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骂得狠了,云芊竟泄了气,捂着脸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你是望仙楼的花魁,别人都哄着擎着,连妈妈都高看你几眼。你当然可以来骂我!你有一张好皮囊,傍上了小侯爷;她凌霜月奇货可居,到现在还清清白白。你们都有倚仗,你们当然可以来骂我!」「可我呢?我他娘的就是个婊子,一个被卖...
不知道是不是我骂得狠了,云芊竟泄了气,捂着脸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你是望仙楼的花魁,别人都哄着擎着,连妈妈都高看你几眼。你当然可以来骂我!你有一张好皮囊,傍上了小侯爷;她凌霜月奇货可居,到现在还清清白白。你们都有倚仗,你们当然可以来骂我!」
「可我呢?我他娘的就是个婊子,一个被卖了换钱给后娘添首饰的玩意儿。一个妓女,除了倚仗恩客还能怎么样?你们怎么知道他不会赎我?万一呢……人人都来望仙楼醉生梦死,叫我做一场大梦又怎么了?」
看她哭成这样,我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无端端生出一种愧疚和恐慌。倒不是因为她哭了,而是我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将来。
有一句话,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我们这些女子,无论现在多风光,往后都只不过是一个下场罢了……
如果有一天凌霜月年华不在,又有谁会在意她的满腹才情,依旧追捧她呢?
我就更没把握了,我是个蠢人,根本看不透叶成轩想干什么。待到他目的达成,不愿意再当我的靠山,我又能何去何从呢?
5
大概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肯叫云芊做这个冤大头,所以这件事有了转机。
因为女学已经在各地开始推行,皇后娘娘大悦,所以发了慈悲,没叫张砚再继续绣下去。
但提出了另一个要求——限张砚在三十日内写出一篇女颂,为天下女子歌功颂德。
不是我说,这波杀人诛心,皇后娘娘赢麻了。
这次张砚受到的打击比让他做绣活还要大,他一向视女子为草芥,怎甘心替这些人表功立传?
于是这个怂蛋竟然难得硬气了一回,上书请奏,说此举有坠他文人风骨,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哈,我笑了,这突如其来的文人风骨啊。吃软饭的时候不标榜自己是文人墨客,可一当了官儿,风骨就立刻冒出来了。
皇后娘娘的回应也很给力:「这世上既然有三从四德、女则女训,怎么就不能有一篇女颂呢?诸位谈起束缚女子便文思泉涌,怎么到了歌颂女子的时候,就缄口不言呢?」
天知道,如果不是怕被误以为设坛诅咒,我简直想立个长生牌位,把皇后娘娘供起来。
我高高兴兴去找凌霜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第二可爱、第二厉害的女孩子了。这辈子我心里的第一为皇后娘娘而留!」
凌霜月知道我是在日常发癫,所以并没有怎么理会我,手里拿着书册,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我还是很兴奋,仿佛离青楼很远很远之外的那条小路上,扎着羊角辫一蹦一跳地跟哥哥去私塾上学的小姑娘里也有我一个似的。
我撞了撞凌霜月的肩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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