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早就断言,舒离活不过二十岁。
那年她十六岁,父母移居国外,她选择留下。
后来,爸爸告诉她国外终于有了治疗她的办法,她也不愿出国。
因为,这一去不知需要几年。
而治疗也可能失败。
她选择一个人熬下去,能多陪他一年,甚至一天也好。
直到今天,她放弃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爱的反面不是憎恨,而是漠不关心。
良久,舒离终于从剧痛中缓过来,拨通了大洋彼岸的电话。
“爸爸,是我错了。”舒离心如刀割,“接我走吧,我同意去国外治疗。”
“好,好!爸爸这就准备起来。离离,你哪天过来?”
电话那头,爸爸已经有了哭腔。
“再给我两天时间吧,这十年积累的东西太多,扔完需要点时间。”
“好好,私人飞机会准时到海都接你。”
终于决定放弃这一刻,舒离感到一阵恍惚。
这十年,是一场空梦。
她短暂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苦苦爱着的男人,甚至不愿意她死在他的身边。
他嫌晦气!
会影响另一个女人……疗养同样的病!
十年前,她的病情还不严重,她刻意隐藏之下,时以声毫无所觉。
那时,时以声父母去世,他接手家里的公司,压力极大,他说,谢谢她愿意留下,永远陪着他。
是的,他们也曾拥有过温暖的时光。
为了这份温暖能更久一些,她日夜苦受熬煎。
直到郁情浅出现了。
郁情浅,还是舒离亲自带到时以声面前的。
那年,她在医院遇到患有同样病症,却因为家境贫寒连一片药也买不起的郁情浅。
郁情浅还是她的美术系学妹。
她慷慨资助了郁情浅,还将郁情浅介绍进时以声的公司,手把手教郁情浅如何做一名画家。
后来,一切都变了。
病弱可怜的郁情浅获取了时以声的怜悯。
甚至,这份怜悯,逐渐变了味。
等到舒离病情越来越严重,再也无法隐藏,被时以声看到时,时以声却认为她是在装病。
他说她嫉妒他对郁情浅的好,所以处处学她,包括生病。
舒离质问过时以声,你是有爱人的人,又为何要对另一个女人好?
舒离质问过时以声,你是有爱人的人,又为何要对另一个女人好?
时以声嗤之以鼻。
“我只是怜悯她,帮助她!舒离,曾经那个善良的你哪去了?嫉妒竟使你变得如此丑陋,令人作呕!”
“如果情浅是别的病,你装一装也就算了,可情浅的病是先天的,这你也能装?”
“我认识你快二十年了,你有没有先天心脏病,我能不清楚?”
“你这不仅是狭隘、嫉妒,更是对我的不信任!”
“我看你的心,的确是有病!但不是跟情浅一样的病,而是脏病!你的心脏了,所以看别人也脏!”
小说《谁的离歌最摧心》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