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荀开口打断了她的幻想,傅兰心的脸上有些错愕。
随即反应过来,刚要开口,大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傅姐,文山又发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迅速撤走,傅兰心快速离开了房间,甚至连看身后的男人一眼都没有。
时荀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讥笑一声。
房间的门再次打开,身穿护士服的女人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后,将报告单塞在他手上。
“时先生,你是不是得罪别人了?明明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上面却让我们伪造一份假的检查报告给那位小姐看。”
“这才是你的报告单,你喉管有旧伤,胃里也有异物需要手术取出后检查。”
护士说完就很快离开了。
时荀盯着洁白的墙壁发呆。
喉管的伤,是他刚到监狱时,被一群人强逼着吞下带有异物的饭菜划伤的。
那天,他流了很多的血。
他想到从前,为了保护送给傅兰心的礼物,腿被人拿刀划伤。
看着他腿上的伤口,傅兰心眼里泛着心疼。
她紧搂着他,道了一晚上的歉。
自那次以后,她每天都开车从相反的方向出发来接他下班。
路程四十分钟,春夏秋冬,她一句怨言都没有。
而现在......
时荀自嘲地看了眼检查单。
是他傻。
会相信傅兰心嘴里的爱,是一辈子。
时荀需要做手术,他没有钱支付手术费用,只能打电话给傅兰心。
毕竟自己先前工作赚到的钱,都还在傅兰心手上。
可傅兰心一听到做手术三个字,顿时气笑出声。
“时荀,你还没有演够吗?只是几杯酒,你就要做手术,我这边已经很乱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乱!”
电话里一阵嘈杂,没多久他就听见方才厉声训斥自己的女人,转头温柔安***徐文山,“文山,你忘了医生要你忌辛辣刺激吗?乖,听话!”
纵然他已经对傅兰心彻底死心。
可此刻,时荀的心像是被一根麻绳缠绕扭紧,传出窒息的闷痛。
他哭不出来,他只能狰狞大笑。
直到他笑累了,再也笑不动。
手术费用是他曾经的狱友替他出的。
魏平康见他这副狼狈模样,点了根烟插/进他口中。
半晌,怒其不争地开口骂他,“你说说你,贱不贱?这样的女人,出狱后还找她干嘛?”
烟圈团团缠绕,时荀浑浊的双眼紧紧注视。
许久,他轻轻扯动嘴角。
“你以为我还爱她?”
“不然呢?我要是你早就甩一巴掌过去,***这两个渣男贱女了!”
时荀笑弯了眼。
“那怎么能够?”
傅兰心毁了他的一生,将他安插在耻辱柱上被人谩骂唾弃。
而她依旧是她的傅小姐,她的傅律师。
徐文山更是在这三年,成为能和她比肩的律师。