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富煤都居然站在郝欣怡的办公室里,瞪大眼睛质问道:“富煤都,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现在县委书-记已经不是吴秋凡了。”
郝欣怡立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富煤都说:“富秘书,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富煤都看到郝欣怡突然露出的笑容,知道这个女人极其聪明,这是在给自己面子。
他微微点头,也笑着说:“郝书-记,那我就走了。”富煤都并没有看向程春江,而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刚走出县委大楼,就看到从一辆黑色奥迪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
这人长得有几分精神,脸上却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情。
富煤都不禁停下脚步。
他注意到从车里下来的这个男人,走路时腿脚有些不利索,可这人原本并非如此。
立刻联想到昨天从自家二楼阳台跳出去的那个身形,二者简直如出一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唐大明。
白傲雪最近跟县政府的这些人来往得十分密切,尤其是跟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郑来全身边的红人唐大明有着超乎寻常的来往。
富煤都突然想到,昨天傍晚白傲雪跟他说的那番话。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吴秋凡要出事,而能最早知晓吴秋凡会出事的,想来没有别人,极有可能就是绥阳县的县长郑来全。
尽管白傲雪只是司法局办公室的主任,但她的消息不会如此灵通。
在绥阳县,党政之间的暗中争斗,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争斗的核心,就是围绕着工业园区是否建设的问题。
按理说,吴秋凡作为县委书-记,应该支持郑来全建设工业园区以发展经济的提议,他既无需反对,也不该反对。
然而,这里的情况错综复杂。
唐大明是郑来全的贴身红人,郑来全的一举一动、每个心思,都被唐大明摸得一清二楚。
只有唐大明向白傲雪透露了什么,白傲雪才会掌握绥阳县最高层次的机密。
昨天,白傲雪突然冒出来的那番话,显然是从唐大明那里得知的。
而当时,唐大明很可能就在自己家的床上,与白傲雪发生着亲密接触。
唐大明看到台阶上站着身材高大的富煤都,心里猛地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要从富煤都身边绕过去,可他的腿脚越发不利索,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脚崴得不轻。
富煤都注意到唐大明的脚踝处涂抹着颜色异样的药水。
他已然断定,昨天那个从自家阳台上跳下去的男人,无疑就是唐大明。
富煤都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唐主任,这脚怎么弄成这样了?该不会是跑去别人家偷果子吃,结果把腿摔坏了吧?”
唐大明尴尬地笑了笑,支吾着说:“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没啥大事。对了,富主任,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呀?要不考虑去政府那边?我跟郑县长打个招呼,给您安排个满意的职位。”
富煤都冷冷道:“那就多谢了,你还是先想想心想想心自己的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富煤都走了几步,忽然,故意撞了一下唐大明。
唐大明猝不及防,往后连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唐大明顿时恼羞成怒,大声吼道:“富煤都,***想干什么?你这明显是在欺负我!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吴秋凡都被抓走了,倒台了,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富煤都马上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我可不嚣张,我什么时候嚣张过?倒是你,嚣张得很呢。
行了,好好养你的伤吧,如果再到处嘚瑟,当心你的小腿被割掉。哈哈。我现在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们这些人,别把人逼急了。”
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台阶,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给吴秋凡当秘书的时候,每天跟着吴秋凡从早忙到黑,根本没时间考虑家以及老婆的问题。
吴秋凡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政绩,但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也想干出点什么大事,每天早晨7点钟准时来到办公室,要么开会,要么找人谈工作,要么到各个乡镇走走,或者到市里省里开会,身边总有他这么一个人陪着。
时过境迁,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吴秋凡再也不是绥阳县的书-记了,而自己忽然之间就被官场所抛弃,没了吴秋凡自己就啥也不是,就感到自己完全不适应现在的处境。
过去,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歌舞升平,甚至到处都是娇媚的女人笑脸。
这一切已然不再出现。
开车在县城大街上转了一大圈,快到中午,也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家。
刚打开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门口摆放着一双白色的的高跟鞋,几件衣服也随意扔在沙发上。
难道白傲雪又回到家来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家来?
客厅里倒是没有人,想必昨天晚上又跑了一宿的搔,回家睡觉来了。
果然如此,卧室里躺着一个白***嫩的身体。
阳光照进卧室,就这么什么也不穿躺在床上,倒真是一个美妙的享受,但富煤都看在眼里,却气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