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时荀被议论的声音。
“要不是给兰心还有文山面子,我才不会来这儿吃饭,给一个杀人犯庆贺,庆贺什么?庆贺他杀人吗?”
“就是!我之前就劝过兰心了,小门小户的指不定怎么长大的,就冲这背景,他就不干净!”
“说起他不干净,我可是听说了,他爸嗜赌成性,和人赌输了就要他妈陪那些人睡觉!他妈后来受不了精神崩溃***了!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心理肯定扭曲!”
“真的假的!他这样的身世,兰心居然能看上眼?他和文山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当初她和文山好好的,要不是兰心父母不愿意,孩子肯定都出来了!”
听到这些话。
傅兰心当即变了脸。
她下意识地站在时荀面前,手掌也紧捂在他耳边。
这是条件反射下的动作,被傅兰心深深印在脑海中。
可熟悉的颤抖许久没有传来。
反倒是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将她轻轻推开。
傅兰心满眼错愕地看了看时荀。
时荀知道她在想什么。
时母的事,一直都是藏在时荀心里的一道旧伤疤。
每当他痛苦想起时,都是傅兰心用这种方式在陪着他,安慰他。
她像铠甲一般,小心护着他千疮百孔的心房。
傅兰心说她会保护他,说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直到那日庭审。
他才发现,原来这副铠甲浑身长满了刺,淬了毒,扎的他体无完肤,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该遭受的白眼和嫌恶,他早就遭受过了。
时荀已经不再需要她这个始作俑者丢来的铠甲了。
傅兰心心口猛地一滞。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压抑得她难受。
她顿时将烦躁的情绪怪在了屋里的人身上。
下一秒,她抬脚用力踹开大门。
里面讨论的声音也顿时停了下来。
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些方才肆无忌惮地说着时荀闲话的人。
“时荀是我老公,你们对他有什么意见就冲我来,不想来的我也绝不勉强,没必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坐着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噤了声。
徐文山见傅兰心这副神情,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嫉恨。
可下一秒,他却又露出委屈的模样端着酒走到了时荀面前。
酒杯里的酒他一饮而尽。
剩下一杯端到时荀的面前。
“都是我的错,我原本是想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时荀,我在这里正式和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时荀冷冷地推开眼前的酒。
一旁立刻有人不平愤起来。
“他到底在拽什么?文山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和他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
“就是,我们今天来,可不是看文山受气的,这傅兰心怎么想的?文山不图回报的陪了她三年,她也太不知感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