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柳毓词谢序辞》,是一部质量非常高的文章,文章中超爽情节,感情奔放,想象奇特,句式活泼,主要讲述的是:...
“毓词帝姬,女帝找了您整整十年,终于找到您了!”
“西梁国女尊男卑,属下跪请您回去接任女帝之位,而不是没名没分的跟在战北王谢序辞身边蹉跎一生。”
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柳毓词蜷紧手心,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容我再考虑考虑。”
黑衣人递给她一个信号筒:“只要您发射信号,西梁大使会亲自接您回国。”
待那人走后,一贯冷清的梅院恢复了宁静。
柳毓词握着手中的信号筒,却久久无法静下心。
战北王谢序辞,是养育她她长大的救命恩人,也是她藏于少女心底的秘密。
是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回去做西梁帝姬。
何去何从,她难以抉择。
夜色渐深,已到亥时。
柳毓词走出院子,像往常一样守在谢序辞回来必经的凉亭里,等着他回来。
直到三更时,夜空飘起冷冷细雨,身穿玄色锦服的谢序辞才出现。
“这么晚了,怎么站在这里?”
听到他清冷的问询,柳毓词有片刻恍惚。
“我……”
一阵风过,谢序辞衣间若有似无的幽香飘了过来,让她生生止住了声音。
看到他腰间佩剑上的紫色流苏剑穗,柳毓词眼底一阵黯淡。
“只是在等师父回。”
谢序辞面容冷峻,淡淡的回了一句:“往后不必等,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
说完,他便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柳毓词心底一片潮湿。
她无名无分地在王府待了十年,什么才是分内之事呢?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救赎,她的光。
十年前多国战乱,颠沛流离。
数匹发狂的马朝她奔来,生死攸关之际,谢序辞从天而降,一把将她捞起。
“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而后的十年,他以师父之名将柳毓词带在身边,亦如当初承诺那般保护着她长大。
她从一个面黄饥瘦的小乞丐,变成亭亭玉立的女娇娘。
这些年很多人给他说媒,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坊间谣传:“谢序辞要么不喜欢女子,要么喜欢的就是他养在身边的女徒弟。”
谢序辞未放在心上,但却让柳毓词的一颗少女心悄然转变。
十二岁时,她问。
“师父,你一直不娶亲是为什么?”
谢序辞摸了摸她的头。
“在等你长大。”
短短几个字,让柳毓词心底荡起涟漪。
十五岁及笄之时,她终于鼓起勇气表白。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嫁给师父吗?”
只是没想到,谢序辞听了这话,脸上再无一丝温柔。
而是沉了脸色,皱起眉头。
“毓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可再生此妄念。”
……
自那以后,谢序辞也再没有给过她半分柔和。
从前每日晨起都会给她梳发,并送她一朵沾着朝露的鲜花。
但自及笄那日,再也没有了。
刺骨的寒风吹痛了柳毓词的面颊,让她回了神。
她有些浑噩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早,两人照常在膳厅用早膳。
柳毓词刚坐下,谢序辞便拿出一本明黄色的折子摆在桌案上。
“打开看看。”
柳毓词顺从打开,只一眼便僵住了呼吸。
【战北王谢序辞与玉姝公主乃天作之合,天赐良缘择吉日完婚。】
与此同时,谢序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十日后,本王会迎娶玉姝公主进府,往后你要听师娘的话。”
柳毓词看着婚书久久无言。
半年前,京城传言师父和长公主齐玉姝走得很近,应当是情投意合,好事将近。
那时候她还不愿相信。
因为谢序辞亲口说过,“府中有词儿,本王不娶妻。”
可如今,婚书摆在眼前,柳毓词心底的那一丝残念,彻底断裂。
回到梅院,柳毓词还有些浑噩。
看着婚书上‘谢序辞和齐玉姝’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还有加盖齐皇玉玺的“承天之佑”掌印。
她的手越来越凉,心也越来越冷。
从白天坐到日暮。
又从日暮,坐到夜深。
等到悬月挂上树梢,乌鸦吱吱叫了起来,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谢序辞婚约已定,自己再留在王府已经毫无意义。
柳毓词起身走到庭院,从袖中取出那枚信号筒。
“啾——”
随着引绳被拉下,一道金光冲向天空,瞬时没入云霄。
看着那抹转瞬即逝的金色,柳毓词眼眶微微泛红。
这一刻,她终于决定放弃。
放弃留在齐国。
放弃喜欢谢序辞。
第二天一早,窗台上就飞来一只信鸽。
柳毓词展开信笺,看到了字条上的消息。
[西梁特使已出发,十日后抵达齐国,属下恭迎帝姬殿下归国继位!]
十天时间……
柳毓词看了眼窗外正采摘花朵做花环的侍女们,想起了今天是花朝节。
十月初十花朝节,是齐国男女传情定情的节日。
若十天后自己就要离开,那今日是自己在齐国过的最后一个花朝节。
她低下头,心底五味杂陈。
及笄前,谢序辞每年花朝节都会带她去看灯会,吃甜糕,看杂耍。
这两年,她再也没有去逛过花朝节。
如今要走,自己该以‘大人’的身份好好去逛一逛了。
收拢思绪,柳毓词将字条塞进香炉中烧毁,然后走到妆镜前,细细的梳妆打扮,换了一身新衣裳,随后才去膳厅用早膳。
谢序辞瞧着她不似往日打扮得素净,皱了皱眉:“今日为何穿成这样?”
柳毓词平静解释:“今日花朝节,我想晚上去看花灯。”
谢序辞一愣:“这是男女传情的节日,你还小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柳毓词抬起头,十年来第一次反驳他。
“及笄后我便再也没去过了,如今十八,我已经长大了。”
谢序辞放下碗,神色有几分不悦。
“外面太乱了,想看花灯,我命人在府里安排,你慢慢欣赏便是。”
早膳不欢而散,谢序辞也说到做到,下令管家采买各式花灯摆在梅院。
“务必让毓词郡主看个尽兴。”
看着院里大大小小上百盏各式各样的花灯,柳毓词心中毫无波澜。
若是从前,他这样变着花样哄她。
自己必然欢欢喜喜的留在府中,乖乖听话一步都不乱走。
曾经的他叫她往东,她便不会往西。
但现在,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
今后的人生,不想再听他的了。
她柳毓词的路,要自己走。
日暮时分,柳毓词独自出了战北王府。
街市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一对又一对的年轻男女手拉着手,逛胭脂摊、看皮影戏、分吃一串冰糖葫芦……
恍惚间,柳毓词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参加花朝节,谢序辞带她来赏灯会。
她曾懵懵懂懂的问谢序辞。
“师父,为何我们不能像这些哥哥姐姐一般手拉着手,只能由我拉着你的衣袖?”
谢序辞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还小,长大了就懂了。”
现在她真的长大了,也懂得了其中的分别。
但为什么,长大的滋味这样苦涩?
眼前绚丽的花灯,热闹街市在柳毓词的眼中逐渐褪了色彩。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不知不觉被人群簇拥着推到了最繁华的摘星阁下。
“今年摘星阁猜灯谜夺魁后,可得唯一的一盏玉兔宫灯,还有百两黄金,大家快去啊!”
随着这一声吆喝,人群骚动起来。
四面八方的人开始朝摘星阁涌动。
柳毓词没兴趣,想要往后退,却被汹涌的人群推挤到了最前面。
她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熟悉身影站在阁楼上。
谢序辞一身朱紫常服,气宇轩昂的站在灯笼前,手持毛笔在红纸上写出答案。
“恭喜这位公子获得魁首,这玉兔宫灯和十两黄金都是你的了!”
谢序辞只接过了那盏熠熠发光的玉兔宫灯,推却了赏金。
这时,一位戴着面纱的紫衣姑娘走到他身边。
谢序辞回眸,将玉兔宫灯交到了她手中。
两人执手,相顾无言。
柳毓词一眼就认出,那便是和谢序辞定下婚约的长公主齐玉姝。
“金风玉露已相逢,郎君娘子快定情!”
人群里,有好事者喊起了缠绵悱恻的诗词起哄。
齐玉姝羞涩一笑,就要躲进屋里。
但谢序辞却揽住她的纤纤细腰搂至怀中,温柔地低下头。
隔着面纱,在她唇上轻轻的。
落下一吻。
柳毓词的脸上不知不觉濡湿一片。
恍恍惚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梅院。
满院的花灯照得院中灯火辉煌,柳毓词却觉满心满眼都是一片漆黑。
她亲手将所有的花灯一盏一盏扔出梅院。
连同对谢序辞多年的情意,一同扔得远远的。
这一夜,柳毓词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从前。
七岁时,她和谢序辞迷失在茫茫大漠,师父将最后一口水灌到她嘴里,还说。
“词儿,你若没了,师父绝不独活。”
八岁时,她被山匪劫走,谢序辞以一敌百剿灭山匪,将她毫发无伤救出。
九岁时,谢序辞平定边疆战乱班师回朝,用战勋为她请封郡主之位。
“词儿,从今往后,你是整个齐国位份仅次于公主的女子,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你半分了。”
那个时候,谢序辞对柳毓词疼进了骨子里。
她喜欢弹琴,他便请名师奏乐,送她举世无双的焦尾琴。
她喜欢夕颜花,他便命人在梅院种满夕颜树,满树繁花飘飘扬扬,美不胜收。
他说:“师父会让词儿成为上京城最幸福的女娇娘。”
……
梦里的点点滴滴,在梦醒后化作冰刃刺向胸口。
枕边一片潮湿,柳毓词的心像裂了一道口,汩汩淌着看不见的血。
天亮,她起床梳妆洗漱。
早膳之时,谢序辞看着柳毓词有些红肿的眼眸,不由得一问:“眼睛怎么肿了?”
柳毓词睫毛微颤,找了个借口。
“昨日看灯,熏着眼睛了。”
谢序辞微顿:“以后少看点。”
说完,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帖子递过去。
“明日玉姝会在公主府举办赏菊宴,这是她给你的请帖。”
柳毓词呼吸一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自幼便有菊花藓之症,但凡沾着菊花,身上就会起红疹子。
王府从前种满了名贵的绿菊,却因为她的病,被谢序辞下令全部拔除。
更勒令方圆十里内,不许见一点菊花的影子。
可如今,齐玉姝要举办赏菊宴,他却要自己去参加?
柳毓词觉得喉头有些发苦,半晌没有应声。
“愣着干什么,还不接下?”
谢序辞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拉回了柳毓词的思绪,她有些木讷的伸手接过。
“多谢师父,徒儿会准时赴宴。”
这一去,就当彻底断了心底的残念。
翌日,玉姝公主府。
各世家贵女、公子们齐聚一堂,赏菊饮宴。
柳毓词淡妆素衣赴宴,一落座就引得旁人议论。
“这是哪家贵女,怎如此面生?”
“她算什么贵女,不过是战北王自小养在府中的玩意!”
“对外说是徒弟,私下里你怎知她不是爬床的徒弟?”
闲言碎语不绝于耳,柳毓词攥紧袖中的帕子,只当听不见。
高台上的玉姝公主却呵斥众人噤声,再冲她浅浅一笑。
“毓词,本宫即将与你师父战北王成婚,日后便是一家人。”
“今日你第一次来公主府,本宫赐你一杯宫廷清菊酒,希望将来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
看着嬷嬷端来的菊花酒,柳毓词有些踌躇。
这时,谢序辞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既是公主赏赐,你还不快接下?”
听到这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柳毓词心中一窒。
她恭敬的接下酒盏,硬着头皮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她便感到脸颊发热,脖颈处隐隐发痒。
这时,宾客席中有一华服公子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毓词。
“公主府上的酒果非凡品,毓词郡主饮下后面色红润,更添几分妩媚。”
“本世子今晚回去后,怕是要辗转难眠了!”
众人一阵哄笑,齐玉姝则言笑晏晏。
“听闻临安侯府正给景世子挑选妻子,景世子如此说,可是中意毓词郡主?”
景世子笑得合不拢嘴,躬身一拜。
“景某对毓词郡主一见倾心,望公主殿下成全!”
大胆的话语让柳毓词心头一跳,她有些慌张地看向玉姝公主。
齐玉姝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看向身侧的谢序辞。
“毓词是你府上的人,她的婚事还是由你这个师父来做主吧。”
齐玉姝的话令柳毓词回过了神。
她望向高台上的谢序辞,不自觉地蜷起手心。
谢序辞淡淡扫了景世子一眼,再将目光落在柳毓词脸上。
“这门婚事,甚好。”
这句话轻若鸿毛,却重如千斤敲在柳毓词的心上。
她无法相信,那个对她说生死不离,呵护她十年的谢序辞。
会如此随意的将她嫁人。
那淡漠的眼神,仿佛是随手送出一件微不足道的礼物、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
柳毓词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等待和坚守,是个天大的笑话。
即便他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念着师徒情份,他也不该这样随意将她许嫁给陌生男子。
“我不愿嫁。”
柳毓词不卑不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霎时,原本喧闹的宴会安静下来,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谢序辞眉心一拧,无形的气场自四周散开,带着冷意。
齐玉姝见状,连忙牵住谢序辞的手,而后温柔一笑。
“刚刚只是说笑,婚姻大事,还是应当先回府看生辰八字,再依礼行事。”
乐声起,一队舞姬鱼贯入场。
这场闹剧,被歌舞声替代。
柳毓词没有心思再留座,而是默默退了出去。
公主府弯弯绕绕的长廊,全都栽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
柳毓词拢紧身上的衣袍,想要避开这些让自己浑身发痒的花卉。
凉亭通风,她小跑着走去透气,终于舒缓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景世子歪歪斜斜的走进凉亭,不怀好意地笑道。
“小美人,刚刚拒绝得那样干脆,却在这等着爷呢!”
柳毓词心下不安,起身想要离开凉亭,却被景世子拦住了出口。
“世子慎言。”
景世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欲情故纵的戏码本世子见多了,今儿个就陪郡主好生玩玩。”
说着,他一把搂住柳毓词的腰肢,将她抵在木柱上。
“不要!”
柳毓词挣扎得越厉害,景世子手下的动作就越粗鲁。
“嘶啦——”
布帛撕裂,鲜红的肚兜露了出来。
这一刻,柳毓词心如死灰。
绝望之际,一道厉风闪现。
谢序辞用飞驰的剑柄敲晕了景世子,随即大步本来,直接将人单手拎起,丢进了一旁的池塘。
‘噗通——’
柳毓词颤抖着身子,整个人还在哆嗦。
谢序辞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身上,遮住了满身的凌乱。
倚靠在师父怀中,柳毓词紧绷的弦松懈了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了王府梅院。
“小郡主您终于醒了,王爷守了您三天三夜都没阖眼,可把他担心坏了。”
听到侍女香灵所言,柳毓词心中五味杂陈。
昏倒前的画面她还记忆犹新,是谢序辞救了自己。
明明是他允诺将自己许给那登徒子,为何又要救自己,还守了自己整整三天?
她不懂男人的心,也猜不透他是作何想。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她的心里也一片阴霾。
夜深人静,三更时分。
房门被推开,谢序辞大步走了进来。
“好些了吗?”
幽幽的烛光里,他面露关切,伸手欲探柳毓词的额头。
柳毓词却将头偏向一边,淡淡回了一句:“多谢师父关心,已经好多了。”
谢序辞的手落在半空,顿了一瞬。
“往后不要和外男独处一起,这次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否则你当如何自处?”
听了这话,柳毓词心凉如水。
谢序辞连问都不问一声,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和外男在幽会。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
若是从前,她定会委屈难受。
可现在,她那跳动的心早已平寂如死水。
“以后不会了。”
柳毓词轻轻点了头。
还有七天她便会离开。
自己解释再多,他也不会信,又何必自取其辱。
等回到西梁,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什么误会和真相,都不重要了。
一阵风吹来,将炉子里的香味吹得更为浓郁。
谢序辞闻到这味道,轻轻皱起了眉头。
“你还在病中,不宜点安神香。”
说着他走到香炉前,揭开炉盖,却发现香灰里有一张残缺的字条。
只一眼,他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他捏着字条,转头看向柳毓词,厉声质问。
“你背着我和一个西梁男人私下传情?”
柳毓词心下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捏着的残缺字条,唯有‘西梁’二字。
笔道苍劲有力,一看便是男子字迹。
看到字条上的前言后语都烧掉了,她的心神微松。
“是我练字的废纸罢了,师父多心了。”
听了她的解释,谢序辞没有细究,缓和了面色。
“你好生修养,得闲我再来看你。”
说完这些,谢序辞负手离去。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柳毓词心中又是一酸。
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开始,一撇一捺、
自己会写的每一个字,都是谢序辞一笔一划教的。
他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字迹,真是可笑。
不被放在心上的人,大抵永远都不会被真正关注。
柳毓词走到书案前,铺纸磨墨。
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七”。
距离她离开,只剩下最后七天。
看着这个温婉秀气的“七”,她眼眶又红了几分。
一夜无眠。
翌日,柳毓词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到书案前,接着书写下一个大字“六”。
侍女香灵好奇问她:“小郡主,您为何练这么简单的字?”
柳毓词笑了笑,没有回答。
简单么?或许吧。
离开他,也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等到最后一天,她收拾好行装,抹去一切自己存在的痕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
一整个上午,柳毓词都在收拾屋子。
绣绷上还在绣着的香囊,是原本要给谢序辞的生辰礼物,如今也没有送的必要了。
博古架上摆着的青花瓷花瓶,是去年和谢序辞一同烧制的。
此刻看着碍眼,直接摔碎了丢进灰坑。
还有笼箱里满满当当的衣服,她也全都清理扔了出去。
以后回了西梁,做回她的帝姬。
这些齐国服侍,统统都不需要了。
忙完一切后,柳毓词正在书柜前清理书本。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抬起头,看到齐玉姝不请自来,正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毓词见过公主。”
柳毓词放下书籍,屈膝行礼。
齐玉姝温和一笑:“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礼。我听阿辞说你病了,特意来瞧瞧。”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书翻了翻,柳叶眉微挑。
“本以为你在看四书五经,没想到看的是凤求凰,不知你爱慕的是哪位少年郎?告诉本宫,本宫定为你做媒。”
柳毓词下意识蜷紧袖中的手指,平静回答:“多谢师娘好意,毓词并没有心上人。”
话音刚落,却见齐玉姝眼神幽深了几分。
“可本宫怎么听说,你及笄那年偷爬了你师父的床,早已心悦于他?”
气氛骤冷,柳毓词垂下眼眸,再次重申。
“坊间传闻不可信,毓词只当战北王是师父,绝无爱慕之意。”
齐玉姝盯着她看了许久,意味深长地握紧了她的手腕。
“山鸡哪能和凤凰相争,本宫希望你记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往后不管你喜欢谁都不能喜欢你师父,他是我看上的男人——”
音落,她掌心猛的用力,掐得柳毓词一双手都变了形。
柳毓词忍着痛意,将头低得更低:“师娘放心,毓词有自知之明。”
齐玉姝眼神晦暗,没打算松开对她的禁锢。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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