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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我这番话,算是把所有人的脸皮都撕了下来,扔在地上踩。

沈母气得浑身发抖。沈父脸色铁青,憋了半天,只吐出三个字:“反了天!”

林清彦低着头,恨不得当场消失。沈若微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血色尽失,屈辱和愤怒几乎将她淹没。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重新认识我这个人。

僵持了十几秒。

“好!好得很!苏望亭!”沈若微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字字淬冰,“你别后悔!”

“爸!妈!我们走!”她抓起包,转身就走。

沈母拉着还在***的沈父,踉跄跟上,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林清彦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随即小跑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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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瞬间空了。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看着这一室狼藉,心中一片荒芜。十二年的付出,换来这样的结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院长的来电。

电话那头,院长的声音凝重而急切:“苏望亭,你在哪?立刻放下手头的事,用最快的速度回医院!”

“急诊绿色通道刚送来一个特重型颅脑损伤的病人。”

“车祸,伤者身份特殊,省厅直接打来的电话,指名要你主刀。专家组已经全部在手术室待命。”

我心里一沉:“患者情况如何?”

“极危。双侧瞳孔不等大,深度昏迷。家属就在外面,是……省里一位主要领导的母亲。”

“苏望亭,这台手术,不容有失!全院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明白。十五分钟内赶到。”

没有废话。我挂断电话,将个人情绪抛在脑后,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赶到医院,乘电梯直达手术楼层。等候区里,一个头发花白、气质威严的老者坐在正中,周围簇拥着几个人。他脸色铁青,搁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想必就是那位领导。

我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审视,也带着重压。

我朝他微微颔首,脚下未停,迅速换好衣服,进入抢救室。手术台上,老人面色青灰。周围,专家和护士早已各就各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我身上。

“准备开颅。”我下达指令,手术开始。

“双极电凝。”

“吸引器。”

“棉片。”

“注意保护基底动脉……”

指令简洁,操作精准。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团暗红的血肿被清除,受压的脑组织恢复搏动时,手术室里响起了几不可闻的松气声。

“颅内压已下降!”麻醉师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止血、关颅……当最后一针落下,巨大的疲惫感才真正袭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手术结束。”我声音沙哑地宣布。

走出手术室,脱下沉重的铅衣,手术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推开隔离门,那位领导几乎是扑了过来。

“医生,我母亲她……”他声音发颤。

“手术很顺利。”我摘下口罩,尽量让声音平稳,“血肿清除了,颅内压也控制住了。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未来48小时是水肿高峰,仍需严密监护。”

“谢谢,谢谢苏医生!”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力道惊人,眼眶泛红。

告辞了领导,我走向休息室,却在拐角处被一声怒喝叫住:“苏望亭,你给我站住!”

小说《我的婚姻,死于一头牛》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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