然顿住。
再开口时,他已经换上了平日那副大奸臣的模样,戏谑冷艳的表情:
「妙妙姑娘大概喜欢温柔恭善的男子。
「我的确算不上。
「可现在你总该看清了吧?太子他更不是个玩意。
「你还不如跟了我。」
秦宴说着,便将我凶狠地扯进怀里,披上暖衣,罩上帷帽。
他当场拔剑,杀了那个逼我唱艳曲的老鸨。
又让人拔了那些笑我低贱的男人们的舌头,顺便挖了他们的眼睛。
血流满地。
他嚣张至此。
人们却只敢在背后咒他这个权臣奸佞不得好死。
无一人敢去拦他的剑。
最后,他张扬地抱我离去。
……
记忆的画面混混沌沌。
我的耳边却再次传来容玉太子的声音:
「妙妙?妙妙?」
妙他个鬼。
秦宴唤我妙妙时,尾音上钩,连气音都似引诱。
可太子一叫我,却只让我反胃。
恨意撑着我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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