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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煦哥,我和小姨昨天在你们那张大床上做了,没有换床单,辛苦你动动手,自己换一下。”
收到这条信息时,秦知煦正在和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苏念可拍婚纱照。
他面无表情看完女友冉诗韵收养的侄子齐以安发来的亲密照。
随后给联姻对象换了一件镶嵌了40万颗珍珠、红宝石和贝母的婚纱。
“刷卡。”
秦知煦拿出女友冉诗韵给的黑金卡。
滴,扣款1亿2千5百万元。
“冉诗韵,既然你无法实现当初一心一意的承诺,那么这件婚纱就当你送我和念可的新婚贺礼吧。”
秦知煦抚摸着婚纱,轻声喃喃。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海市顶级摄影师的拍摄下悄然流逝。
结束后,秦知煦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置顶对话框显示着鲜红的99+。
全是女友冉诗韵发来的。
秦知煦随意滑了滑屏幕,除最初没有被接通的视频、语音电话外,其他的全是冉诗韵在另一个城市的行程报备以及分享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所有有趣东西。
“知煦,这朵白云好像你呀。”
“知煦,我看到了你最喜欢的京剧老师,给你要了签名。”
“知煦,苏州刚刚下太阳雨了。”
听了几条语音后,秦知煦直接点击了最近的一条。
“知煦,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我落地京市了,给你买了瞿记的百花糕。”
紧跟的是冉诗韵戴着墨镜和百花糕的自拍。
瞿记在京市只有两家店,最好吃的那家在秦知煦上班的剧院附近,之前秦知煦无意间提过一次,冉诗韵这次就从机场绕路到他的剧院,买了两份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知煦下意识放大了照片。
却只见墨镜里倒映着齐以安的身影。
冉诗韵连出短差,都要带着她那个名义上的侄子齐以安。
网上说爱是分享欲,生活分享给了谁,爱就给了谁。
可如果她动动手指分享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就陪在她身边呢?
这时,联姻对象苏念可的声音响起。
她是秦知煦自幼一起长大的‘童养媳’。
“知煦,今天累了一天了,要不然留下来?”
闻言,秦知煦摇了摇头。
“虽然我答应和你结婚,但我还没有处理完京市的事,再等我十天。”
十天后是他在京市大剧院登台演出的时间,也是和冉诗韵在一起的七周年纪念日。
苏念可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那我今天先私人飞机送你回京市,十天后再来接你。”
“好。”
……
三个小时后,秦知煦回到‘白蜃云’。
偌大的庄园里灯火通明,一排排佣人站在两边欢迎秦知煦回家。
他讨厌黑暗。
以前冉诗韵无论多忙,都会在天黑下来之前赶回家陪他。
后来,公司需要她世界各地的谈项目。
于是,她安排,只要天黑,白蜃云的灯必须全部亮起,必须有人在庄园门口等着秦知煦。
“知煦,家不就是这样吗?永远有一盏灯为你而亮,永远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你。”
回忆如同默片在脑海中播放,秦知煦不禁问。
“诗韵回来了吗?”
佣人垂着头回答:“没有。”
秦知煦了然点头。
他走进主楼,走进房间。
床单其实已经被换掉了,秦知煦却还是觉得脏。
他叫佣人把床抬出去。
十分钟后。
大火燃烧的瞬间,秦知煦只觉自己的心同样被烈火灼烧了。
或许因为这张床是冉诗韵在七年前亲手做的。
秦知煦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刚来京市,什么都不习惯,尤其认床。
所以冉诗韵每天都抱着秦知煦睡。
后来公司忙,实在没办法。
冉诗韵一个女人,竟然耐着性子跟木匠学,亲自打造了这张黄花梨木大床。
“知煦,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在此之前我会亲自给你做十二件定情信物,象征我们独一无二的爱情,这张床就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京剧是他毕生所爱。
于是七年来,忙里偷闲的冉诗韵给秦知煦做了百年前最火的云金龙纹蟒袍、金玉良缘梳、黄金平安锁、翡翠同心戒、紫金冠、双龙金镯、黄金婚书、金镶玉宝石对簪。
如今只剩下三样了。
滔天火光映着秦知煦苍白的脸。
这时,冉诗韵震惊又慌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知煦,你在做什么?”
秦知煦后背贴上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下一秒,冉诗韵拉着他远离了火源。
她好似生怕秦知煦受到任何伤害:“这样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秦知煦抬头看向她,有些恍惚。
他感觉什么都没有变,眼前的冉诗韵还是那个以自己为先的冉诗韵。
可下一秒。
秦知煦却看见齐以安提着瞿记百花糕从巴博斯G65上下来。
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动摇的心在苦涩后归于平静。
秦知煦推开冉诗韵,淡淡一笑。
“我不是好好的吗?”
冉诗韵没注意到他神色异常,而是上下左右检查了一圈。
确认他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齐以安在这时开口:“小姨,你是不是做什么事让知煦哥不开心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烧掉你给他做的床?”
闻言,冉诗韵才看向烈火。
她蹙了蹙眉,握紧了秦知煦的手。
“一张床而已,知煦不想要了,我就重新做一张。”
冉诗韵看向齐以安,神情严肃。
“说了多少次,知煦是你的小姨父,你要改口。”
与此同时,秦知煦的手机响了三四声。
他侧过身点开微信,竟然全是齐以安发来的照片。
熟悉的巴博斯G65内,冉诗韵和他嘴对嘴吃同一块百花糕。
而时间就是几分钟之前!
在冉诗韵看过来之前,秦知煦熄灭掉了手机屏幕。
对视间,他觉得荒唐又可笑。
秦知煦不明白冉诗韵为什么可以在几分钟之前和自己养大的小侄子齐以安接吻。
现在又表现得这么紧张他。
这时,冉诗韵开口:“知煦,今晚过了门禁时间,以安回不去京大,可能要在‘白蜃云’住一晚,如果你不想,我就让人送以安去酒店。”
“毕竟你才是家里唯一的主人,你的感受最重要。”
秦知煦垂下眼,淡淡道:“就住这里吧,我们是长辈,应该照顾。”
听到这话,冉诗韵有些惊讶。
她看向秦知煦,却只看到一脸平静。
冉诗韵的心忽然有些不安。
因为以前秦知煦说过相爱是两个人退出各自的家,组成一个新的家。
而不是一个人脱离自己的家,融入另一个人的家。
所以她才买下这个只有二人世界的庄园。
明令禁止任何人来打扰。
可为什么现在秦知煦却不在意了?
看着他走向主楼的背影,冉诗韵对齐以安丢下一句:“今晚你睡一楼客房。”
便大步追向了秦知煦。
这是齐以安第一次在‘白蜃云’住下。
与此同时,主卧。
冉诗韵打开包装精美的百花糕礼盒,拿出了一块玉兰花糕。
她记得秦知煦最喜欢的花就是玉兰。
第一次去看他演出时,他说过。
“诗韵,玉兰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一直都是忠贞不渝、真挚纯洁,爱的象征。”
而她回应。
“玉兰花高洁忠贞,就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知煦,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以前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冉诗韵有些愧疚。
她将玉兰糕喂给秦知煦:“知煦,我知道是我今天回来晚了,你别生气,尝尝?”
秦知煦望着急于弥补的冉诗韵,又望向她指尖的糕点。
眼前浮现得却是刚刚收到的她和齐以安接吻的照片。
瞬间没了胃口。
他别开头,神色恹恹:“我不吃,你拿走。”
听到这话,冉诗韵也不生气。
她收回手:“是不是冷了不好吃了?对不起知煦,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
说着,她张开双臂想要抱住秦知煦。
秦知煦却避开了。
冉诗韵一怔。
秦知煦解释道:“我今天太累了,想先去洗澡。”
说完他便起身走向浴室。
一个小时后。
一起睡到床上时,冉诗韵还是像以前那样抱着秦知煦。
感受着她怀中的温暖,他有些心酸。
鬼使神差的,秦知煦忽然问:“诗韵,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冉诗韵认真想了想,回答:“没有。”
黑暗中,秦知煦苦涩一笑。
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晨三点半,秦知煦从梦中惊醒。
他梦见了和冉诗韵的以前。
那时,秦知煦凭借京剧《霸王别姬》在大剧院收获好评无数。
冉诗韵便从国外空运回来四万朵刚刚盛开的星花玉兰送给剧院的每一位观众。
最大最漂亮的那一束,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献给他。
她说:“我原本想像小王子那样送你四万万朵玫瑰,但你喜欢玉兰,所以这四万朵玉兰象征着我对你的爱,我想让在场所有人都见证。”
那一晚,秦知煦和玉兰花一起上了热搜。
整个京市人都见证了这位‘京圈大小姐’对一个戏曲演员的偏爱。
‘失去一个人,最让人痛苦的不是刚刚失去时那种汹涌的感受,而是隔三差五猝不及防的想到,挥之不去,去了又来。’
秦知煦看向旁边,才发现冉诗韵不在。
他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书房有光。
透过门缝,他看见冉诗韵坐在单人沙发上。
而齐以安跪坐在她面前,满眼红痕。
“小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秦知煦?他能像我这样跪下来,让你快乐吗?”
冉诗韵纤长白皙的手,落在齐以安的脸上:“我舍不得让他跪,因为他是我的挚爱。”
“那我呢?”齐以安问。
“你是我养大的小屁孩。”
说完,冉诗韵张腿,按着齐以安的头朝向自己。
秦知煦看着这一幕,只觉一阵反胃。
他转身回到主卧,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呕吐。
两小时后。
冉诗韵回到房间。
秦知煦闭着眼睛装睡,胸腔一阵翻涌,身体忍不住微颤。
冉诗韵还以为他在做噩梦,伸手轻轻替他擦拭眼泪。
她充满爱怜地低喃:“知煦,我在呢。”
说完,冉诗韵俯身亲了亲秦知煦的额头。
语气憧憬。
“七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惊喜,我想在那天和你结婚。”
冉诗韵看不见的被子底下,秦知煦默默握紧了拳。
和她相爱的这七年,他有很多次想要和她结婚。
第一次,是他拿下戏剧演员最高奖项——梅花表演奖的时候。
第二次,是他遇到偏激戏迷,被持刀威胁,她奋不顾身扑上来,差点死了的时候。
第三次,是一起坐飞机遇到严重的气流颠簸,空姐说要写遗书,她握着他的手,说“知煦,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没有遗憾,我爱你,还想和你有下辈子”的时候……
可这一次他不想了。
等冉诗韵呼吸绵长后,秦知煦才睁开眼睛。
望着她熟睡的脸,他苦笑。
冉诗韵啊冉诗韵,你的惊喜我不需要了。
我已经不想和你结婚了。
而且,七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一个‘惊喜’。
……
第二天一早,冉诗韵给秦知煦做好了早餐,才去公司。
秦知煦起来时,齐以安还没走。
他穿着秦知煦的真丝睡衣,戴着秦知煦的劳力士绿水鬼手表,张口讽刺。
“秦知煦,你一个被小姨包养的唱戏的小白脸,怎么没有一点被包养的自觉?起的比富婆金主晚,还让金主给你做早餐,你哪里来的脸啊?”
秦知煦走到餐桌前坐下,搅动着冉诗韵亲手做的海鲜粥。
“你这么嫉妒,你也可以让冉诗韵给你做啊!怎么,难道你这个卖身的侄子,还比不过我这个被‘包养’的正派男友吗?”
齐以安瞬间被激怒了。
“你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了?我告诉你,我和小姨才是一家人。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赘……”
他骂人的话还没说完,秦知煦面无表情起身。
抬手“砰!”的一拳落在了齐以安的脸上。
“说这些话的时候先把我的衣服手表脱下来,你小姨没教过你,不问自取就是偷吗?”
“还是说你偷人偷惯了?偷东西也没顾忌了?”
他直接扯下齐以安手上的手表,狠狠往地上一摔。
价值百万的手表被摔碎!
齐以安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知煦。
“你敢打老子,给我等着!”
他捂着脸快步离开。
而秦知煦看着地上的碎片,叫来了佣人。
“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
两个小时后。
秦知煦坐车前往工作的剧院。
从迈巴赫上下来,他就看到齐以安竟然爬上了剧院的顶楼,正在直播要跳楼!
齐以安在看到秦知煦的那一刻,对着手机直播道。
“小姨,我走了,来生再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话落,他从楼顶一跃而下!
剧院只有两层,楼顶到地面的距离不到10米。
齐以安摔在了充气垫上。
这时,从公司赶来的冉诗韵拨开人群,朝着齐以安冲了过去,一脸焦急。
“以安,不要吓小姨,小姨不能没有你。”
站在远处,听到这话的秦知煦脸色苍白。
尽管早就决定不要冉诗韵了,但他还是为以前那个对冉诗韵一心一意的自己感到心痛。
仁心医院。
秦知煦站在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冉诗韵和齐以安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姨,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原来我还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吗?”
“当然,小姨说了,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爱你。”
短短的对话,却让秦知煦心痛如绞。
所以自己的七年算什么?
冉诗韵安抚完齐以安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脸色惨白的他。
她一惊:“知煦,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听到这话,冉诗韵牵着秦知煦走到另外一头。
“你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被气到了?以安就是意气用事,我都听说了,他不应该穿你的衣服,戴你的手表。你是他的姨父,打他没什么不对。我刚刚那么着急是因为我是他小姨,我对他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爱护,没有其他。”
她抱住秦知煦:“你知道的,以安没有父母,长这么大身边只有我。”
秦知煦神情冷淡。
“是吗?”
冉诗韵紧跟着又说:“等他好了,我就把他送到国外去。”
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做工精致的手表给秦知煦戴上。
“你看,我重新给你买了手表。这支是百达翡丽月相表,我取了个名字,叫‘慕知’,代表我对你的感情,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质疑你和我了。”
秦知煦摸着莹润的表盘,苦笑。
他衣襟上一直别着七年前冉诗韵送的一枚小小的珍珠胸针。
登台表演,都不会摘下。
这是因为当初冉诗韵说:
“知煦,珍珠象征着纯洁、永恒、珍贵,以及经过时间洗礼后依然保持光泽和价值的爱情,就像我和你一样。”
可七年过去,珍珠依旧,冉诗韵却不再忠贞。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谁是齐以安的家属?病人忽然惊醒,情绪不稳定,需要家属看一下。”
“我是。”冉诗韵脱口而出。
紧接着她又看了一眼秦知煦,露出为难的神情。
秦知煦淡淡一笑:“去吧。”
冉诗韵踮起脚亲了一下秦知煦的额头。
“好,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可直到半夜秦知煦在陪护病房发起高烧,冉诗韵都没有回来。
他给她打电话,却一直是无人接听。
这时,齐以安的信息发了过来。
“知煦哥,你还在医院吧?来一下我的病房,有惊喜。”
秦知煦握紧手机,最终还是去了。
病房里,冉诗韵衣裙凌乱,露出胸口那一抹洁白春光。
她的裙摆褪到了大腿根,跨坐在穿着病号服的齐以安腿上。
“小姨,你真的忍心把我送到国外吗?”
冉诗韵的手熟稔地解着他的裤子,嗓音染上情欲。
“当然不忍心,我陪你去国外玩几天,回来后你就住在新买的房子里,别再去知煦面前。”
听到这话,秦知煦苦笑。
果然,白天冉诗韵都是在哄骗自己。
他拿起手机,再次给她打电话。
这次冉诗韵接了。
她向齐以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就翻身上来,动作不停。
冉诗韵声音温柔:“知煦,怎么了?”
眼前画面太恶心,秦知煦转身走向自己的陪护病房。
他声音平静:“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我了?我在给你买东西,马上回来。”
秦知煦只觉疲惫。
“如果五分钟之内我见不到你,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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