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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03 18:27    编辑:夕渊

《叶南嫣谢行远》 小说介绍

《叶南嫣谢行远》由炙手可热的作家侠名匠心独运,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

《叶南嫣谢行远》 第1章 免费试读

《楞严经》中说:“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曾经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谢行远心属她人,让叶南嫣无法解脱。

茫茫岁月无归期,她终在中秋团圆夜舍下谢行远与红尘,悄然离去。

……

青楼边上,静水湖边。

一艘花船飘于水面,里头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软的嘤咛。

岸上的叶南嫣看着晃动的船身,攒住佛珠的手不住的颤抖。

她身后路过的人朝花船投去艳羡的目光。

“听说这青楼花魁沈心语姿容绝世,见过她的男人没一个能把持得住!”

“这话不对,提督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痴心,除了发妻,他看不上世间任何女子。”

“听说提督夫人是个仵作,她的命可真好,干着晦气的事儿,却能让权势滔天的九门提督一心一意对待六年。”

听到这些话,叶南嫣咽下一抹苦意。

他们不知道,此时花船中正和沈心语颠倒鸾凤之人,正是她那‘痴心’的九门提督夫君谢行远。

心传来阵阵入骨的疼痛,她现在才知道,人的心原来可以这么疼。

叶南嫣站了很久,才浑浑噩噩回到府里。

一进门,她就把亲手熬好准备给谢行远的参汤喂了狗。

而后她拿起桌上的《往生经》抄写起来。

夜渐深。

烛火换了一茬又一茬。

叶南嫣抄完九十九遍后,蘸了墨要继续抄写,却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握住。

“你抄的手都抖了,歇会儿吧。”谢行远深沉的嗓音满是心疼。

叶南嫣转头看去,一眼瞧见他隐匿于领口下的暧昧痕迹。

她呼吸一凝,仿佛又听见了花船里的淫声妖气。

叶南嫣抽出手,起身将抄好的经书收好,不露声色拉开两人的距离。

“今天验了具孩子的尸,我想多抄写好烧给那孩子,让他往生极乐。”

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疏离态度,谢行远眉心微蹙。

但他也只当她和从前一样,怨自己晚归而使小性子。

谢行远从袖中拿出一支金雀步摇,献宝似的递到叶南嫣面前:“这是我让江南巧匠特意为你做的,可喜欢?”

烛光中,这支步摇光彩熠熠,华丽又不失稳重。

可她不久前听说,沈心语得了位贵客的一大箱首饰。

其中就有一支金雀步摇。

原来这个‘特意’还能用在两个人身上……

叶南嫣黯了目光,头一遭违心回答:“喜欢。”

谢行远笑了笑,将步摇轻轻插如她的发间。

他正要夸赞,却听她冷不丁说:“我傍晚去提督统营找你,听人说看见你上了沈心语的花船。”

叶南嫣明显感受到男人的僵硬,她攥着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知道,他肯定看错了。”

听到叶南嫣这么说,谢行远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将人揽入怀中:“是啊,这世上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可很快,谢行远放开了她,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好了,我去沐浴更衣,你先休息。”

说完,他转身去了侧间。

叶南嫣摘下金雀步摇,隐忍的泪水在通红的眼眶打转。

谢行远,你终究是变了。

想当年谢行远还不是九门提督,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她是大理寺少卿之女。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他们年少相识相知,春心萌动。

叶南嫣和一般官家小姐不同,她偏爱跟着父亲游走于各种命案中。

后来更是成了仵作。

人人趋之若鹜,唯独谢行远敬她一腔慈悲。

没想到叶家惨遭污蔑,要被满门抄斩。

刚平步青云的谢行远用自己拼命得来的军功也只保下了她一条命。

叶南嫣因为痛失全族而生了场大病,命悬一线。

谢行远为了摘取入药需要的天山雪莲救她命,险些跌落悬崖。

叶南嫣还记得她醒来时,他哭成了个孩子:“嫣儿,你不能丢下我……”

后来他们成了亲。

洞房花烛夜,谢行远得偿所愿地紧紧抱着她。

他说:“我谢行远一辈子就要你一个。”

原来,他的一辈子不过六年而已。

想到这些,叶南嫣含泪苦笑。

看来谢行远不仅忘了他自己的誓言,也忘了她那天说过的话。

她说:“若有一天你负了我,就算你踏遍山川四海,你都不会找到我了。”

叶南嫣将步摇收进匣中,抬头望向窗外夜空的玄月。

还有半个月就是中秋。

团圆佳节,秋高气爽。

最合她远行不过了。

次日。

城外又出了命案,叶南嫣和府衙的老仵作张婶一起赶去验尸。

等两人回府衙向府尹回完话,天已经黑了。

收拾器具时,张婶忍不住开口:“您干这些脏活累活,提督大人真不介意吗?”

叶南嫣笑了笑:“他若是介意,也不会娶我了。”

在一点上谢行远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她。

可张婶突然压低了声音:“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回家时,看见提督大人带着那个叫沈心语的青楼女子进了西街的一座宅子。”

“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提督大人把宅子买下来了,专门给那个青楼女子住的。”

说到这儿,她语气多了分同情和劝慰:“夫人,这男人是官越大心越野,当年汉武帝爱陈阿娇爱到要给她建金屋,最后不也独宠卫子夫吗?”

听到这话,叶南嫣心骤然一紧。

酸楚中,更有一种被戳穿痛处的无措和羞耻。

她强作镇定:“我知道了。”

生怕张婶多问,叶南嫣匆匆离开。

可她原本回府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朝西街方向走去。

等叶南嫣回过神,只听一道甜腻的声音从拐角传来。

“行远,多谢你帮我赎身。”

她停住脚,恰好谢行远搀着沈心语从马车上下来。

他温柔地把那巧笑倩兮的女人搂进怀里:“语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恍惚间,叶南嫣想起他们第一次有了自己宅院那一天。

谢行远也是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柔情缱绻。

他说:“嫣儿,我们有家了,再也不用到处漂泊了。”

她红了眼眶,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的浑身颤抖。

原来这个‘家’,谢行远还可以给另一个女人。

可下一瞬,沈心语拉下脸推开谢行远。

“你身上怎么又有那股味道,难闻死了,以后你要是抱过你夫人就不要抱我。”

谢行远愣了瞬后握住她的手哄道:“叶南嫣每次验尸回来都会沾上味儿,有时候我也受不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可好?”

叶南嫣眼睁睁看着两人亲密的挽着手进了宅子里。

她眼眶发酸,只觉得心寒。

谢行远,你既然受不了为什么还要发誓永远和我在一起?

既然觉得我恶心为什么还要不厌其烦的一次次说爱我?

叶南嫣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浑浑噩噩离开。

夜渐深。

叶南嫣刚在佛堂诵完经,便准备去沐浴休息。

才坐进桶中,谢行远从屏风外徐徐而进。

四目相对,叶南嫣想起他和沈心语的亲昵,眸光一黯。

她背过身去:“要是有事的话,等我洗完了再说吧,你先去外头等我。”

从没有过的疏离语气让谢行远登时僵住。

但他没有在意,反而上前轻轻抓住她的手,笑着打趣:“嫣儿是因为我回来太晚,所以生气了?”

也不等叶南嫣回应,他从袖中拿出一木盒,打开后将里头的香料倒进水中。

浓烈的香气呛的叶南嫣直咳嗽:“咳咳咳……这是什么?”

谢行远略微粗糙的手揉着她滑腻的皮肤:“这是我让太医特意为你调制的药粉,每天用它沐浴,能让你浑身都舒服些。”

药粉?

可根本没有一丝药材的味道,显然是用无数香料混合在一起的。

男人的手用正好的力道游走在叶南嫣身上,但她却红了眼。

一种强烈的委屈夹杂屈辱攀上心,她隐忍了很久的泪水‘哒哒’落在水中。

谢行远一看,立马慌了神:“你怎么哭了?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叶南嫣沉默,眼里痛楚翻涌。

他不过是是因为沈心语的一句话,也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嫌弃了。

这样做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

谢行远见叶南嫣不说话,两行清泪挂在苍白的脸上,心不由揪了起来。

他带着些许懊恼,将人从水里捞起来用衣裳裹着抱去床上。

谢行远红着眼哄她:“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都怪我没问你的喜好就拿回来了,别哭了,哭的我心肝儿都疼。”

叶南嫣却拢紧衣服,语气淡漠:“我想休息了。”

见她不哭了,谢行远才稍稍松口气,搂着她躺下后吻了吻她的鬓发:“好,睡吧。”

次日。

叶南嫣醒来时,谢行远已经走了。

她穿好衣服后,丫鬟小翠突然把一枚香囊挂在她的腰间。

“夫人,大人说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

叶南嫣看着那枚香气逼人的香囊,眼中浮起抹释然。

她正好也有份礼物要送给谢行远。

但愿那份礼,他真的喜欢。

叶南嫣算着日子,离中秋节只剩十三天了。

以前生活在府里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当年她满心欢喜进来,如今……只剩下满身疲惫。

她收回思绪,先去了一趟库房。

那里存放着这些年来谢行远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

既然要离开了,这些也不能让它落灰,刚好可以变卖出去。

她清点出了所有谢行远送给她的东西,物还是以前的样子,人却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了。

小翠满脸不解:“夫人,这些东西都是大人从各地搜罗来的稀罕物,您真不要了吗?”

叶南嫣摇摇头:“都是过去的旧东西,留着也没用。”

小翠捧着一盒东海明珠准备出去当掉,没想到才转身,就看见门口的谢行远。

她连忙行礼:“提督大人”。

叶南嫣还没来得及回头,她就被狠狠攒住。

男人的黑脸撞进她的眼中。

“嫣儿,你平时不是最宝贵这些我送你的东西吗?为什么突然都不要了?”

谢行远哑声质问,心中泛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莫名的,他觉得叶南嫣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叶南嫣敛去眼中的怅然:“听说城里来了很多流亡的百姓,把这些换些银子救助他们,也算是积善德。”

闻言,谢行远还是不信。

可想起这些年叶南嫣也贴了不少银子做善事,也就放下了心。

他舒展眉眼,将人搂入怀中:“我谢行远定是积了十世的福,才娶到嫣儿这么心善的夫人。”

听到这话,叶南嫣苦笑连连。

她自认为和谢行远年少相识,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但她发现,自己并不是不了解他,而是低估了人心变迁。

这时,一个小厮过来行礼:“大人。”

小厮什么也没说,看谢行远像是已经知道什么似的,放开了手。

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嫣儿,我得去处理一些公事,若是我没回来,你就早些休息。”

叶南嫣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公事’,不过是去找沈心语。

因为他撒谎就会抹后颈。

这么久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啊。

叶南嫣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谢行远皱起了眉,心里泛起丝不悦。

以往叶南嫣即便不说一句‘等你回来’,也会露出不舍的眼神。

但此刻,他全然看不到她的一丝情绪。

不过谢行远也只当她累了,揉了揉她的头便匆匆离开。

目送谢行远离开,叶南嫣让小翠叫人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而后又去府衙交了辞呈。

离开府衙时,天已经见黑。

叶南嫣独自走在喧闹的街头,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可心境似乎回不去了。

忽然,一股茶香飘来。

她抬头望去,正是以前她和谢行远常去饮茶的竹韵轩。

犹豫了会儿,叶南嫣还是走了进去。

小二熟稔地将她引至二楼雅间,擦着桌子招呼:“夫人还是老样子?碧螺春和大红袍?”

叶南嫣生硬地扯着嘴角:“只要碧螺春。”

小二尴尬一笑,连忙去把茶倒了来。

茶香四溢,叶南嫣抿了一口,突然听见古琴的声音。

她抬头望向窗外,竟发现这里能隐约看见沈心语宅子的后院。

只见院落里的沈心语伴着琴声翩翩起舞。

她每挪一步,便脱去一件衣裳。

而正在抚琴的谢行远看的一脸痴迷。

叶南嫣瞳孔骤然收紧,滚烫的茶水因为手的抖动而泼了出来。

沈心语解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皙香肩。

很快,她脱得只剩肚兜。

紧接着沈心语含了口酒,跨坐在谢行远腿上后以口渡酒给他。

两具身子犹如两条蛇一样,紧紧缠在一起。

叶南嫣看着,本就疲惫的心像是被利刃贯穿。

即便已经决定离开谢行远,可亲眼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终归是难以自抑。

微风渐起。

谢行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朝某处看去。

刹那间,和幕帘下叶南嫣通红的双眼撞了个正着。

谢行远瞳孔聚缩,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站了起来:“嫣儿!?”

幕帘落下,再被风吹起时,哪里还有叶南嫣的身影。

谢行远背脊冷热交替。

是他看错了吗?

被推倒在地的沈心语站起身,嗔怪地攀上到他的脖颈:“行远,你干什么呀?”

谢行远皱了皱眉,再没了和她纠缠的心思。

他推开她,理了理衣裳:“我有事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谢行远大步离开。

他赶回提督府,直奔叶南嫣的院子。

当看见她正跪在西厢房里的佛龛前诵经,他试探性走近后开口:“嫣儿,你今天出去了?”

叶南嫣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我去了趟府衙便回来了,怎么了?”

听她这么说,谢行远才暗自松了口气。

或许是愧意驱使,他也在佛龛前跪下来:“没事,我从统营回来时,在竹韵轩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大概是认错了。”

身旁的男人拜了三拜。

叶南嫣眼眶酸涩泛滥,更觉讽刺。

想不到他们夫妻俩,都在对着神佛妄语。

上了香后,两人才起身回了房。

一进屋,谢行远就从后面环住叶南嫣,语气眷恋。

“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好好陪你,等过了中秋,我带你去江南走走,你不是一直想去那边看看吗?”

叶南嫣垂下眼睫,心中泣叹。

等过了中秋,他们就要相隔天涯了。

次日。

谢行远去统营处理公事,叶南嫣便准备出门找人商议开设粥厂救济流民的事。

没想到小厮来报:“夫人,有客人来了。”

叶南嫣眉心一跳。

平时来拜访提督府的人并不多,今天怎么会突然有人过来?

等叶南嫣等来到前厅,才发现客人是沈心语。

这样近距离敲着,她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都是风韵。

果真,世上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这么美的女人。

可她来做什么?

叶南嫣拧起眉,也不等她开口,沈心语便朝她行了个礼:“给提督夫人请安。”

叶南嫣直截了当:“你来干什么?”

沈心语拿出枚谢行远的贴身玉佩:“大人的东西不小心落在我这里了,妹妹特意还过奉来。”

说着,她的视线从叶南嫣身上徘徊,意有所指:“夫人这身红色的流云裳真好看,难怪大人每次都要我穿上红色的肚兜,原来是爱屋及乌。”

听着这些满含挑衅的话,叶南嫣目光渐冷:“***的,你来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沈心语妖娆的笑中满含鄙夷。

“世人都说大人对你情有独钟,哪怕女人在他面前***了,他也能坐怀不乱。”

“不过你我都知道,你们并没有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恩爱,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左拥右抱。”

一字一句,都戳中了叶南嫣的痛处。

四目相对,两人气氛越发针锋相对时,谢行远回来了。

“嫣儿,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桃花饼。”

等看到厅内的沈心语后,谢行远脸上的笑骤然凝固。

而沈心语欣喜地扑进他的怀里:“大人,我刚才告知了夫人我怀有身孕的事,她同意我嫁给你了。”

此话一出,谢行远和叶南嫣皆是一愣。

叶南嫣脸色渐白,沉痛的双眼凝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的谢行远。

真是好一个爱妻如命的九门提督……

见叶南嫣眼中望不尽的失望,谢行远心一下揪成一团:“嫣儿……”

可他刚一开口,叶南嫣就转身走了。

沈心语睨了眼叶南嫣踉跄的背影,满眼温柔地抱住谢行远的胳膊:“大人,这下你总可以娶我了吧?”

谁知话音刚落,谢行远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沈心语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谢行远看向她的眼眸越发冰冷:“滚!”

说完,慌的朝叶南嫣追去。

沈心语捂着红肿的脸,不甘又妒恨的跺了跺脚。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交错。

叶南嫣不管身后男人的呼唤,径自跑回房关上门。

可谢行远终究是快了她一步,在房门即将关上时不顾一切的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

门狠狠的夹在他手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

“嫣儿……”

谢行远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急促地把她死死的锁进自己的怀里。

叶南嫣压着声音推搡:“松手!”

但谢行远反而抱的更紧:“嫣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次沈心语有难,我顺手帮了一把,之后她就以报恩的名义跟着我罢了。”

“我只是……看她一片诚意才同意她待在我身边,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听到这些,叶南嫣悲从中来。

要不是亲眼看见过他和沈心语缠绵,自己可能真信了这些话。

叶南嫣不再挣扎,话锋却一转。

“你我成亲这么久一直没有孩子,她既然有了你的骨肉,不如借此纳她为妾吧。”

谢行远眸色一紧。

箍着她的肩膀,定定看着她脸上的淡漠。

为什么?

她不该骂他打他吗?

哪怕骂他‘负心汉’,哪怕气极提和离,都让他觉得,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惶恐攀上谢行远的心,他红了眼:“不!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和她来往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嫣儿,你别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我,我求你了……”

面对谢行远低声下气的模样,叶南嫣的泪水簌簌落下,却又被他细细吻去。

她从不知道,温柔也是一把致命尖刀。

没关系。

再忍忍吧,她很快就能离开这虚伪的一切了。

之后几天,谢行远一直陪在叶南嫣身边。

她礼佛,他便一起跪着诵经。

她抄***,他便在一旁磨墨。

她绣经幡,他便帮忙整理丝线。

直到这天,统营出事必须由谢行远亲自出面处理,才不得不离开。

离开前还不舍的叮嘱:“嫣儿,等我,我会快些回来的。”

叶南嫣敷衍点头。

在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后,她转身进屋拿出小翠一早买来的香和纸钱。

自从嫁给谢行远后,她已经许久没一个人前去看望爹娘了。

等她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去看望他们。

这一拜,也算是和爹娘的道别。

早上下过场雨,城外的小道变得湿滑。

叶南嫣走的格外小心。

以前和谢行远一起来的时候,他总是会扶着她的手。

可现在,无论眼前的路还是未来的,她都要一个人走了。

突然,谢行远的声音马蹄声从大路传来。

透过稀疏的树林,叶南嫣看见谢行远从马下来,疾步走到一辆马车前。

“语儿,你这是去哪儿?”

沈心语掀开车帘,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不是不要我了吗?那我去哪里和你都无关。”

谢行远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那只是情急之下说的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说着,将人抱了下来搂在怀里哄:“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只一样,不许去嫣儿面前闹。”

沈心语不满地皱着眉,但还是妥协地点点头。

见此,谢行远才安心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叶南嫣一言不发,转过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心会疼痛难忍。

可意外的竟没有一丝波澜。

也许是已经疼到麻木没感觉了,也许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吧……

叶南嫣来到爹娘墓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跪地磕了几个头。

千言万语,她只有哽咽一句:“爹,娘,若您们泉下有知,就保佑女儿脱离这红尘苦海。”

说着,叶南嫣将倒了三杯洒。

三杯酒。

祭奠的不只是她死去的亲人,亦是她和对谢行远全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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